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升职”

    “话说回来，您为什么回来呢？狱长死了的话，您也可以在外面接应啊。”他问道。

    “以为我很想回来吗？”副狱长苦涩地笑了笑，“前面不是说了吗，我升职加薪了。我早就是正狱长了，只是头上有个正‘正狱长’而已。现在正‘正狱长’没有了，我就是正狱长了。我必须……回来工作……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她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不然怎样？”

    副狱长——现在是正狱长——身体不住地抖动着，双目呆滞，双唇蠕动，发出着难以辨识的声音：“……结！￥￥&&&……！消」：「：》：「“〉》”……￥￥…………&（（）！！￥￥……￥吥侟～！·……&（&￥辋蕺甾湔枵埘鋈偬嘂嚻靐龖龘靐齾爩龗灪龖厵爨齉龘龘靐齉齾爩麤龗灪龖厵爨癵驫麣纞虋……”

    “这是什么？被狱……前狱长传染了？”他愣住了。

    “快把她叫醒！”一阵电流传进我的大脑，没错，这种情况似曾相识……我在不止一人身上看到过。

    他使劲摇晃着狱长的双肩，大喊着：“三！二！一！快醒来！”

    伴随着一阵摇晃，狱长恢复了神智，仿佛是如梦初醒。隔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我刚刚……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回答道，“就你刚刚那表现，就像是之前的狱长一样，但情况更严重，你甚至连话都讲不清了。可以描述一下你刚刚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吗？”

    “我刚刚有点神志不清，但我好像记得，在广阔无垠的银湖上矗立着玉石砌成的祭坛，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人儿陆陆续续朝着神圣之所靠近越过七七四十九层阶梯中的一百零八道考验却发现纯洁闪烁的光芒正埋葬着……”

    “好好好，”我又使劲摇了一下她的肩膀，“三！二！一！醒来！”

    还好叫得早，副狱长又恢复了正常。我提醒道：“算了，您以后不要去回忆这些了……话说回来，我们的越狱计划怎么办？前狱长大概也是这样，他也想我们的计划成功，得到自由吧？”

    “越狱？计划？哈哈哈哈，我会参与这一计划都是为了头儿，他想要自由我就会帮他得到自由，他想要安定我就陪他安定，现在他不在了，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什么都干不了啦啊哈哈哈哈哈……”她近乎发狂一般地笑了起来，一跌一撞地走回办公室。

    周围的其他人也议论着走散了，现场满是嘈杂的人声，但一句话没有听清。过不了两分钟，在场就只有两人了。

    “大哥，你说……f——狱长她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我之前上高中时见过一个女生，也是她这样的，看起来就是瘦弱温顺的样子。就在不知道哪天，她也疯了。她疯狂地写作业，写到所有笔芯都用完，写到本子上没有一点白色，写到纸张都划破；然后她把作业纸、练习册、教材都一张一张地撕下来，撕成大片，然后一片一片地吃下去……就像吃汉堡那样；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嘴里还不住念叨着‘书籍是升华的台阶’‘书籍指引永生’之类的疯话……狱长和她很像，但没那么严重，至少现在还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很明显有点怕了：“那……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

    “不知道，自她发疯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