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夏侯老夫人
夏侯惇嘴角扬起，却没回头搭理他，打马而去。
老柏在外边有了小二小三，也不敢稍有出轨，只好整了个精神恋爱，以为自我安慰，最后把自己憋屈成一个伟大的哲学家……
“不是歌姬，啥的？”黄炎贸贸然地问了一句。
黄炎弯腰谢过，拉着红袖一起坐下。
呼呼——
“黄小哥不必多礼。”老太太笑着说道，随后却把目光转向了红袖，“这位姑娘，可是春晓？”
夏侯惇也随着坐在了老太太的下首。
“太极！”来人竟然是前去扬州募兵，刚刚归来的夏侯惇。
夏侯莽汉，兄弟我爱死你了！
“呃，都准备在家中了，老弟只需带人过去取来便是。”夏侯惇神色不自然道。
老太太额间开阔，双颊饱满，下巴圆润，慈眉善目，倒真有着佛家善男信女的慈悲相。
“呵呵，原来，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便是令堂大人啊！”黄炎转悠着眼珠子，搓手笑着说道，“嗨呀，这就好办了！”
“嗨！别说是十万大钱了，家中这会儿一万大钱也凑不齐啊！”夏侯惇苦着脸说道。
“哦！”夏侯老夫人恍然着说道，“黄小哥请堂上坐。”
哇咔咔！
那就好！
当下，便唤来红袖，带了小二，随着夏侯惇一道去了夏侯府上。
“呃，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是奉家中母亲大人之命，前来邀请老弟的，还请太极老弟赏脸……”夏侯惇吭哧着说道。
远远地，黄炎便开始仔细端量起来。
看来自己一时幸运，竟然意外得到了一位姿容仪态堪为皇后贵妃之类的，重量级美女哈……
“你我兄弟一场，区区举手之劳而已，小弟怎能要你钱财呢！不必麻烦了，你一路辛苦，还是赶紧回家，多多休息，多多陪陪令堂大人吧！”黄炎笑着说道。
一身的兵戎盔甲，满脸的疲惫神色，风尘仆仆着直奔黄府而来。
“你也可以用你那办法救人的！”黄炎笑着看向典韦，“方才那老太太昏死过去的时候，只消你老典在她耳边大吼一声，保准惊得老人家立马跳起身来，自个跑回家去！”
夏侯惇刚见着黄炎话有松动，还以为这厮就要随着自己去了呢，却又来这一番推辞……
苏格拉底说，家有贤妻，你可成就一番事业，家有悍妇，你便会成为一个哲学家……
“冒昧问一下，老夫人所说的这个，教养坊又是何等所在？”黄炎心中一惊，这教养坊不会跟勾栏瓦舍，甚至八大胡同有关系吧？
“元让兄！你干嘛呢？我家里可没多少钱，你甭打算用这法子来跟我借钱……”黄炎惊讶之下，忙将他扶了起来。
话一出口，老太太自个都觉得眼前每个人都现出异样来。
“你，你又想什么损招了？”夏侯惇跟黄炎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厮此刻的表现，定然是心中又生歹意。
“……”
“呃，太极老弟当真不晓得这教养坊的存在？”夏侯惇出声问道，看着黄炎一脸的懵懂，又得到老母亲的点头允许，这才笑着跟他解释道，“教养坊本为各州郡为天子选美，而置下的民间秀女教养之所在。经过一番琴棋书画，礼仪修养训教过后，便可有机会入宫陪驾。”
“呃，那个，老弟啊，家母还要请，红袖姑娘，一道做客家中。”夏侯惇又开口道。
“你——”夏侯惇愤然道，“家母命重于天，岂可用钱财衡量？”
“喂！代我跟老夫人问安了哈！”远远的，黄炎高喊了一声。
“这，男子的声望成就，关乎妇人什么事？”夏侯老夫人不解地问道。
只怕是这前后连番募兵购粮，他家中也是捉襟见肘了吧？
“啊？你何时听过宫中妃嫔有出身歌姬的？”夏侯惇愕然回道。
“晚辈黄炎，黄太极见过夏侯老夫人。”上得前去，黄炎忙出声拜见道。
“红袖见过夏侯老夫人。”红袖也随着深施一礼。
“唉！都说是忠孝难两全啊！你孝顺母亲天经地义，可你为了孝顺母亲，就要坑兄弟一把，这……不好吧？”黄炎想着，既然讨不到真金实银的话，那就讹你一把天大的人情好了。
“哦，那好，我让小二随你去取回来便是。”黄炎随口答道。
“哦？”看着夏侯惇前后天壤之别的表现，黄炎眨巴着眼睛说道，“钱呢？”
黄炎急欲离去，却不是因为家有悍妇。
这是什么道理？
家中的俏女佣，温柔乖巧得不得了，估计将来黄炎想要“上下入口，前后进门”皆有要求，甚至来个素女九式啥的，红袖丫头也会顺从着配合到底的……
