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草稿8

    有一指可破惊雷，有一指可润万物。

    “三”默默盘坐于地，脑中晕晕乎乎，双手抱着自己的圆肚子，脑中思索着道人所说的关于气的话语，一遍一遍思索过后，最后只记得只言片语“气生万物”“天地之始”，其余皆忘了个光。

    远处有流动的长河，宽窄因观测点距离过于遥远而难以明晰，只觉得水流湍急，时不时有滔天的水浪冲上河岸，竟把来不及躲避的牛羊卷进来河流之中，但因距离的遥远只觉一种诡异的宁静。在疯狂的流动中存在一种永恒的静。远处飘起十几缕灰色的烟柱，有很多细小的如蚂蚁般的人影在攒动，无法了解，也无法理解，“三”心中突生一股莫名的悸动，几滴白色的泪水砸在了纤细的嫩草的叶片上，嫩绿的草叶一点点消散，一空。

    草叶其实并没有消失，而是被白色泪水还原为了最初的“气”。

    微微的气息声，可以听见一种气团涌动的声音，十分细微，远远低于人类的听觉范畴，“斯斯斯~”蛇鸣的声音从“三”体内的传出，与空气中气团声和鸣一处。

    “三”听到了和鸣的声响，有如赤羽之虫的鸣响，嗡嗡~嗡嗡~，令人烦操，“三”皱起了眉头，空中突然冒出一团火，嗡嗡声也就消失不见了。

    气，化形？

    “三”被吓了一跳，脸被烧黑。

    “傻，嗝儿~，徒儿，练得如何？”传来懒悠悠的一句话，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低廉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从“三”的身后传来。

    “三”回头，空无一物，呼噜声从天空传来，抬头一看，半米高处，一柄滴悠悠飞于半空的长剑，上躺着一糟老头。

    “三”扯下老头的腰带挂住剑柄，就像牵着一头骡子一样，把道人运回了树屋。

    第二天一早，灰蒙蒙的天空还未放出太阳，冰冷的温度，凝固住了空气的流动。一声阿秋，吵醒了睡梦的“三”。道人道袍大开，衣勉强遮体，腰带被丢弃一旁。

    道人风邪入体了。

    取出一道符，符纸似人形。其上画着奇特的图案，看上去是一只兽，生俩角，像牛。一只独眼，四脚似虎爪，踏着几团云气。放入茶水之中，与茶叶一起烹煮三刻，煮至冒淡紫热气，便可服下，一滴不可剩余，沸水却入口温热，片刻过后，服用之人的身体会冒出一股灰色热气，随即康复如初。

    道人盘坐，身体冒着灰色气体。问到：“徒弟，可有收获？”

    “三”软语答道：“嗯，有，气的声音是嗡嗡的，像赤羽的虫子的声音。”

    道人皱眉，严肃说：“继续吧，这第一步至关重要”。心中思索，这孩子不会比我还没根骨吧，气有声音？还是嗡嗡声？闻所未闻。

    道人不知道的是气确实是有声音，只不过气的声音如同地外宇宙的背景音，不是人耳，甚至于整个地上万物能听到的，这一境界只有天上的仙人才能做到。

    “三”自己一人，呆呆的坐于石崖边上，苍穹的云狗在炽烈燃烧，夕阳光线的颜色是火红纯黄的颜料彼此发起泼墨般的冲击而天成，石崖之下是一片绿色的林海，流动的空气卷动起了绿色的波浪，在无尽的绿色海洋中泛着几点鲜艳夺目的颜色，“三”看着这些炫目颜色的交锋，入了迷，一不留神，从崖边跌落，几缕白气从三的口鼻处涌出将其包裹，形成似圆球般的白色气团，白气团表面能看到游走的莽蛇的虚影。

    跌落…一刻、俩刻…一个时辰！够到了地面。

    “三”被白气团轻轻的放在地面上，白气团消散，“三”独自一个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林海深处。

    这年，“三”快俩岁了。

    独自探索林海这件日后“不足道也”的小事，却冥冥中给天地覆灭的命运扣上了第一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