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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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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修在娶二夫人荣丽之前, 只得聂城这一子。

    前一位“夫人”身子弱早早离世,那时聂城不过七岁,二夫人进门一年不到就有了聂永墨, 接着又陆续生下聂永荣和聂媚。

    二子一女彻底稳住了荣丽地位,原本聂大先生对她也只是一般, 有了三个孩子后倒是尊重许多, 至少是没再弄什么小夫人进门。

    不过再尊重又如何,荣丽和几个孩子进的又不是聂大先生的男人圈子。

    有前面那位上不了台面的夫人在,去到哪里都有人背后嚼舌根。

    虽然聂家从不承认聂城母亲身份低下,只说她病弱不爱出门见客,但家中仆役总有嘴巴不严爱漏风的, 哪关得住消息。

    夫人们说话都留有余地, 实在不对付的, 也就是揶揄几句。

    男孩子就不一样了, 闹起事来骂人刀子扎一样, 口无遮拦。

    自小被人处处提醒的聂永墨对自己这个出身低微的大哥实在是厌恶,若不是为了在父亲面前做点表现, 有聂城的地方他恨不得照面就走。

    呆在这间包厢里的多是跟着母亲过来的少爷小姐,聂永墨这一班子人最大也就二十出头。

    聂城今年二十六岁,和聂永墨隔了七岁, 这种年龄差距本就会导致无话可说, 硬要请来凑到一块,还真不知会是什么局面。

    去请聂城的侍者无功而返,聂永墨反倒松快,给脸不要可怪不着他。

    “我替你去一趟。”站在聂永墨的冯至伸手拍拍他肩膀,“再不过来,也不能说是谁瞧不起他。”

    “随你。”聂永墨不耐烦摆手。

    就聂城那个病秧秧的性子, 怕是起身都懒,没得费事。

    已请过一回,众人期待被打破,关注度便没那么高了,话题回到舞池那些平民姑娘身上,又聊得热络起来。

    冯至端着酒杯走到聂城包厢前,礼貌敲敲窗框。

    “请进。”是聂城身边随侍说话。

    撩了帘子进去,聂城果然半靠倚在沙发一角,额发微散,似是刚醒的模样。

    见到来人,他轻轻点头,“冯二。”

    冯二是冯

    至的排行,一般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他,聂城跟冯至大哥有些往来,见过他两回,也不算生人。

    既然是代表聂永墨过来的,自然要先说邀请的事。

    聂城倒没说不应,立在一旁的赵伯似是有些不高兴,清了清嗓子说:“刚才过来遇到些颠簸,少爷还有些不舒服……”

    冯至会意,但并未就此离开。

    “你们先出去。”聂城套上外衣,坐了起来。

    赵伯与另一位随侍只能行礼离开,出去时顺手落下帘子,将外面视线隔挡起来。

    只是隔挡视线却不完全隔音,于是冯二靠近了些,坐到聂城身旁。

    聂城并不喜人亲近,但还是把话听完。

    “你早猜到了?”

    看聂城神情,冯至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猜到的不止我一个。你们冯家最近闹得满城风雨,今天又特意把鉴镜挪过来,自然是想借这个机会验证一二。”

    不用舞会这名头,哪聚得起这么多贵族,总不能和平民一样对待。

    “外面舞池请上来许多平民小姐,都是上月去过布店或者在附近出现过的,大概会挑几人出来先走个流程,然后再请贵族上去做鉴定。”

    说得好听而已,谁要去鉴定镜面受损状况,实际不知是使什么法子来判断是否破坏原凶而已。

    “会怎么做?”聂城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大哥知道?”冯至想想又摇头,“不,他应该也不知道。”

    冯至跟大哥冯伦喊冯先恒大伯,父亲是已逝冯老先生第四子,在家族中算不得很出彩的人物。

    二人都不是大夫人生的,不过自出生起便养在大夫人名下,后面新换了一批家仆,极少人知道内情。

    本身自家势力不大,族中较为隐密的事或许父亲都不会知晓,更不用说他们又是这样的身份。

    在家庭内这种若有似无的身份岐视,或许是冯伦兄弟私下与聂城交好的缘由之一。

    “听说你上月照过鉴镜。”冯至终于说到主题。

    聂城看他,半响才点了点头,“是那个送衣的姑娘说的。”

    “谁?”

    当时厅中

    只有聂城一人,除了那位送衣女孩,没有其他人能指认他照过鉴镜。

    可提到送衣女,冯至竟否认了消息是缘自于她。

    所以冯家这间布店,难不成还布了其他眼线,在本该客人单独所处的区域,进行监视?

    “不不不!并不是这样!”冯至赶紧否认,可不改败坏冯家布店名声。

    “那个女孩,今天也请来了?”

    聂城并未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再一次提到了那个送衣女。

    冯至暗地里抹了把汗,在一群夫人为了躲避他被推进小房间偷窥这个闹剧和一个莫虚有的告密者之间,选择了后者。

    “呃……那个姑娘,什么?你说她也在镜前站过?那么,那么应该被请到了吧。”

    冯至有些混乱,想不出布店有戴着面围的姑娘展示衣物这一环节,最接近描述的只有待客区那几个招待贵夫人的大婶,但大婶又戴什么面围?

    这场交谈似是耗费了聂城极大精力,他没再接话,靠向沙发微闭双眼,似乎是在送客了。

    但冯至却像是来了兴趣,又追问:“你说的那个姑娘,漂亮吗?”

