第1100章 商纣王PK周文王(2)
那些见风使舵的诸侯还会速速提供?或者向百姓征集?
大王端着酒杯,好像对自己刚刚做出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后悔。
直到微子和费仲等人连续倒下去,他们大量的粮草被查封,朝廷才能在大街上煮粥赈灾,协助民众度过那个最可怕的寒冬。
吴所谓看着尊乙二人脸上的神色,笑道:“崇祯最后一败涂地,吊死煤山,一把火将自己烧了。”
玄王觉得很不安。
大家都不捐款。
家天下,家天下,反正这江山是你老朱家的,你家那么多分封在外的王爷都不肯多捐出一点家产,凭什么要我们捐款?
而且到桑林之后,大王也是轻徭薄赋,税收很少,完全是靠着诸侯们补上的贡品。
尊乙和玄王面面相觑。
“你说。”
“在朝歌的时候,大王不可能御驾亲征,也没法御驾亲征,天时地利人和,大王一样都没有。就好像崇祯末年,君非亡国之君,臣却绝对是亡国之臣,当清兵和流寇都快打到北京城了,所有文武大臣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捐献一点家产,以至于崇祯走投无路,只好自己设法,自己穿有补丁的衣服也就不说了,妃嫔也连续缩减衣食……”
彼时的帝辛,千真万确是孤家寡人了。
“按理说,大王早已做出了御驾亲征的决定,我不该再多说什么。可是,身为玄王,我还是有义务提出几个问题……”
他终于没忍住:“大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剩余的一点,也用于大军迁移到桑林的路上。
也就是说,万一周方国的抵抗力强大,能拖延时间,将原本打算的速战速决拖成了持久战,那该怎么办?
到桑林后,百废待兴,又连续两次祭祀,招待民众,欢迎诸侯,基本上全部耗尽。
实际上,他和玄王的考虑完全相同。
稍有不慎,后果会如何?
崇祯当然也没辙。
玄王立即问:“如何?”
等到积累多点再行动不好吗?
帝辛听得这话,抬起头,先看了吴所谓一眼。
崇祯末年,走投无路,面对内忧外患,多次提出让大臣们捐献财物充作军费。可是,那些富得流油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多捐出一点财富。
“大王御驾亲征,粮草后勤都已经准备好了。按理说,这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据我所知,现在大商的情况有些不妙,说穿了,就是花架子。朝歌的国库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就已经几乎被掏空了。到桑林之后,也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仅仅只收获了一年的庄稼,就算加上桑林祭祀之后各路诸侯送来的历年贡品,可是,也仅仅只能维持局面,现在御驾亲征,立即就会耗尽全部的积累,就算彻底击溃了周方国,那也是代价极大,再也没有任何闪失的余地了……”
玄王心想,你这话不是和稀泥吗?
“哈哈,崇祯老是怪这个怪那个,甚至三番四次的下罪己诏。可是,有用吗?一边是灾荒横行,一边是流寇四起。可流寇为什么会四起?因为存在可以被抢劫的粮食和财富——所以他们才会铤而走险。如果当时的富商巨贾或者王孙公子或者权臣大将,都适当拿出自己的家产,让百姓有一口饭吃,最后,也不至于错失大好江山了……”
粮草不继怎么办?
于是,君臣一起坐视流寇四起,饥饿的灾民铤而走险,这才有了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
众所周知,储备粮草基本上在桑林就已经耗尽。
二人面面相觑。
岂不是后继无人粮草不继?
玄王十分坦率:“大王御驾亲征没有问题,可是,时间总是显得仓促了一点。如果不能尽快拿下周方国,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玄王比他更多一重忧虑——大王现在确定了王位人选,是不是早已认定这个御驾亲征是有去无回?
所幸他俩早前也不是大王的近臣,到桑林后才被启用,倒也没有那么尴尬,而且,国师这话也是事实。
吴所谓也端着酒杯,笑嘻嘻的:“玄王这话的确没错。可是,大王御驾亲征,也是没错。”
“可是,崇祯固然死得惨,你们知道其他大臣的下场吗?”
御驾亲征,绝非小事,真的能如此轻描淡写吗?
吴所谓还是笑嘻嘻的:“朝歌大雪封山之前,整个大商的大臣可能都已经明里暗里成为了西伯侯父子的大臣,至少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大王麾下,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忠臣了……”
既然如此,为何又非御驾亲征不可?
朝歌的国库早就被掏空了,因此,当大雪封山的时候,在最初根本没法有效救济灾民。
这些问题,大王难道没有思考过吗?
最典型的是福王,据说他富可敌国,可是,当被农民军抓住的时候,不但将他抄家灭族,更将他杀死,据说身上的肥肉用来点天灯点了好久。其悲惨结局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玄王站起来。
也就是说,现在,大王手里就那么一点家底了,大家都一清二楚。
玄王忽然道:“我已经几次听到国师提起崇祯了,这个崇祯到底是谁?他最后结局如何?”
“但说无妨。”
这点家底再积累积累,当然要好得多,可马上御驾亲征,这点家底得被彻底耗光不说,万一战争持续的时间过长呢?
尊乙听得这话,也一脸紧张。
“他们比崇祯更惨。几乎每一家都被抄家灭族。尤其是那些富裕的大臣和王孙们。清军入关时,要他们交出传说中的巨大财富,他们不得不一次次把家底给端出来。可是,清军觉得不对劲,说,你的家产绝对不止这一点,你肯定是藏起来了,你得赶紧再交出来,什么,你不交?那就打!毒打!打了之后关进监狱,等你家属拿钱赎人。不拿再打。于是,许多达官贵人都这么被折磨死了。就算投降也没用,钱给少了,也一律慢慢折磨打死……”
连宗室子弟当时都想着偷太庙鼎器去献给西伯侯父子了,哪里还有什么忠诚可言?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