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宿舍大爷

    月光透过橱窗，淡淡斜斜照进，洒在红色斑驳的桌面，那上面有一张纸，在月光下如霜雪一般。少实注视它良久，那纸上表头的落款是橡林街七号。

    “去看看吧”老人说

    少实的目光从那张表上收回，抬起头怔怔望着他，

    “可我丙等班，也可以嘛”

    他用颤颤巍巍的手扶过镜片镜片，透过方正的眼镜直击心灵

    “有梦想就去追啊”

    少实点点头，他开始锻炼身体

    晨光熹微，经常看到一个在草场跑步的身影

    在单杠上吊环。

    过去的武功，曾经的颓废虚胖，

    他失去的，都要捡回来。

    这一天，他拖着一身汗软塌塌的身体，累但是充实。路过门房透过玻璃，看到魏师傅在戴着眼镜在看一封信，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嘴微微地努着像是要把眼睛更眯地小一点。看来是老花了。

    少实浅浅的走近，探了探身

    “老前辈”

    老人抬起头，皱起胡子看到是他，走过来给他打开门栓，身上披着的厚大衣在空中动摇。

    “怎么啦”老头慢慢地说

    “没什么，我看您好像读一个东西，是不是字太小了，要不要我帮您读”

    老头看了他一眼，把信交给他。少实清了清嗓子，拿起信，突然感到这信纸的质感很不一般。他好奇地看了看信的落款，心中一惊，橡林街七号。

    急切地读了信的内容，越来越恍惚。

    那封信大致是这样的。

    确认在卫国战争期间击落敌军王牌羽人的英勇事迹。

    待他读完，手半天还悬在空中。他的身体有些恍惚，后背发热。魏师傅倒显得很平常。他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老师傅，，您是？”少实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老头努了努嘴

    “羽林曾经的副林长，退休了”

    面馆

    面师傅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卷子，嘴一歪，叼着茶壶走向了门口

    “这红灯笼都挂满整张纸了，有啥不会的去问老师呀，自己在这闭门造车啥时候是个头呢。再几个月就要春闱考试了，你不是还想报名羽林呢吗”

    少实之前和他讲了自己在宿舍楼遇见橡林前林长的遭遇。那天，面师傅把他比作扫地僧。并真的推荐他可以试试。对此少实摇摇头。

    “我的成绩肯定不够”

    陆少实把他写满的又一张草稿纸扔到一旁，努力从容地抬了下眼皮

    “老师都放弃我了，我排了三个大课间的队，第一次到我更前老师让我送一张纸条给课代表，第二次到我更前老师让我去叫一个班委，第三次，两个女生给她提来了一个纸袋子，她们立马开心的凑到一块聊去了，我就只能识趣的走开”

    “哦，可能今天真的不太凑巧”

    “倒也不是，可能我真的成绩平平，我发现每个老师都喜欢文章好的孩子，或者是那种大家说会来事的那种。可能我是真的不太讨喜，或者说不会做人吧”

    昏暗烛火的掩映下，陆少实说着说着，默默握紧拳头。

    “可能是真的，我，，不太会做人吧”

    面师傅沉默许久，此刻他手扶住门框

    “太早的精于世故，往往预示着贫庸”

    男孩的身子似是窒了一下，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少实继续学习。学不动了，男孩放下笔。又看向窗外的老人。

    “面师傅，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和他们一样从早到晚的学是为了什么。我的资质平平，压根考不过他们。”

    “你不是想去羽林吗”

    “那也就是说说而已，我听说他们招人很严格的”

    “所以你又不想去了？”

    “我也没这么说”

    面师傅笑，又叹口气，转过身来看向他

    “试试吧孩子。魏师傅见到你的善良，他也许会帮你写份推荐信。可能你上不了长安书院，也进不了羽林，但扎实地走过这一段路，是对你自己的一个交代啊。”

    陆少实点点头，趴在桌上继续写字。他看起来像往常一样用笔点自己的下巴，但是心底有一份东西改变了。

    “你的绰号是鼻涕鬼鬼？”许久，陆少实正趴着写字，面师傅突然举重若轻地问

    少实脸色刚一变，刚要发作，突然听他说

    “他们都叫我面条鬼” 他平静地说

    陆少实怔了一下，他还不知道，面师傅也有这样一个外号。‘他们都叫我’，显然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了吧。而他一点也不生气，仿佛对这个大逆不道的名字，他一点也不在乎。

    “您，，不感到气愤吗”他小心地问

    “为什么要感到气愤呢”

    “我是说，，唔，，他们叫你什么什么鬼，这不是有违修行之人，，，”

    “有违修行之人成仙品茗的雅望是吗”面师傅接到。

    陆少实点点头。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们的说法呢，孩子，如若你真的是至真至诚之人，那他们给你管一个什么名字，那对你的心又有什么影响呢”

    少实点点头，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很能认同，但他的话还是给自己很大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