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李家城
两日后，李家城城门。
时安和陆煜正在被城门的士兵检查。
“小五，为何不直接飞入，那样不是更显英姿飒爽？”陆煜侧身，低声询问。
“师兄，那些歹人，看到你的英姿，万一不敢出来作案，那该如何？”时安这两日已经摸清了与大师兄的交流方式，悄声回应。
“也对。”陆煜觉得此话舒坦，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儒雅笑意。
“我们先混入城中，于市井中走道走道，找些寻常人家，问问情由再定。”时安做了打算，将初步计划，讲给了大师兄听。
“甚好。”
进入城门时，守城的卫兵见二人衣着光鲜，多盘问了几番。
时安从腰间摸出几块铜板，塞在了卫兵手里，说自己前来寻亲，便被放行，进了李家城。
二人寻了一处酒楼，坐了下来，看是否有些发现。
可听到的却是一些无用之言，什么官兵打死了狗，只为吃顿肉；叔叔摸黑睡了嫂嫂，哥哥气死了之类的滑稽事。
大师兄倒是听的认真，可时安却有些不耐了。
正要离去，身后传来了阵阵私语。
“老叶头一家，死的确实蹊跷，被吸干了血，就皮包着骨头了。”
“哎呀，可别说了，你是没见那惨样，就连个七八岁孩子，也给吸了个干净。”
“哼，畜生做法，哪日要让我孙胖子撞着了，非扒了这群畜生的皮不可。”
时安转身望去，桌子上坐着三人，两人瘦小，自称孙胖子那人，长的魁梧，一身彪子肉。
其中一人见时安盯着他们，敲了敲桌子，孙胖子和剩余那人回头看向时安。
“小子，有何好看。”孙胖子眼睛一横，怒气冲冲对着时安吆喝。
时安快步上前：“兄长莫要生气，我和师兄今日刚到李家城，听闻兄长刚刚说这城中今日死了人，有些害怕，便想问问兄长，是什么东西作祟，我二人好避开些。”
孙胖子脸上露出轻视：“鼠胆之辈，找一青楼，藏在女人肚皮下，自然安全。”
“哎呀，小哥别恼，这胖子说话就是这般直肠子，勿怪，只是那作祟之物，见过的人都成了皮包骨的尸体，没人见过嘞，与小哥说不上一二三来。”孙胖子身侧的瘦小男子拉了拉他，然后起身向时安讪讪开口。
“这情况可还有发生？”时安继续开口。
“这事儿，你问问他。”那瘦小男子指了指另一人。
“他是这城中的老仵作嘞，这些日子的怪事儿都是他讲起来的。”
时安目光一转，看向没有说话的那人。
竟然是瘸了一只脚的瘸子。
“你打问这事做甚，夜间扎在人多的地方上，不出门就很安全。”瘸子看时安的目光看向自己，不耐烦的开了口。
时安还要开口询问，那胖子却是有些恼火了：“你这小孩，快些走开，你家师兄都没来打听，你打听了有何用，还不是得听你师兄的。”
时安摸了摸鼻子，回到了自己的酒桌前，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回头看见大师兄一动未动，依旧表情温和的坐在酒桌前。
时安返回，询问大师兄：“师兄怎么不走。”
“在听些有趣的事情。”陆煜回答。
“哦，师兄可是听到了什么新的线索？”时安面露喜色。
“角落那桌有一人说，昨日在一个名为翠花楼的地方，他力排万难，付出了不少代价，才保住了楼中名为花魁的女子，之后那女子与他战了三百回合。
想想也是奇怪，那男子如此痴情，叫做花魁的女子怎么还与他斗上了呢？”陆煜听的认真，但是想到这儿便有些疑惑，目中闪过不解，抬头问时安。
“小五，你清楚吗？”
时安额头有些鼓胀，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没去过青楼吗？”
陆煜疑惑：“那是什么地方？”
时安继续问：“那你听过青楼吗？”
陆煜满是不解：“从小跟在师尊身旁，师尊也未曾讲过，从未听闻，那是什么地方。”
时安：“……。”
……
出了酒楼的二人，在酒楼旁边的一处巷子里，静静等待。
过了一多时辰，见孙胖子和那二人，从酒楼走了出来，相互寒暄几句，便分散开来。
瘸子顺着大道，买了二两茶叶，转入一个小胡同里，走入了第二家院子。
时安和陆煜跟在身后，也隐在胡同的角落里。
“小五，这是作何？”陆煜询问。
“跟踪那个瘸子仵作。”时安隐在黑暗里，盯着胡同里的院子。
“跟踪他干些什么。”陆煜继续问。
“他能带我们找到线索。”时安解释。
“那用的时间长吗？”陆煜思索了一下，又开口。
“大师兄，这个不好说，有可能很短，也有可能很长？”时安回头望了一眼大师兄，发现他今日有些话多。
“师兄问了这么多，难道有更好的法子？”时安猛然惊醒。
“不是，我想去青楼，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时宸：“……我现在才才明白，师尊为什么让我来负责此事。”
夜晚来临，临近冬日的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飘舞在地面上。
一片寂静。
已是寅时，忽然胡同里，亮起了两个火把，朝着瘸子家的小院走了过来。
一阵敲门声传来：“王仵作，今夜又死了人，官府的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小院里的屋子点了灯，亮了起来，传来了王瘸子的声音：“晓得了，等我片刻，我就出来。”
随着小院木门‘吱呀’响了一声，王瘸子随着二人，去了城北的一处砖瓦房里。
时安和陆煜两人，默默的跟在几人身后。
到了那处瓦房里，王瘸子一声惊呼：“今儿个咋是你出事儿了呢，孙胖子。”
掩面擦了两滴泪，把瘦成了干的孙胖子挪在一旁，检查了一番。
“报李老爷，孙胖子和之前那几桩案子，是同一死因，皆是身上有一个针孔大小的洞。”王瘸子开口，有些害怕，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瓦檐上的时安和陆煜听完王瘸子的说道，相互看了一眼。
“小五，你感受到了吗。”
“我感受到了，大师兄，有灵力波动的痕迹，是修士所为。”时安眼中露出一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