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射艺惊人
娄谅收下王阳明作学生后，对王阳明学习射箭要求非常严格！刚开始学射箭时，娄谅对王阳明说：“你是真的想要学好射箭吗要知道不下苦工夫是学不到真本领的。”
王阳明信誓旦旦地说：“我热爱射箭，我想学好射箭，只要能学好射箭，我不怕吃苦，愿听老师的教诲。”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学生。”娄谅很严肃地对王阳明说，“要想学好射箭，你要练好眼功，首先学会不眨眼，做到了不眨眼后才可以谈得上学好射箭。”
王阳明为了学好射箭，买来织布机。王阳明仰面躺在织布机下面，同学诸婉澄不停地踩动着踏脚板，王阳明自己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脚踏板。
“你当心点啊，小心别弄瞎眼睛了。”诸婉澄揪心地踩着脚踏板，没敢睁眼看。
天天如此，月月如此，要想学到真功夫，成为一名箭无虚发的神箭手，就要坚持不懈地刻苦练习。
这样坚持练了三个月，从不间断，终于做到哪怕锥子的尖端就要刺到了眼眶，王阳明的双眼一眨也不眨。
老师听完王阳明的报告：“好，算是学好第一步，你还必须练好眼力才行，做到看小的东西像看到大的一样，看隐约模糊的东西像明显清晰的东西一样。你还要继续练，练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来告诉我。”
王阳明选一根最细的头发，一端绑上一个小蚊子，另一端悬挂在教室窗户上，两眼注视着小蚊子。
先是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大小有什么区别，接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往前走几步看，退后几步看，大小有点差别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诸婉澄说：“这个办法能行吗？你这样子太吓人了……喂……跟你说话呢，都不搭理人家，你慢慢看吧，我还是先吃饭去了。”
10天后，那蚊子好像渐渐地变大了。王阳明仍然坚持不懈地刻苦练习，他继续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
三个月过去了，蚊子换了好多个，眼中看着的小蚊子又渐渐地变大了，大得仿佛像水牛一样大小了。王阳明再看其他的东西，几乎全都变大了，大得就像是巨大的高山。
于是，王阳明找来弓箭，左手拿起弓，右手搭上箭拉弦，目不转睛地瞄准那仿佛水牛大小的蚊子，把箭射过去，箭头恰好从蚊子的中心穿过。
再挂几只蚊子，连射几箭，每一箭都能射中目标，没有失败过，可以说他的箭法已经高超到能够箭无虚发的程度了。于是向老师请教这样合格了吗？
老师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每一箭都射中吗？是靠运气？还是其他的什么秘诀？”
王阳明说：“这个不知道！老师说：那还不行，还要多想想。”
王阳明专心领悟了一段时间。老师又问现在懂了为什么射中了吗？王阳明说：“现在知道了，射箭要非常小心谨慎，要有定力，要屏气凝神，心无旁骛，不能乱，不能心浮气躁，否则就失败。”
老师说：“好，不仅能射中，而且还知道为什么能射中。能射中目标不是在于运气，是在于心，在养心之道，一颗踏实的心。懂了以后，守住这个原则。不但射箭是这个道理，一个人修身养性，以及齐家治国，都是同一个道理。”
同门朱宸濠也喜好射箭。
小王爷朱宸濠，觉得自己的射箭技术高超，便目中无人。
整天在校园里练习射箭。他的练习方法与众不同，不像通常那样射向箭靶，而是叫下人小刘子头顶一个馒头站在树下，他由近而远对着馒头练习射击。
他每次射落馒头以后总要问：“你觉得我的射艺怎样？”
这时，给他当靶子使的小刘子总是不得不回答说：“小王爷真的是神射手，射艺精湛，把把命中，箭无虚发。”
尽管小刘子嘴里这样说，可是心情却怕得很。要知道小王爷射出的每支箭都使小刘子心惊胆战一阵，生怕万一失手，射在他身上，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一开始小刘子偶尔还会吓尿裤子，渐渐好像就克服了。
娄素珍看见总要说上几句：“仗着自己小王爷身份，拿下人生命开玩笑，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下人不就是做这些事的吗？不然要下人来干嘛？下人这么做就是天经地义。”朱宸濠理所当然地回。
这个时候小王爷还会收敛一下，但依然是不思悔改，他高兴了这样射箭，不高兴也这样射箭，弄得小刘子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日子一久，小刘子人也更瘦了，瘦得弱不禁风。
一次，娄素珍又看见小王爷拿下人当箭靶，还是再次上前劝告说：“你看小刘子都瘦成这样了，你还是放过他吧？”
可是小王爷却从来不认为小刘子因为头顶馒头才会瘦成这样子，还是照常演练他的射箭。
“这弓是我花费巨资打造的，箭囊和箭矢也都价值不菲，小刘子你可要拿好了。”朱宸濠命令道。
“遵命!小王爷。”小刘子唯命是从的样子。
这时，王阳明和诸婉澄来到了演武场。
看见王阳明到来，小刘子最先开口挑衅：“哟！王阳明你个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样子，你也来这演武场，是来给我们小王爷加油助威的吧？”
王阳明淡淡地说道：“这演武场又不是你家，我怎么就来不得!”
