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树观舞
“石头，曼音社在草场坡排练群舞，快走”
丁大通从门口激动地冲进来
陆少实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写字，见他来了，头也不抬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对跳舞没兴趣”
丁大通又惊又疑，转而一拍脑袋，笑逐颜开
“你诗欣师妹也在”
“框”地一声，少实冲了出去，转眼间已经跑出数丈于外。丁大头愣在原地。
“快走，大头，再晚就散场了！”
曼音社是万昌书院诸多社团的一个。在少实最开始认识诗欣后，她介绍自己参加了一次社团活动，在一旁看了她们的训练。她们跳的是一种新流传过来的舞——自从胡旋舞从西域流传过来后，如今东海又传来一种新式舞——这种舞有很多姿势，但大多是在原地或者方圆几步的小空间里摆的，因此他感觉看了几次就没什么新意了。说实话，少实感觉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舞蹈，这和自己在童山时见到的仙鹤和玉兔的那种大气象的舞蹈截然不同。这让他感到不安，但他还是很快抖掉了自己这样的情绪。
因为那个女孩，她喜欢跳这样的舞。她们开心，自己也为她们感到开心。这些新流行的舞，其实他试着去欣赏，感觉这样的舞也挺好的，自己为何要那么老古董呢。
这并不影响自己对她的喜欢。
两只喜鹊从空飞过，从他们掠过的云迹下看，两个少年在山野里顺着坡前进。
长乐山，古铃清韵，小松倒垂，红灯笼，金色辉壁
“少实，草场坡在那边”
“先去雕像那！”
“去那干什么啊”
少实回头狡黠一笑
“跟我来就是了”
大头和少实来到了使者雕像旁，随后少实走到一个挑担农夫那，那雕像里的农夫累了把担子放到地上坐下来歇脚。少实走过去把把他面前的罐罐盖子打开。
“这个盖，居然是活的？”大头惊讶地说
“要不是碰巧我也真想不到”少实狡黠笑说 “让你带的火呢？”
“在这呢”大头说着，从肚子底下的衣服里掏出了几个小型火把，他看了一眼少实，不安地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里面有密道吧”
“真聪明”少实说，“走，带你去看好玩的”
说着就进去了。
丁大头张顾左右，四下正好无人。正犹豫要不要跟着进去，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悠长的声音“别忘了把盖子盖回去”
“要命啦声音这么大！”他挥拳空中，身体紧缩成一团，无奈摇头，立马跳了进去。
二人在甬道中走了一段时间，期间大头一直说要不回去吧，少实拉着他，告诉他绝不会失望的。
“咚”地一声
“嗷~~！”
“怎么啦”
“没事，到地方了”
少实捂了捂额头，临门一脚，眼前便露出了微弱的光。大头看清了，眼前是一个斜搭下来的树冠盖，少实刚才应该是撞到树藤上了。他帮着少实把树冠盖扶正，头顶一个甬道就显现了。少实开始往上爬，他也跟着，没过一会儿，俩人便出了山洞。
准确的说是树洞。
面前是一串密密的树叶，像塔一样一层一层地铺着，像头顶上悬了一顶绿色的茅草屋，外面的阳光一道一道地射下形成斑点，而叶尖垂向的方向却可以看见远处的山。俩人脚下的树枝盘根错节，又很粗壮。可以在上面随意攀爬行走。他们向一个方向一直爬去，树枝越来越细。
终于在一个巢穴般盘错的地方趴下，俩人把头顶的枝叶扒开，探出身来望向远方。
“哇哦”大头赞叹着
云山一点，晓鹭轻汀。
少实看着远处，无限得意。就留大头先赞叹赞叹。
突然身体被一阵触动，他回头一看发现大头在肘他。
“哎，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
他顺着大头的目光向远处望去，一瞬间血液都要凝固了。从这里看去，草场坡一览无余。书院马上要迎来上元节的庆典，而场上几个女孩子，正在排练舞蹈。她们热情地扭摆身姿，其中一个正是钱诗欣。
草场坡是一个大的环形坡，坡外围看台，中间一片大的空地，四周顶端是树围成的护栏。少实他们此刻就在其中一个树上。此刻草场坡的外面已经围满了人，都仰着脖子朝里看。他们俩在树上，这个观景角度倒是十分惬意。
