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白衣老人
这天他正在拿着一本书抱着石碑看,白胡子老头走过来打扫卫生。
过了一会他又过来
陆少实抬起头,发现老头正在偷瞄他
“大师傅你怎么老过来”
“我怎么在,你倒是问问你自己,怎么看了这么久还是这一页”
他的小心思被戳破了,把书往腿上一拍
“我看不懂啊!”
那个白衣人转过身来,敲了敲石碑
陆少实摇头
“有时候我真的不想读了,这些东西和我的专业没有什么联系啊”
白衣老人努努嘴
“你怎么知道你以后的专业是什么呢”
少实一怔,他凑近,半月形的眼镜透着智慧的光
“词汇量有多大,思维才能有多么深刻”
烟气老人消失,他低下头,汗水形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
他感到彷徨,他的终极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他觉得他要努力,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努力。前路一片茫茫,他的生命的意义就是一棵无根之木。前方有个台阶,他在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向前走?他前行的动力又是什么?
“我要读书,读书”
这时一个云气人从背后升起,他从背后斜瞥着陆少实手里捧着的书。
“你要是光读书,这书读一千本也没用”
少实猛然回过头来,发现是烟老师,
“什么?”
“你要拿这书去斗争”
“斗争?”
烟雾老人用手指敲了敲烟锅,发出一阵低沉而空洞的声响。
“斗争是实践的最高形式,跟人吵架,引经据典,比你单看印象深刻的多。这些数学,物理,光看那么些定理,有什么用?去用它创造个东西,一个很大的,让你皓叹的让你成为其一部分的丰碑,一个重器。这样把你的所有知识用活”
“铸器”少实心里非常惊愕,他嘴里反复念叨着。
在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后,在经历了那么多尝试后。他终于渐渐明白
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不必悟道无穷极,
做一件惊天事。
我被钰起峰数最高的学堂拒之门外,却从未被群星的圣殿所驱逐
十年归梦,寄心空天
常常来到这个古树小阁。将它的椅子慢慢拉开,坐下。看眼前树梢在风中。
他想着先开开脑子,看看清闲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能给自己一下灵感,。于是就先翻了翻画册,一晃一刻钟过去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获得。看向眼前所有红珠小楼里的那些看图画册、打牌、喝酒、灯光酒绿的年轻人,又继续翻了一些这些好玩的东西,突然感觉怅然若失
这些他都觉得没意思。
书架上的长信灯点亮,他在一旁的褐色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翻遍世间所有人人称道的快乐,没有为我奏鸣的歌”
慢慢摇摇头,目光又回到了眼前的书桌上。 这一本书,一支笔,一张静立的桌子,窗前摇曳的树林。在这最平凡的物件之间,隐藏着他最深最动容的快乐。像在一条长河抽象的楼梯中间,他爬上那个充满枯燥文字的阶梯。他也只有这样子,才能触及到内心最深最炽热疯狂地兴奋感。那些艰深、晦涩沉重的意义实体,被人们称之为成就的东西。他像把自己的脑壳破开,把那些称之为思维、意志、真理的宝石刻到自己的心灵中。他凿开一个巨石,再把他们堆砌在自己的山上。一点点的,山的背后形成了一道更大的山影。
他就这样看着,眼中也逐渐出现了不可捉摸的光亮。
看管山塔的老大爷拿着鸡毛掸子打扫书架上的图书。陆少实的余光感到他不经意地靠向自己这边,伸头去看他看的什么东西。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走来,在书架背后透过缝隙张着嘴看他看的什么书,
把头探向坐在书架边靠着的陆少实
“这么艰深的古书,这么枯燥的术式,你那么年轻,怎么有耐心白天黑夜地看下去?”
陆少实笑着摇头,老人看了眼他,叹气离开。
少实的目光又回到眼前的树上
对啊,为什么?
强大的人都是诞生于那种至暗时刻的,使自己的内心承受过极大地委屈,又不甘地向上挣扎。要有一种地府里黑暗的幽火与从黑暗无极之中汲取的广袤的力量。将痛苦淬炼成微质吸收,不断被痛苦压住,又不断翻身,把所受过的伤剥出来不让它从简地愈合,而主动看着它要在上面长出未受过伤的人所无法企及的东西。
这是凝聚于黑暗的生命力。
科举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只求功名的学生和只讲应试的老师。
他受到了卑微,排挤,失望,如果说黑暗是一个大的压力机,那么他的心理已经走过了那几个阶段——思索、决心、执著。
就像他认同前面有一束光,无论如何都要到达那里。因为自己没有退路。这多半也是由于一种恐惧。好几次他从梦中醒来,因为没有时间剩下的无力感而惊醒。他想改变什么,他为什么要改变。由于那种日常的愤慨,心灵的痛苦,遭受不公正与冷眼的深切痛苦与冰冷。他要反击,虽然不知道用什么反击,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多读书,要用思想先武装自己。眼前那些不可一世的学生,那些带着峨冠的老师,都罩着光芒,让人头晕目眩,而他在黑暗里,在被遗弃的角落,充满仇恨,也充满愤慨不甘。他冷眼的看着眼前,微笑着,突然转换成严肃,严厉。
陆少实在山塔中、楼中盘型圈梯,他盘坐低着头,满身是汗,发奋若渴地读那本书上,那个不知名的作者,此刻他的精神就在他身边,虽然从未见面,但那写的诗,笔尖的才气,份佛有匹百马在驰骋
他坐在其中,感觉所向披靡,精神震荡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