黄炎一脚跨进自家大门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开口大喊娘子，就听得身后的街头上，一阵嘈乱的马蹄声。
“你——”夏侯惇哭笑不得着，说道，“某家今日方才募兵归来，回到家中还未喘口气儿呢，就听着下人来报，说是母亲大人在药坊内急病突发，性命堪忧！待某打马赶去的时候，家母却是面有喜色，并无重病异样！问过之后，这才晓得竟然是太极老弟出手相救！先父早亡，家母一手撑持着家业，抚育家中儿女长大，今日若非老弟救生活命，为兄只怕……唉！夏侯元让，再次谢过太极贤弟了！”
黄炎想想也是，红袖本就出自夏侯府上，这会儿回去让老夫人见上一见，也好。
“哈哈！老弟！”黄炎刚迎接出来，夏侯惇便一脸‘甜笑’着凑过身去，“某家已经为老弟备下一份救命谢礼了，足有十万大钱呢！”
众人皆笑。
“呃，回母亲话。”夏侯惇怕自家母亲一时失言，再犯了黄炎的逆鳞之处，忙上前说道，“红袖姑娘之前在夏侯家中，确是唤做春晓，可如今是黄府中人了，改名红袖。”
“嘿嘿！”
“呵呵！”
据说那柏拉图也是家有悍妇……
黄炎那不卑不亢的言辞，还有那一脸坚毅的神色，倒让老夫人高看一眼。
“呵呵，你这小哥倒是嘴甜得很！”老太太当即笑出声来，随后又问道，“春晓……现在应该叫红袖了，红袖不过奴籍贱民，以黄小哥之才德，哪家千金娶不进门来？为何……”
“嘿嘿！跟在先生身边，每次做点儿善事之后，这心里总是踏实舒坦得很！难道这就是那个啥，助人乃快乐之本？”典韦面上粗犷，心思却是细腻得很。
“嗨呀，先前都说了嘛，请恕小弟无礼在先，我总不能白白辛苦一场，做那苦力义工吧？你总得那个啥，意思意思吧？”黄炎腻歪着说道。
唯有那黄小哥眉毛扬了扬之后，伸手拉过红袖的小手，笑着开口道：“老夫人也是佛家居士吧？佛说，众生平等。这男女之爱，只要她是真挚的，又哪来的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黄炎本也出身寒门，与红袖更是同甘苦，共贫贱过，今生今世，黄家主妇除了红袖，绝无他人的可能。”
“呵呵，元让兄啊。”黄炎上前跟夏侯惇勾肩搭背着，异常亲热道，“说句对令堂大人大不敬的话，这救人活命一事，你看价值几何？”
“呵呵，老夫人有所不知。这每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背后，都有着一位坚强而又贤惠的女子。夏侯府上若非有老夫人这样端庄万方的慈母，又怎会有元让兄这种人中俊杰呢？”黄炎笑着说道。
夏侯老夫人早早地便候在了客堂之上。
回到家中，之前在张邈那里吃饱喝足了，黄炎正打算回房左拥右抱着，禽兽不如一会儿，却不料那夏侯莽汉竟然又呼啦啦地，再次打马上门来。
“哎哎哎，老弟。”夏侯惇忙改口道，“还是老弟亲自辛苦一趟，某家也好备下酒食，再行谢过。”
“钱呢？”黄炎好笑地说道。
赶紧回家试上一试撒……
自家儿子神色极为紧张地看向黄炎，红袖更是脸色苍白着，垂头不语。
“呵呵，老夫人过奖了。”黄炎见那老太太对红袖似乎并不在意，只好自起话题道，“晚辈能有这点儿成就，也幸得家有贤妻！若不是家有红袖这等贤内助，晚辈如何能高人一等？”
“早之前便听家中小儿，还有我那孟德侄儿都说过，黄小哥端的是才华过人，谋略机智，今日幸得一见，却不想黄小哥竟也懂得歧黄之术，更晓得佛陀善理。呵呵，当真让老身欢喜得很。”老太太笑着开口说道。
“哼！要钱没有，要命的话，你就把某家这条命拿了去吧！告辞！”夏侯惇佯作气恼道，心里惦记着家中老母亲，也没想着跟这要钱不要脸的熊玩意儿闲扯，上马转身离去。
“呵呵，红袖本也相貌出众，姿容秀丽。老身这才将她送去教养坊，习得琴棋书画……”老夫人笑着说道，却被黄炎急急打断了。
“呵呵，元让兄客气了哈。”黄炎笑着说道，心中却在想着，必是夏侯老夫人有请，这莽汉又担心自己跟他索要救命钱，这才转弯抹角着。
“啊？这，这……其实，当真不是愚兄本意，这……”夏侯惇赧着老脸，羞愧道。
夏侯惇也跟着长长松了一口气。
好像当真有点儿道理哎！
“咦？元让兄……”黄炎刚要笑着迎上前去，那莽汉却是忽地跳下马来，嗵地一声单膝跪在黄炎面前！
“走吧，我也借此去你府上拜访一回老夫人好了，毕竟兄弟一场。”黄炎甚为大度地说道。
夏侯老夫人见此状，也只是笑笑，并无言语。
说着，那莽汉又是重重抱拳，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