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定罪
姜睿浚听完关太傅的求情后，他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看着沉思中的父皇。
姜睿浚脑子一转，随即开了口:“父皇，员外侍郎关建联数罪并罚 ，已经是罪无可恕，按理说他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关永桐听着姜睿浚的讲话，以为自己所求终究落空，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了。
姜睿浚接着话语一转:“但如今关太傅所求不过是他死的体面，想来也不会有其他问题。”
“既然如此，那儿臣也为其他两位尚书求一个恩典吧，求父皇让他们三人都死得有尊严。”
姜尚唐看着关建联，对于关永桐和姜睿浚的提案，他并未给出直接的回复。
姜尚唐:“关建联，朕问你，你可有何要为自己辩解的？”
姜尚唐:“关建联，朕问你，你可有何要为自己辩解的？”
关建联依然跪的直挺:“臣无话可说，对七皇子所找证据，是臣之错，臣愿一力承当，还请陛下饶恕臣的家人。”
关建联说完就给姜尚唐行了三礼，依然不为自己辩解。
姜尚唐看着拒不合作的关建联也没了办法，轻叹了一句:“关家小子，你出身名门，自可有光明璀璨之路，可如今你……”
姜尚唐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看着自己的儿子们，看着跪在正中央的无辜百姓，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姜尚唐终于开始下达命令:“七皇子姜睿浚，大理寺少卿李彦，京都府尹朱文接旨，关于合安赌坊一案，你们三人有功，朕会按律行赏。”
“对于关太傅和七皇子所提意见，朕应允了，但这三人的尸首，要在安乐城西城门上连挂三日，以儆效尤。”
“最后礼部尚书何岩、吏部尚书连军和员外侍郎关建联即可关入地牢，查封家财。”
“对于礼部尚书何岩和吏部尚书连军，所有三族之内的宗亲全部发配为奴，何岩及连军这一嫡系男子，流放宁古塔，家中妻眷，年长者遂嫡系男子一同流放，其余的分散到各地做奴隶去吧。”
姜尚唐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关建联身上，姜尚唐对他一时也拿不准主意，毕竟他身后是关家。
姜绍清心里猜测，姜尚唐拿不准对关建联的处罚，这是他开了口。
姜绍清从众皇子中跨步上前，跪下行礼:“父皇，儿臣有一想法。”
姜尚唐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罪人关建联，所作所为都是株连九族之罪，但念在关太傅一家老小对关建联所行之事并不知情。”
“另外关太傅心系百姓，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因关建联的关系直接问罪，又有些有失偏颇。”
“儿臣斗胆给父皇提供一个建议，罪人关建联家财查封，按照父皇吩咐抛尸城门，对于关建联府上的妻眷，父皇依然按照刚刚的命令，除了对关建联的处罚外。”
“对以关太傅为首的关家众人，罚每人三个月俸禄，对于关家长辈仍有失察之罪，每人杖责二十。”
姜绍清说完:“父皇，以上是儿臣对关建联处罚的提议，愿为父皇分忧。”
姜尚唐听完姜绍清的分析，心里已有了决断。
姜尚唐:“罪人关建联，查封全部家财，家中妻眷全部为奴同男子一起流放，除此之外关家其他众人罚俸禄四个月，关家众人每人杖责二十。”
“今日七皇子所带人证，全部斩首示众，尸首不得派人收敛。”
“京都府尹朱文辅助七皇子处理后续之事。”
“大理寺少卿李彦，退朝后进宫面圣，朕有话问你。”
“另扣除各位官员包括皇子三月俸禄，从今日起满朝文武包括皇子在内，自查自省，不得有误。”
“最后罪人何岩、连军以及关建联押往刑部大牢，于三日后斩首示众。”
随着姜尚唐落下最后一句话，合安赌坊之事算是彻底结束了。
沐言珵听着姜尚唐最后对这三人的处罚，心里知道合安赌坊之事在此刻有了最后的结果，不知道姜乐媛对于这样的处罚会有什么反应呢。
