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圈养
乌合之众：当个人是一个孤立的个体时，他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化特征，而当这个人融入了群体后，他的所有个性都会被这个群体所淹没，他的思想立刻就会被群体的思想所取代。而当一个群体存在时，他就有着情绪化、无异议、低智商等特征。
刑突然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刀，长刀的寒芒在夜间格外刺眼，刀尖指向前方，青筋暴起，面色发白。
几个披着红黑色长跑的鬼影，从黑暗之中慢慢蠕动过来，将炎与刑二人围在其中。
刑一个健步冲向前去，对着一个黑袍鬼影挥刀劈砍。刀身像是泥牛入海，深陷鬼影的身体之中，刑立刻松手往后一跳，将炎护在身边，手中拿起之前的铁锤。
众多鬼影缓慢地蠕动靠近，刚刚中刀的鬼影，刀还卡在其身体内部，但毫无顾忌地向前蠕动到刑大面前，取下面具，长袍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紫红色的浓烟涌出，携带着浓烈的香味，将二人吞没。
刑、炎二人登时昏睡过去。
“大典开始！”石台上的长老大喝道。
乌泱泱的人海聚集在广场，皆身穿着红黑色的长袍。
一片浑浊的海洋。
浑身是血的刑冲上台前，喊声震耳欲聋：“假的，都是假的，孩子都是他们杀的，快逃啊！快逃啊！”
其身后出现一蒙面巨型大汉，只见大汉用一只手握住了刑的头颅，轰然砸在地上，反复数次，直至鲜血伴着脑浆流出方才停止。
台下的村民开始惊慌失措，议论的声音如同纷乱的蜂群，无数的话语混杂在一起，变成一堆失去意义的空洞音符。这些音符尖叫、发狂、彼此吞噬。
“安静！大家还不信我嘛？我赵家世袭长老已有三百多年，村中大大小小的事儿，哪个不是我赵家替各位解决的。”长老坦然说道。
“你们想想，一百五十年前的匪患，是谁请的边关驻军将其绞杀是我赵家。”
“七十年前的旱灾，是谁去县城里募集粮草，是我赵家。”
“今日，有歹人诬蔑，大家若是信了，那就寒了我赵家世代的心了。”
台下的众人依旧是满心的疑惑，但很快便将那疑惑杀死。明知道很多地方不合理，但自己宁愿相信其合理。于是，欺骗，以至于自己都信了。
存在的东西，也可以不存在。就像这面前熟识之人明知无辜惨死的尸体，就像很多如虫子扰动的不安。自由的思考，代价是难以形容的恐惧与不安。
我代替你思考，我替你承担风险，你放心做我的牛羊。
仪式，继续。
炎耳边传来如同万牛同鸣的声音，炎强力睁开眼，眼前，数百黑袍遮面的鬼魅般的人影在低声吟唱着，祭台之右下侧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衣服有些破损，头朝下埋在土里，双手在背后缠绕起来，手看起来瘫软，应该是手与腕间的骨头脱开了。
一个同样三十多岁古铜色色皮肤的男子，瘫倒在另一侧的泥土地上，颈部有一条一指宽、十几厘米长的裂口，血水不住的流淌着。
不一会儿功夫，好似一红色小湖泊，中间漂浮着一只古铜色的木舟。
父亲。母亲。死了？死了！
炎感到了难以遏制的愤怒，魂魄开始剧烈颤抖，微风围绕炎的身体流动，空气温度也突然骤降。
磅礴的力量即将喷涌而出，席卷天地。
突然，魂魄的裂纹加剧，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刚刚感受到的能量，消失一空。这时候，他想起了那张虚伪的横肉堆叠的脸，该死的道德天尊，这就是你给我折磨嘛？炎看着天，眼睛圆睁，一缕血泪流出。
祭台左边站着一戴着鬼脸面具的人，从声音难辨雌雄，大声叫喊着：
“天地覆灭， 末世将至，祈求无上圣尊给予救赎”
“在深渊沉睡的比上古更久远的神啊，在此刻、在这罪孽的土地上泼洒下无辜者的鲜血”
“祈求无上圣尊，降临于这罪孽之地，毁灭，毁灭，只有真正的毁灭才能带来真正的光明”
“无上圣尊需要的容器已经准备好了！”
一边以令人作呕的雌雄难辨的声音大声叫喊着，一边疯狂的舞动着手中的骨头权杖。身上挂着的数个小铜铃铛，也在同步剧烈的响动着。
一个赤裸孩儿呆坐在祭台之上，四周是疯狂流动的黑色潮汐，那是疯子与愚者的浪潮。
黑红色的天幕上散落下一些丝丝缕缕的黄白色的亮光，鬼面人被一缕亮光射穿脸部扎在地上。整个身体如同一个月牙，被牢牢固定。
一炳光剑！
数以万计的光剑像雨点一般落下，不一会泥土地上皆是红色的湖泊河流。
几秒钟内，这几百人生机全无。
炎抬头一看，一只光剑也已插进自己的额头，以为已是必死之局，心中反而平静下来。
头上插着的光剑竟然开始自我解体，一点点融入到炎的身体，三魂七魄得到一点修复，剧烈的头痛消失。
但自己依旧感知不到一点灵气。
炎知道，此剑雨便是某位修者的术法，乃是灵气凝结而成，自己虽然不能调动灵气，但自己可以被动吸收灵气来滋养自己的三魂七魄，在裂纹修复完成之后自己一定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神通术法。
随着额头上的灵剑被吸收完毕，一女子从黑红色的天幕里御剑飞来。
“啧啧，这小孩还真是命大，这都能逃过一劫。”
炎看到一个有着青春活力曲线的少女，少女凑到炎的面前，充满好奇的端详着。
“师妹，你这，一个人飞这么快多危险，小心驾驶飞剑啊，万一磕了碰了我怎么和其他师兄弟、师姐妹们交代？”
“师兄，别废话了，你快看这小孩命多大啊。”
“哎呀，你怎么离他这么近，万一是妖物，万一是陷阱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啊？多大岁数了，啊，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好几千”
啪，一只纤纤玉手堵在了师兄嘴上，师妹俩眼尽是杀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通体兰花色的长剑，剑身缠绕着几道玄光。
“唔唔唔…师妹…唔唔…错了错唔”
“少女的年龄是秘密哦”：青春少女温柔地说道。
“小师妹别闹了，二师兄都求饶了，放他一马吧，哈哈。”
一长发及腰的，文质彬彬，手持一把白纸扇的俊俏青年如是说道。
“七师兄，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没什么，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七师兄略显紧张的说道。
“好了，师妹师弟，这小孩怎么处理？”
“杀。”七师兄冰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