“我知道你向来目中无人，如果是来射箭的话，你有胆量跟我们小王爷比试射箭吗？”小刘子挑衅着。
“都是来玩的，大家同门一场，可以一块交流交流。”王阳明若无其事地回答。
“要是比输了，怎么罚呢？”小刘子不依不饶。
“小刘子住嘴，同门之间罚什么罚。”朱宸濠接过话，“我一个人玩也怪无聊的，和王兄一块玩玩也好。”
娄素珍跑到诸婉澄跟前：“婉澄，早知道你们也回来的话，就约你们一块来了。”
“是啊，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们。”诸婉澄微笑着说。
朱宸濠率先走到一个箭靶前，示意周围的人让开位置。众人迅速退开，留下一片开阔的空地。场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都想看看他们技术怎样，运气如何。
只见朱宸濠弯弓搭箭，“咻”！白色的箭矢迅速奔向箭靶，“砰”的一声，一箭就命中了靶心！
众人大声叫好：“好厉害的箭法！太棒了，十环!”
朱宸濠得意至极，看向王阳明：“怎么样，王兄该你了？”
“哈哈，看看，厉害吧，这是我们小王爷，我看你还是直接认输吧！认输吧！赶紧给小王爷磕头！”小刘子叫嚣着。
王阳明不慌不忙，转头看了看四周。
“我也来一箭。”王阳明拿起弓箭架上的一张弓箭。
这里的弓箭都很不错，比起普通的弓箭好得多。
王阳明凝目注视远方的箭靶，然后深吸一口气，左手缓缓举弓，他拿起一支箭搭在弦上，瞄准箭靶，右手大开大合，随后他松开了弓弦，嗡的一声。
箭如同一道闪电般射了出去，正中靶心，也是十环!
众人大吃一惊！目瞪口呆！“这个王阳明真是深藏不露啊！”
众人交口称赞，小刘子对王阳明刮目相看，终于发现王阳明也是个厉害的弓箭手。
朱宸濠在想，王阳明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只是运气好？哼，应该是运气好罢了，我刚才只是热身，这一次可要出绝招了。我就不信你能胜过我的“三箭齐发”！
“小刘子，拿我的复合弓来!”朱宸濠说完命人挪来三个箭靶，将三个箭靶排成一列。紧接着，他同时拿起了三根箭矢，瞄准了好一会，而后松开！
咻！……
箭矢在空中划过三条弧线，轨迹各不相同。
砰！砰！砰！三支箭矢全部击中了红心！都是十环！众人大声叫好!这一手实在是太精彩了。
“早就听说‘三箭齐发’绝技，没想到今天亲眼得见了！”
“实在是厉害，这下朱宸濠赢定了！”
“是啊，很难有比这更高超的箭术了！”
众人连连惊叹。
朱宸濠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看向王阳明：“王兄，该你了。”
王阳明淡淡一笑，王阳明心里明白朱宸濠能够做到三箭齐发，说明他对角度、力量的拿捏的确已经炉火纯青。在众人的期待中，王阳明走到一个箭靶前，将其搬起，往远处走去。
“他要干什么？难道输不起，恼羞成怒，要砸场子么”
“不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新花样。”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十分期待。只见王阳明将箭靶放在了百步之外。这个距离已经超其他的箭靶，一般箭靶最远的也不过是七八十步。
“这么远，他能射中吗？”
“哪怕他射中了，也赢不了朱宸濠的‘三箭齐发’。”
“哼，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我们小王爷，不如早点认输得了。”小刘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王阳明拿起一支箭，搭在了弦上，拉满弓弦，箭靶在他眼中不断拉近，王阳明心里有种特别的兴奋，自己的视力居然已经强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了，百米外的箭靶就如同在眼前不远处一般，清晰无比，稍稍凝神，简单瞄了瞄。
就在大家好奇的时候，王阳明松开了手。
咻！箭如流星闪过。
嗙！一声巨响!难道百米外的箭靶被直接贯穿！走近一看果然出现一个大洞！整个靶心粉碎。
“百步穿杨！”
“真的是百步穿杨!”
距离百步，居然可以将箭靶击穿！百步穿杨，这可是传闻中才有的箭术！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的吗？”
“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师兄的箭术真是神乎其神！神乎其技!让人佩服！”
一个个瞠目结舌，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宸濠也点了点头，心想：好精准的箭法，宁王府如果有一位优秀的远程射手，定将如虎添翼。
朱宸濠微笑着说：“王兄箭术高明，让人佩服，我这有一把上好的复合弓，送给王兄，有空可以把玩一下。”
王阳明推辞说：“朱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手上已有称心如意的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