沐言珵心想，等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潭水寺找姜乐媛吧，毕竟这京城也没有他想去的地方。
姜尚唐处理完这件事，梁九山有眼色的高声说:“若无其他要事，今日退朝。”
姜尚唐从龙椅上下来，准备回宫。
“何岩、连军听完姜尚唐的处罚，他们不再维持他们的文人风骨，陛下一切都是臣等过错，与家人无关呀。”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呀，一切都是臣的过错，与家中妻眷没有关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陛下。”
姜尚唐无视了何岩和连军，他不再注意他们三人，随着何岩他们被带出，何不才、关祝等人接连跟上，连方再要离开前，给了沐言珵一个眼神:“你说的会救我的。”
姜尚唐离开之后，文武百官与一众皇子终于能站起来不用跪着了。
随着何岩和连军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场闹剧彻底落下帷幕，沐言珵走到姜睿浚的面前，低声轻语:“七殿下，小人有一事相求。”
姜睿浚挑了挑眉，心里犯嘀咕:“姓沐这小子，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姜睿浚心里所想是一回事，面上回复又是另外一回事。
姜睿浚:“小子，你说吧，你所求所为何事？”
沐言珵也没有隐瞒，说出了当日他答应连方也就是周凝芳的话:“小人斗胆请七皇子留连方一条性命。”
姜睿浚听完沐言珵的话:“这是安乐公主的意思？还是你的？”
沐言珵知道姜睿浚在问他:“这个人最后听命于姜乐媛还是他沐言珵。”
沐言珵没有骗姜睿浚:“是小人想请七皇子殿下留连方一条性命。”
这一次沐言珵将身体九十度弯曲，抱拳低头，想请姜睿浚应允。
姜睿浚听说自己想听到的回答后，也没有在为难沐言珵，只是告诉他:“本殿下知道了，对于连方我会留她一命。”
姜睿浚话音有一转，我答应留她一命，但此时你还是要和我妹妹姜乐媛秉明，我想着应该不是问题。
沐言珵:“小人明白，还请殿下放心。”
姜绍清看姜睿浚和沐言珵谈的差不多了，才走了过来，一起的还有白国公和朱文朱大人。
但朱文过了行了个礼，说了一句:“殿下，下官先回去做好准备，您和二殿下以及白国慢慢谈。”
姜睿浚闻言，也给朱文行了个简单的回礼，点了点头:“辛苦朱大人了。”
说完朱文就快步离开了。
白国公先是对姜睿浚称赞了一番:“好小子，此番可真是让外公刮目相看呀，一直以为你是个懒散的，没想到如今已经和你妹妹一样有能力了。”
姜睿浚其实很聪明，但他从小不争不抢的，整个人就像当个闲云野鹤的潇洒王爷，所以这一次白国公才会如此夸奖于他。
夸完自己的外孙，白国公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孙女救下的人:“你就是乐儿在合安赌坊救下的那小子，你叫什么？”
沐言珵规规矩矩的行了官礼:“小人本是合安赌坊的奴隶，被公主所救赐名沐言珵。”
白国公默念了一遍沐言珵的名字:“沐言珵。”
白国公对于沐言珵的名字并未多说，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他几句:“既然你是乐儿选择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一心一意的跟着我孙女，我保你荣华富贵。”
白国公说完就不再看沐言珵，随着自己的两个外孙一同离了宫。
出了皇城，沐言珵随姜睿浚直奔刑部大牢，姜睿浚先去了朱文那里，而沐言珵则去了牢房。
沐言珵在牢房里看到了连方，先命人将她提出，说要单独再次审讯。
等只剩沐言珵与连方后，沐言珵告诉连方:“这几日连方还是要刑部大牢与其他人一同吃住，但行刑当日他会救下她。”
连方听完沐言珵的话，老老实实的回了地牢。
没一会儿姜睿浚与朱文一同出现在了审讯室。
姜睿浚老远就看到了沐言珵，心想这小子应该已经办完事了。
姜睿浚此番来刑部大牢，一来是为了审讯何岩、连军和关建联这三人，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二来是为了沐言珵救连方之事；三来他也想见识见识沐言珵的手段。
