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家有悍妇
对于蔡邕那里，黄炎也没想着要去巴结逢迎啥的。
可就怕这半百老妇，经不住三两下啊……
“啊？”黄炎懵了，心想，敢情这佛教此时刚传入中原不过百年时间，还属于新兴事物，不过这老太太倒是时尚一族啊，竟然也晓得天竺佛陀……
自己不是江湖百晓生，也不是神州行全球通，这治病救人一道，自己还真是彻彻底底的一个门外汉！
“快！快来人，将老夫人抬去内堂！”掌柜的急吩咐下去，又安排了一位年长的医者，亲自去为老夫人诊病。
老太太被安置在榻上，黄炎也没搭理那掌柜的，即时凑过身去，勘察起老太太的病情来。
“我去看看！”黄炎皱了皱眉头，拔脚去了后堂。
又碰上个白吃白喝的机会，黄炎也没虚让，自然是欣然应允，带着典韦周仓小二，一起前去装满了肠胃，施施然回家去。
将老夫人的头部稍往后仰，棉纱敷在她的嘴上，黄炎轻呼一口气，一手捏住老太太的鼻子，一手掰开她的嘴巴，俯身凑了过去……
“热水！”黄炎冲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小二，大声吩咐道。
老夫人一边随着掌柜的向堂内走去，一边说着自己的病症，随着却是咳嗽得更为闷重，更为急促了。
“取一方细棉纱布来！”黄炎又冲那掌柜的急吩咐道。
你们特妹的都是英雄救美，最终抱得美人归，我黄炎就得惨遭这般待遇？
可眼前是个花甲有余的老太太啊！
再犹豫下去，眼前这老太太就该彻底断气儿了！
“我，老身，还活着呢？”老太太不可思议着，抬眼看向这位扶着自己的小后生。
“……”
黄炎探出两根手指，压在老太太的颈部动脉上——血压微弱，心率极低！
“呵呵，老太太，屋子里空气污浊，还是先去外边透透气再说话吧。”黄炎笑着搀起老太太来，慢慢向屋外走去。
“小先生请留步！”老太太急出声拦道，“小先生救命之恩，老身还未报答一二呢！”
搞得孟德同学这般紧张……
并非将死的征兆，倒像是休克或猝死的症状，如果处理不当不及时的话，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漱完口，又咽下点儿温水之后，老太太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呵呵，老太太，你活得好着呢，100岁挡不住！”黄炎笑着打趣道。
不过，简单可行的急救手段，自己还是搞得起的。
不过黄炎这会儿却当真是束手无策了！
“哎，黄小哥……”老太太又唤了两句，却已早不见了人影儿，只得自言自语道，“多好的小后生啊，可惜了，竟然家门不幸，家有悍妇，以致畏惧如此，也不狠心休了去。唉！”
一口气吹入，黄炎忙又左手垫在老太太胸口，右手压在左手上，用那阴柔之力压了下去……
一股子腥臭味儿弥漫在房间里，黄炎稍稍皱了皱眉，扶起那老太太，缓缓地给她喂了点儿水。
像是肺间喉咙里憋着一口痰，急欲咳出来，却又滞留在那里，压抑着人呼吸困难一般。
那要人命的肺痨也不会这般凶悍吧？
胸外压，这个也得有啊！
“先生，您再行行好，再赊老身一副药吧！家中的孩子实在拖不得了，求您了！”药坊外，一枯瘦干巴的老妇人，正哭求着药坊的掌柜，乞求赊她一副药。
下人刚要阻拦，掌柜的却是认出了黄炎，忙随着一道去了。
自己的前程还得靠自己的拼搏，才能来得踏实实在。
“那，贤弟自当千万保重！为兄明日一早便要动身赶回东郡，怕是来不及告别，就此先行辞过了！老弟千万多多珍重！”二人谈话已尽，曹操起身再三珍重告别道。
正想着，却有一位年高寿长的老夫人，吩咐了自己的随身丫鬟，先他一步替那可怜的老太太出了药钱。
沂蒙老乡目光深情地望向子弟兵：孩子，你们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乡亲们都盼着呢……
“呵呵，黄炎也只是略有涉猎而已……老太太，我得赶紧回家去了，晚了的话，家里的婆娘可是会打人的！”黄炎胡扯了两句之后，便抬脚闪人。
“哇——”老太太随身的丫鬟惊吓之余，当即哭倒在地。
只片刻之后，那年迈的医者缓缓走了出来，面含愧疚着，摇了摇头：“老夫人气息皆无了……”
如此反复，数次过后，黄炎就听得那老太太喉咙里一阵咕噜噜闷响，料是差不多了，忙又将她侧过身来，轻拍其后背。
