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胸向剑枪，爪戮奸心
刀绽寒光，枪透阴冷。
古来风遍体鳞伤，血染全身。在拼着胸口中箭之创掌毙了女弓者后，之前剩下的七名刺客现在也仅余修为最为精深的刀者与枪者。
拼到了这般地步，双方都再无退路。
刀者眼看十八位同伴之已有十六人丧命，啐了一口道“樯橹之末”就与枪者默契地再次联手出击。
刀快且利，枪重且猛。两种兵器一左一右一快一慢一轻一重的施展开来，逼得气息早已不匀的古来风不住后退。
陷入险境的古来风难得瞅见一个破绽，正欲发力改变枪之轨迹以挡住来刀斩势，岂料此时的身体早已力不从心。
出招慢了半分，竟是同受刀枪之创！
古来风左胸再添入骨刀痕，撒出一行血迹。右胸更是要命，被长枪灌入，卡在肋骨之间。古来风忍着剧痛一时也无法将长枪拔出，只得用右手死死抓住枪身，防止长枪或捅或拔或搅，再对自己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眼见如此大利局面，一刀得逞的刀者得势不饶人，寒刀再高扬就要砍下古来风的首级。
危急之刻，身后突然刺出的一柄长剑稳稳地把凶气逼人的那一刀架在了半空。
惊险避过杀劫的古来风瞬间就已经认出了古来凤原本的佩剑，知道了身后之人的身份。
明白自己谋算等待已久的援兵已至，振奋之下，鼓起余力一掌从枪头尾部的木质枪身挥下，斩断了枪身。
如此一来，枪头虽还在古来风体内，但握着长枪另一端的枪者却是无法再伤他分毫。
未料古来风会有此举的枪者尚在惊愕中，枪头深入骨肉的古来风又忽然一掌拍在了长枪的断截面上。
犹雄的掌力竟将已成木棍的断枪化作了夺命凶器，反向轰插入枪者腹部！
剧痛如斯，枪者立时哀嚎半声倒地。
现在十八杀手只剩自己一人，目标犹未除去，又冒出了对方的援兵。就算是一直表现强势的刀者也心感不妙，生了怯意。
所以刀者与来援的剑者再互拼了一下刀剑就立即借机挪步向后拉开距离。
转身欲逃之际，忽闻身后破空锐声，从破空声已经判断出来剑极快的刀者心中大叫不妙，立即回身欲挡。
岂料长剑竟是比破空声更快！
刀未挥出，已被一剑穿喉！
杀他的，正是左乐快绝的一剑——“惊雷十二式破风”。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百剑门绝不会眼睁睁看我死的。没想到派来的还是你左大侠。”
大劫之后逃出生天的狂喜，让古来风无意扯痛了周身的伤患，连带着让体内的枪头又入骨肉数分。
“呃，呃”
左乐见古来风脸上难掩痛楚，连忙道：“古庄主请不要动，再稍微忍耐一下。”
明白左乐接下来想要做的，古来风咬牙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不用顾忌，尽管来吧。”
左乐深呼一口气，便举起手中长剑向古来风胸口猛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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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眼线回返，却不见龅牙丙负责收集信息的手下，只得找到龅牙丙直接向他汇报。
“禀告丙长老，我们在野外发现了十八杀手刺客的尸体。现场似乎爆发过激斗，十八杀手虽亡，但是不少人手中的兵器都染了血，古来风想必也是受了重伤。”
“哦？”龅牙丙似乎十分惊讶，“以古来风的状态，他还能连续杀死十八刺客？居然一个活得都没有？”
“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无一活口。”眼线顿了顿，并不肯定地道，“现场勘查的情况看，其余人都是被掌力格毙。只有十八刺客的首领是被一剑穿喉。但据以往的情报来看，古来风一向用掌，从未用剑杀过人，也不知道是否另有剑客相助。”
龅牙丙脸上又露出异色，质问道：“可是我明明已经派了不少人暗中注意周边各个方向其他武林人士的异动，如果真有人来援，怎么能尽数避过我暗伏的眼线？”
“这”来汇报的眼线觉得很冤枉，心道：我就是个小兵，知道个球。脸上却是不敢有多余的表情，嘴上更不敢有丝毫违逆之言。
他可早就听过专门刺探情报的眼线中流传着与龅牙丙有仇结怨甚至稍稍得罪他的人都会莫名死亡或者失踪的小道消息。虽然苍龙殿大部分的人都认为龅牙丙上位靠的是“人事”而不是“能力”。但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草根智慧，自然不会冒风险去触怒龅牙丙。
龅牙丙却仍然不肯放过他，面色越来越难看，语音语调也渐渐高了起来：“我听说你们这些人都在私下里看不起本长老，说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冤枉啊，小人不敢！”
眼线虽然吓得跪下直呼冤枉，想要辩解。
龅牙丙却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问罪道：“如今我已经丧失了殿主拨付给我的十八刺客，依旧毫无所得。现在连你这个小卒子也敢欺瞒我了嘛！”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眼线再次喊冤。
龅牙丙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继续追问道：“那你说怎么会有剑客突然出现救走古来风的。”
“这个”被逼得急了的眼线也就顾不得平日里“多一言不如少一语”的原则了，惊惧地答道，“想来可能是暗伏之人行事不隐，皆被骗过或者除去。或者”
“或者什么？”龅牙丙在把音调拉高了数分，继续催促问道。
“或者”眼线本来是不准备说出怀疑同僚的话语，免得生出无端的纠纷与怨恨，但话已至此，索性咬牙又道，“也可能是有人暗通消息，以致暗伏的眼线尽皆失效。因而才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古来风。”
“你说的好极了！”龅牙丙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姿态，又换回了和煦的面容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线差点吓尿，偷偷地抬眼窃看龅牙丙，见龅牙丙凶光尽敛才又舒了心。
谁知眼线的心尚未完全放下，已经被人取出了！
对着刚刚失去性命的尸体，龅牙丙幽幽地道：“我之前巡视数处暗岗，皆被人所杀，偏偏你能一路平安地回来报信。谁是内奸岂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