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李秀才
朗朗读书声从一个青砖小院子中响起,那些商周时期诘屈聱牙的诗词歌文,被摇头晃脑的童子们用其稚嫩的声音一一念出。
一个约莫30多岁,被称作李秀才的穷书生,正坐案台旁,用红笔批改着童子们交上来的功课,越批改越是心烦意乱,在心中默念,气大伤身,气大伤身。
深吸一口气,翻到下一张作业,发现上面有几个字已经被朱笔给描红了,这些字在别人看起来只是一些胡乱圈画而已,李秀才心中一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简单推算,低声说道,“哦,来生意了。”
将童子们的功课整理整齐放好,喝了一口茶,对着底下正在朗读课文的童子们,说了一句:“老师要出去一趟,你们先自己温习功课,不要乱跑,否则十戒尺。”
童子们轻轻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好的,先生。”
待到李秀才刚刚走出私塾的院子大门,一阵哄吵的声音就从屋内传来,童子们追逐打闹,桌椅板凳接二连三被推倒,笔墨竹简乱飞。
李秀才站在门外,微笑着,太阳穴旁的肌肉一抽一抽,咬牙说道:“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兔崽子。没一个省心的。”
一个说书人,正坐在茶馆的大厅,眉飞色舞,声音洪亮,口水四溅。讲述着宫内的异闻趣事,偶尔又扯到某些山林好汉怎样的劫富济贫。
大厅中坐着的散座,楼上的尊贵客人,都被这精彩的传奇桥段所吸引。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戴着一个斗笠,身形消瘦,用手指端起酒杯,没有点任何小菜,只是干喝酒,这种米酒的度数很高,男子却已经将半壶酒饮下,依旧面色如常。
李秀才走进厅内,在大厅中转了一圈儿,几乎和每一个散座上的客人都简单的攀谈了几句,看起来和每一个人都很熟络。偶尔眼神会不经意向上瞟去,看着那些楼上客人的金贵样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去柜台上要了二两米酒,一小碟花生。双手端着,兜兜转转一圈,最后坐在了那一戴着斗笠的人面前。
“兄台,这里没人吧?”李秀才笑呵呵的问道
“没人。”战斗力的消瘦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还是一如既往。如此死板。”李秀才喝掉一杯酒,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眼中突然亮起一道寒芒,这寒芒是一定沾过血的,只有鲜血才能养出这样的眼神。
“生意就是生意,规则就是规则。”
“你可真是无趣,你的钱都花在哪里了?存进钱庄养利息吗?”
“女人。”
“女人?认识你11年了,这句话打死我也想不到会从你嘴里说出。”李秀才又惊又喜,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两眼睛放光。
“”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李秀才用手指捏起几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所以你接还是不接这单生意?”消瘦男子,如同机械一般,情绪没有任何起伏。
“目标是谁?”
“两男一女。”
“你知道的,我不杀妇孺。”李秀才皱起眉头,明显有些不快。
“知道。”
“那你还给我介绍了这单生意?你不想活了。”李秀才看着消瘦的男子,咬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你只管杀了那了两个男子,其余只要别多管闲事就行。”消瘦男子,拿起酒杯一口喝下。
“酬金不减?”
“酬金不减。”
“看来背后的金主不止有钱,还真的很想让这三个人死。”
“对。具体日期我再通知你,到时候还有其他人。”
“那我要是杀了其他人,是不是可以独吞他们的酬金?”李秀才一边喝酒,一边阴冷一笑。
“你可以试试。”消瘦男子,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七八个马匪在一小镇中来回冲杀,结决尸体躺倒在大街上,血水顺着石板的缝隙流动。惨叫声接连不断,有挣扎着求救的伤者,有求饶的妇女,还有婴儿的哭声
这求救的伤者爬向了一也做着抽着旱烟的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蓬头垢面,头发遮住了面孔,穿着像一个流浪汉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不是破破烂烂的,背上背了一把,很宽很大的长刀,已经严重生锈,完全看不出来刀的样子。
中年男子看着那求救的伤者,半响,将剩下的烟抽完,将烟蒂吐在了一旁,站起身来,足足有两米多高,单手将背后的那把大剑取下,直接贯穿了求救的伤者,从腰间断成两截。
中年男子挠了挠头,将大剑收回,慢悠悠的走到了街道中央,七八个马匪,有的在屠戮,有的在玩弄妇女,看到中年男子便立刻跑来,一个接一个,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喝一声:“二当家,您怎么来了?”
这七八个浑身沾血的恶人,此时乖的如家狗一般,整齐的跪成一排,整齐的动作,整齐的问好。
“忘了,跟你们说过的效率了。我们三肥是一个盈利集团,你们这样搞什么时候能做完这单?”二当家左右转动着有些发酸的脖子,打着哈欠,就像刚睡醒一样。
“知道了,二当家。”这七八个人齐声回复道。
“知道就赶紧照做。”二当家甩了甩手。
寂寞鲜血泼洒在地。惨叫声求饶声哭声全都戛然而止。只有木头、尸体燃烧的声音。
“收成不错啊。”一道愤慨的声音从街巷的右侧传来。
二当家侧过脑袋,看到一穿着官服提着两口刀的精干女子,怒目而视着自己:“有何贵干?”
“杀你,替天下除了你这颗毒瘤!”女子愤怒的说道。
“可是你杀不了我。你兄长当年也没能杀了我。”中年男子依旧一副慵懒样子。
“你不配提我兄长!”
那七八个马匪,提着刀木棍围了过来,武器上还滴答滴答流着鲜血,一脸的狞笑。
“二当家,这小妮子就留给我们吧。”其中一个马匪淫笑着说道。
“可以。”二当家,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小妮子俊呐,我先来。”一个马匪一把推开旁边的兄弟。
“凭他妈什么你先来?”被推倒的兄弟,愤怒的吼道。
“tmd论资排辈,也应该我先来!”另外一个有些年长的马匪,大声喊道。
争吵声越来越响,谁也不服谁,甚至动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