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听
瓦房里，李老爷右手拿着一块方布，抿在嘴上，在房里转了一圈，面色愁闷。
“这些日子，出了六次这祸事，死了一十三人，不但歹人没抓住，连个可上报的有用信息都没，怕是头上这顶帽子不保啊！”李老爷叹了口气，踢了一脚孙胖子的干尸。
李老爷身后的一个随从听了这话， 眼睛咕噜一转，快步上前：“老爷，小人有一消息禀告。”
“说来。”李老爷挥了挥手。
“小人昨日巡视，看见孙胖子在酒楼吃酒时，与二人发生了争执，这夜晚便死了，那二人定有嫌疑。”随从向着李老爷抱拳，说出了心中猜想。
“还有这等事情？”李老爷皱了皱眉头，继续开口：“但没有证据之前，也不能轻易给人定罪啊。”
“老爷，能否定罪放在日后再说，最起码在城主那儿，有个说辞。”随从凑近，低声开口。
李老爷一盘算，是个理。
板了板身子，指着另外两个随从，大声开口：“三驴子说昨日见到二个人，十分可疑，你几人去酒楼里，带着伙计找个画人像的老师傅，把那二人的画像带回来。”
时安苦笑，事情毫无头绪，自己和大师兄倒是先成了疑犯。
待那孙胖子瓦房里的官差走尽，时安二人，从瓦檐上跳下，进入了屋内。
“嗬，好臭。”陆煜眉头一皱。
时安忍住臭味，走到了孙胖子的干尸前，蹲了下来。
发现孙胖子的胸下，针眼大小的洞已经变得紫青，像一块旧抹布盖在了他的身上，充满褶皱。
“看这个伤口，应该是什么生灵留下。”时安盯着紫青小洞，猜测开口。
“并且不是普通的生灵，不然这么小的伤口怎么可能吸干一个人。”
又在屋内转了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正要离去时，门缝内一片极其细小的鳞甲，引起了时安的注意。
……
距离孙胖身亡，又是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已大亮。
王瘸子刚去做了笔录，拖着垮疲的身体，回到了胡同里。
正要打开小院的门，回去休息一番，感觉身旁多了两个人影，正要回眼瞅瞅是谁，两眼一抹黑，被打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躺在自己屋子里的炕头上，炕头前站着两个人影，王瘸子睁大眼睛一看，不正是昨日酒楼见到的二人嘛！
脑中突然想起那随从所说，这二人，有可能是那案子的杀人魔头，又看到今日孙胖子死的惨状，不由的心里一颤，连滚带爬的跪在了二人面前：“二位大爷，昨日是小的瞎了眼，顶撞了二位大爷，饶命啊……我这屋里，有白银三百多两，这小院的契子，在东屋炕下的砖缝里掖着……都孝敬给二位大爷，饶命啊。”
王瘸子也顾不得腿不利索，使劲磕着头。
见二人不言语，嘴里哆哆嗦嗦的开口：“翠花楼的小雅，刚好还能去两次……”
时安看着丢了魂的王瘸子，压低嗓子问到：“你们官府查出什么痕迹了吗？”
王瘸子此刻哪还顾得顾得上思考，就怕自己说慢了，就没说的机会了，嘴上像安了小风车，向时安二人讲了近日这城中异事。
原来，一月前，城中总有些流浪汉失踪，起初都以为是饿死了，官府便没有多管。
直到有一日，捕凶坊来了一个老人，报案称自己的儿子、儿媳好几日见不着踪影，于是捕凶坊差捕快在城中寻了几日。
最后在一处草房里，发现了二人的干尸。
但是案子办了好几天，没有一丝进展，可李家城中，又出现了一起这类案件，接着几日一起，频繁出现，最惨的便是老叶头一家五口，都被吸成了干。
这些案子都有一个共有的特征，便是所有干尸身上都有一处针眼。
王瘸子说着，时安默默记着，待王瘸子说的差不多了，时安拿出那枚细小鳞甲：“可曾在这些干尸附近，看到过此物。”
王瘸子咽了口口水，神色不安的盯着鳞片，仔细观察了片刻。
“见过见过，在老叶家和那绣房娘子的干尸身旁都见过这个物品，只不过比这个形状大一点。”王瘸子猛然开口。
时安收起鳞片，若有所思，屋子里瞬间陷入沉默，王瘸子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缩成一团，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时安和陆煜。
时安心里有了决定，开口对着陆煜说：“大师兄，我们走吧，去见一见李家城的城主，也许他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小五，略微等等，我想与这位先生问个问题。”陆煜沉思了一会，十分真诚的开口。
“请问先生，这城中青楼哪家最雅？”
王瘸子一懵，脸上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时安闭了眼，深呼吸了一口，当做没事儿发生一般，走了出去。
……
李家城的街道，青石密布。
时安和大师兄在一间杂货铺子，买了份城市的地图，识别了方位，朝着城北走去。
走到一处公告亭子处，时安停了脚步，想看看公告上，有没有有用的线索，却意外的看到了自己和大师兄的画像。
‘宣：城中民众，若见此二人，速速报捕凶坊，赏钱银子十两。’
陆煜皱眉开口：“小五，可否看一下地图，捕凶坊在哪儿？”
“师兄打算如何？”
“让他们重画一幅画像。”
……
到了城主府，门口几个卫兵站在两侧。
见时安二人走来，大声询问：“来者止步，所为何事？”
时安从腰间掏出玉简，催动体内的灵力，大声开口：“请李家城城主出来一见，云渊宗来访。”
此时，城主府的一间阁楼内，一个锦袍中年男子，正端着一杯茶，听到时安的声音，放下茶杯，急冲冲的向着城门。
盏茶功夫，锦袍中年人便到了城门。
看见来的时安二人，恭敬抱拳：“在下李家城城主李维，仙宗来人，失了远迎，确实不恭了，还请恕罪。”
“李城主无需客气，我等今日到来，本就晚了些日子。”时安呵呵一笑，朝着李维说道。
“舟车劳累，快些入府，我已安排了下人给仙人备了休息的地方。”李维脸上露出讨好姿态，向着时安二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