姜睿浚直接上了主位，朱文坐到了下面，本来该是朱文的主场，但按照七皇子姜睿浚的意思是，先让他身边的这小子先来。
毕竟姜睿浚和朱文说，沐言珵对于审讯可是颇有心得。
沐言珵刚开始，也以为是朱文大人主审，但看到他坐了下去后，就知道要自己来了。
先被狱卒带来的是前礼部尚书何岩，此时的他整个人萎靡了许多，没有了当时上朝的君子之气。
沐言珵走到何岩面前，蹲了下来。
何岩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脑子里有关沐言珵的印象，只有今天在殿前沐言珵指认他时的记忆。
沐言珵不管何岩是何想法，就开始了他的审讯:“何岩，关于合安赌坊除了你们三个主事之外，你们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何岩低头:“没有，不是七皇子找到的人证吗？你现在却来问我？”
沐言珵对于心如死灰的何岩，本身也不指望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不是为了救下连方，沐言珵也不会走这一趟。
沐言珵没有继续上一个问题，接着又陆续问了几个有关合安赌坊何时成为他们三个的“聚财库”，何岩、连军以及关建联是如何勾结在一起的，最后还有他们三个为何没有直接出逃？
何岩都如实回答了前两个问题，只是最后一个问题何岩回答的让人琢磨不透。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何岩是这样回答的:“没有直接出逃，是因为不能逃，也不敢逃，以及不用逃，也逃不掉。”
对于此时何岩的回答，沐言珵没有深思，只是单纯的以为何岩知道自己逃不掉。
沐言珵问完这几个问题，朝着上位者的七皇子和朱文行礼:“殿下、大人，小人已经审讯完了，殿下和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姜睿浚摇了摇头，朱文也没有了，而沐言珵又命人将连军带来审问。
沐言珵对于连军先诈了他一波，沐言珵告诉连军:“连军，何岩已经全部都招了，你最好不要说假话。”
连连军没有上套，轻蔑一下:“小子，别想套路我，吏部可是看人下菜碟的好手，你终究还是太嫩啦。”
沐言珵闻言，耸了耸肩，对于连军的轻视没有在意。
沐言珵按照刚刚问何岩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连军，连军的回答和何岩大差不差，沐言珵没有纠结。
但还是着重问了连军最后一个问题:“连军，你为何不带着家人直接逃走？”
连军抬头看了一眼姜睿浚，回答:“”因为知道自己不能逃，也逃不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算啦反正也快死，姜国并不大，想逃很容易，我也可以去暮雨国，但我不能。”
沐言珵听着连军和何岩一样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连军在最后又说了一句:“你什么都不懂。”
沐言珵接下来审讯的是关建联，其实对于审讯关建联，沐言珵心里也没底，毕竟关建联太静了，他好似对这一切都不关心。
沐言珵走到关建联面前，和关建联保持平视，沐言珵的发问也恭敬了许多:“关大人，小人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希望您能配合我。”
关建联看了看沐言珵，点了点头，说:“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但你也要有分寸呀。”
沐言珵问了和何岩一样的问题，但最后他换了一个问法:“关大人，你为何要陪着何岩、连军两人建立合安赌坊，据我所知，你开始没有想趟这趟浑水的。”
关建联先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沐言珵:“何岩、连军你问了这个问题吗？”
沐言珵摇了摇头，关建联了解后:“是我需要和他们同流合污，是我需要他们帮助我，你可能不知道，我才是合安赌坊最开始的组建者，他们两个是被我拉进来的。”
沐言珵确实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