“别喝下去，先漱漱口。”黄炎轻声说道。
曹操前脚刚走，张邈立马亲自登门拜访，并邀请黄炎去他府上宴饮一番。
“嗨哟，老太太哎！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黄炎苦着脸说道，却被老太太惊讶着打断了。
“嗨哟，老夫人，您这条命可是这位黄公子一手救回来的！药坊的医者方才也是回天乏术，束手无策着呢！”掌柜的忙陪着笑脸道。
“这个黄炎黄太极！根本就是个骗子！眼前那座山明明看着就在眼前了，可这会儿都走上半天了，咋还这么远呢？”返回东郡的路上，曹大大擎着那只千里眼，东张西望了一路，惊喜一路，愤恨一路……
不管是凭本事，靠能耐，还是耍手段，玩阴谋，只有自己奋力争取到的，才会有着一种成就感，自豪感。
“什么炎？”出于医者本分，那掌柜的忙出声问道。
“孟德亦当多加保重！今后战事频繁，军务杂多，你也要保重身体才行！”黄炎说完这话，心里感觉怪怪的，忽然又冒起十送红军那感人的一幕……
“嗨哟，原来是夏侯老夫人！小老儿失礼了，还请老夫人堂内诊脉。”掌柜的忙笑脸迎向那位善心老夫人。
原因无他，只因为曹操同黄炎分别时，黄炎送给他一支此物只应天上有的——千里眼！
“老夫人！老夫人！”随身的小丫鬟急惊声呼唤着，却是眼见着那老夫人重重咳嗽过后，伴着一阵长短呼吸，身子一瘫，直直地仰倒在地！
人工呼吸，这是最首要的程序了。
“啊？这，这这……”黄炎这一举，直把掌柜的惊了个瞠目结舌，一边忙用袖子遮了脸，转过身去，一边却是忍不住好奇，又偷偷扭头看过来。
“小二，取热水来！典韦周仓，守在门外！”黄炎一声命令，众人即忙活开了。
可是在死后重生的老太太听来，却是恍如天堂的福音！
“咦？小先生竟然也是天竺佛陀的信徒？”
“老太太，您这估计是老年急性支气管炎引起的……”一边扶着老太太慢走着，黄炎一边笑着说道。
本想一路直奔回家的，却鬼使神差着转到了鲁氏药坊这条街上来。
“哦？莫非这位小哥也懂得岐黄之术？”老夫人甚是惊疑地看向黄炎。
离开黄府之后，曹操又万不放心着去张邈那里转了一圈，把那黄炎当成宝贝一般，千叮咛万嘱咐着，郑重再三地交待给太守大人。
“……”
“黄公子，药坊的那位医者，断然不会诊断有误的。”掌柜的随在黄炎身边，小心着轻声说道。
“有劳医者了。”老夫人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笑着回礼道，“这一转春来，老身咳嗽日渐加重，这几天更是……”
“老太太，不是药坊不肯赊药与你，只是鲁老先生此刻尚未归来，药坊内本月行善施舍的草药也再无半点了，你这可是难为我等了。”药坊掌柜也是万般为难道。
红战士则一脸坚毅道：亲爱的同志哥，小老乡，你们也一定要把我们的家当保管好，千万不能让鬼子扫了荡……
“呕——恶——”随着一声突然而至的呕吐，老太太猛然喷出大口的浓痰来！
若是换做旁人，估计黄炎就要讹上一大笔救命钱了，可眼前的老太太本为慈善之人，而且看她衣着也仅为整洁干净，与奢华高贵毫无干系，估计也不是富贵人家，只能就此作罢了。
黄炎见那老妇人可怜，便打算让小二代她付了药钱。
“呃……就是因为这个，肺虚痰盛引起的胸闷，呼吸不畅……”这专业的病理解释，黄炎这种二把刀水准，能说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老太太，您今后的饮食最好清淡一点儿，有条件的话，可以用鲜梨裹了贝母蜜汁，合在碗里蒸熟，早晚吃上一点儿，也可做止咳化痰之用。详细的治疗方法，您还是找药坊的医者问问去吧，我只能帮您帮到这儿了。老太太，我家里还有七十岁老母，三岁小儿待哺，我得赶紧回家去了！”
黄炎想那老夫人宅心仁厚，也担心她出个意外，便随着进了药坊。
“呵呵，托小哥的福吧。”老太太又张望向那位掌柜的，感激道，“医家救命之恩，老身实在难以为报了。多谢医家了。”
看样子，鲁老先生仁善慈悲，每月还划拨了相当的行善经费，不过估计这会儿已经超标了，掌柜的不敢多加施舍了。
曹操这一离去，黄府又平静了下来。
咳嗽两声就会死人？
张邈则满头雾水，这黄炎黄太极，又是从哪儿飞来的一路大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