“欲穷千里目”大头拿起笔，诀出两个圆。一面给了少实。
“谢谢你”少实说
两人向下望去，只见那帮姑娘们身着开衫裙，手执花团，此刻整齐地进行着摇摆。面前有个老师在指挥。
“乖乖，这腿这么长”大头看的眼睛都直了
少实坏笑的白了他一眼“色鬼”
“什么啊，去你的！”丁大通一副无辜辩解。
“不是，你盯着人家的腿干什么？”
“难道你不感觉她们斜倚着蹲着，腿伸出来很白很好看吗”
这一下给少实问住了
“额，确实挺好看”说不好看是有点违心了，“咱俩不一样，你是看她们的姿势，我是看神韵”
“还神韵，有啥不一样，好看不就得了”
少实摇摇头，他曾经见过一种特别好看的舞蹈，让人心为之一振，可此刻不知道如何给他描述。
忽然一阵鸣哨声传来，两人惊转回头，发现两个带翅膀的人低空飞来。少实和大头连忙拿出笔，将各自对方衣袍染成保护色，躲在叶子里，屏息静静观察。
两个羽人振翅，轻盈地停在树梢。场中的姑娘和同学们听到了动静，都回过头来向他们招手问好。少实看了看钱诗欣，她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眼里放着光兴奋地摇着手中的花球。这让陆少实有些吃醋。
“姑娘们和咱们打招呼呢，咱们也回个礼吧”
“行”
两个羽人站起来，向他们招手。人群又沸腾起来。
“走吧，咱们该去下一个巡逻点了”
“铁子，你看那个绑蓝色发带的姑娘，她好像很喜欢你，在给你飞吻呢”
“什么？”
“就那个，绑蓝色发带的那个”
那个羽人看了看，好像又笑
“别开玩笑了兄弟，咱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哦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走吧，路上和你说”
两个羽人一振翅，飞远了。
整个树还在摇曳，少实和大头抱紧树干。大头小心地看少实一眼，后者脸色有些阴沉。
因为那个绑蓝色发带的女孩，正是钱诗欣。
两个羽人的出现，给少实心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他俩看了一会，少实就瘫倒在一旁了。他觉得无趣，那些姑娘们跳的花枝招展的，但少实感觉他们只是在摆清纯可爱的架子，看了一会儿就没意思了。他拉着大头要走，大头不愿意。
“这舞有啥好看的，走吧”
“你不懂欣赏舞蹈”大头说
“放屁，真正的舞蹈压根不这样”
“咋样是真正的舞蹈？”
少实没有答话，他突然，一个情景出现在眼前。他看到，一个大厅舞室，那个白衣舞者，身形一摆，皓腕揽月。起底云上，月初缥缈。那样一份认真，刻苦，汗水。
“嘿，魔怔了”大头在少实眼前摆摆手
“没，突然想起刚入学时师兄师姐带我去一个地方，看到人跳舞”
“好看？”
“不只是好看，是有一种很震撼，很感动的感觉”少实说，“我听师兄师姐说过一个地方，只可惜忘记在哪了，那个地方好像叫什么，影，，影什么”
“这么厉害呢”
“那你可当，这就是艺术启迪人心的力量”
大头笑笑
“你如果想看那种仙仙的舞，可以以后多去落英谷，我听说落英谷的礼乐舞很出名的”大头打趣道
少实听后，摇头笑了笑，
“我师姐警告过我，不要去落英谷”
他看了看前方跳舞的那群姑娘
“不用了，诗欣就挺好的”
大头张圆了嘴看他，那样子好像心落定似的，
“走吧，确实没啥好看的。就是一群漂亮小姑娘在原地扭。人倒是挺好看的，腿也挺白的，但来回就那么几个动作”
俩人跳下了树，走在林荫道上。走着走着，少实突然停下了，丁大通回过头，发现他从草里捡起一朵落花，
“你看，这朵花是不是很配钱诗欣的发带？”
“你这娃，魔怔了”
少实笑笑，大头这么说他，倒还挺得意的
“哎，你再给我说说你们开例会的时候诗欣发言的场面”
“唉都说了八百遍了，就很干练，，，”
少实笑笑，望向远方，看着一群飞鸟掠过
“大头，你想成为一个羽人吗”
丁大通转过来，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羽人？做梦呢吧”
“就问你想不想”
“想那是当然想，当羽人多威风啊。你记不记得刚才那两个羽人，，，”
“威风倒在与其次，主要是，我好想知道飞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