    “不知道,看不清。”

    勉强应了一声,正要唤赵伯进来,聂城却被冯至拉住了臂膀。

    “行了,出去坐坐吧,闷在这儿也没意思。说不定能见着你提的那位姑娘……”

    赵伯听到包厢内动静,赶紧冲进来拦。

    一拉帘子,就看到聂城已起了身,正被冯至推着往外走。

    “这是去哪?”赵伯赶紧拦住。

    “那边坐坐不走远,不用带箱子。”

    冯至笑着抬抬下巴向那边示意,人已走到了包厢旁。

    聂城露面,立刻引起来不少注视,特别是贵族小姐那一片原本就关注着这边,趁着夫人纷纷转头,也大胆望来。

    果然名不虚传,明明从头到脚都透着懒散,站在那儿偏就是一身光华。

    可惜了他身份低微,一张脸却如此好看,想转头以示清高又舍不得挪开眼,小姐们绞着帕子心里别扭。

    若是他一会儿伸手邀舞,那我去还是不去?

    这番无谓的纠结被冯至带着人去到

    窗前,一场舞曲结束告终。

    贵族小姐们跟前只零星几位被母亲推来的年轻少爷打了个转,糊弄了一把又赶紧回到窗边凑热闹去了。

    聂永墨没料到聂城竟然真敢过来,表情不善,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得保持该有的礼仪。

    “大哥。”声音蚊蝇一般。

    “嗯。”

    聂城点头,坐到冯至安排的单人沙发上。

    窗边座位不少,但大多都是木制高椅,一排漂亮的横板架着,供宾客放置酒之用。

    聂城坐的沙发位置极佳,面前还有个小圆桌,在一众高椅中,倒显得像是主位。

    犹其是他穿着一身制服,笔挺潇洒,那些被母亲按着穿了一身华贵礼服的少年们两下对比,总觉得自己像是站在父辈前的孩童,没什么成年男人的意味。

    明明也就大了几岁,偏他看起来稳重成熟,不是时不时轻咳几声显出些病弱感,真要把风头占尽了。

    当着聂永墨的面还偶尔有人议论这个身份不高的聂家长子,如今却是一句不提,像有默契一样只绕着那些平民小姐说事。

    聂永墨捏着酒杯,身边人奉承话也听不进去,有聂城在场合一向是这样,很难不被影响。

    肩头忽被人拍了一下,手中握力才骤然一松。

    薄薄杯壁隐有裂痕,若不是晶矿质地强硬,早碎了一地。

    “这屋里气闷,我出去转转。”

    聂永墨拂开靠近自己的人,沉着脸出了门。

    谁都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所幸夫人们都在厢座闲谈乐声又响,并未发现此处异样。

    包厢内有人冲出,舞池旁站着的那群平民小姐都惊住了,待看到是一位面貌英俊的年轻少爷,都羞涩地低下了头。

    有侍者快速上前,聂永墨一脸不耐,可不知听了几句什么,表情又是一变。

    紧接着,他被侍者带往最北面那间闭着灯的包厢。

    冯至一直跟在聂城身边,说笑着指点外头姑娘,催他瞧瞧认不认得出哪位。

    看到这番变化,笑容渐收。

    “要开始了,我出去一趟。”

    他轻轻在聂城肩上按了一把,推门

    离开。

    外面氛围很快发生变化,平民小姐们被聚到一处,有近二十名被带进了聂永墨先前进入的那间包厢,剩下的人都是一脸莫名。

    其他包厢内的贵族也被陆续接引出来,大家面露疑惑但也紧跟着侍者步伐跟了过去。

    似乎二层舞会被暂时推迟了,那间包厢内有什么活动要开始进行了。

    正在大家不得其解的时候,冯至推开包厢门,走到身份最为贵重的那位夫人跟前。

    “聂夫人,北厢有请。”

    聂二夫人似是早有预料,收了笑容由身边随侍托着手臂站起,“知道了。”

    另有几位夫人也被郑重相迎,得知这间包厢有兴趣的都可跟来,窗边那群少年自然要往热闹处掺和,厢内的小姐们也是一个不落被母亲们带了过去。

    大家进了二层最大的北厢,厅内已挤挤嚷嚷坐了数百人,场面比下面一层舞池都要热闹,不少贵夫人都拿出帕子抹汗,嘴中不住抱怨。

    “我以为是什么好地方,这是来瞧杂耍的吗?”跟在冯至身后的一位少爷不耐烦地嚷嚷。

    “别忘了今日的主题。鉴宝可不是人人有机会看的,跟我占个好位置要紧。”

    夫人们自有人带去安排好的位置,这群少爷跟着冯至顺着边上走,只觉得嘈杂吵闹,都烦躁起来。

    好在冯至很快找到了地方,虽然偏侧些但也靠近前场,前方仅有几桌遮挡,地势较高视野还是不错的。

    “后头那个大的是什么?”

    大家坐下后,看了片刻便有人好奇发问。

    前方不远一片平台上有只厚重大桌,桌上一顺摆着几样东西,件件都拿绒布盖着。

    桌后几步远还有个大物件,四四方方的匣子罩着又垂着布,一看就极贵重。

    “是鉴镜。”

    冯至并不吊他们胃口,直接说出来历。

    “啊?怎么搬来这里了?”

    “不是坏了吗?我听说事闹很大,冯家一直在寻找破坏者……”

    议论声渐渐小下去。

    有消息灵通的,不用冯至解释就想到了缘由,再聪明些的,眉头已皱了起来。

    环顾四周,

    这才后知后觉场中氛围不太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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