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北方王国（6）

    韩宇直接向这些士官们发放薪水。有些对秦国人不友好的安息人会在背后嘀咕，说这些士官根本就不是安息的军人，他们是秦国人的走狗。无论是安息方面，还是秦国方面，都从未公开承认过这支部队的存在。

    阿瓦兹说在训练营时，他们接受秦国式的训练方法，秦国人让他们在烈日下站军姿、蛙跳、跑步。忍受了一段时间的这种单调生活后，训练内容终于增加了一项，使用地图和指北针来定位。阿瓦兹说，韩宇在训练营发表公开讲话时宣扬了一通大道理，比如官兵平等，不准虐待新兵等等。但实际上韩宇从不对训练营的安息教官过多干涉，体罚在训练营里屡见不鲜。韩宇对此美其名曰：“在具体工作中不能采取教条主义，不能过多干涉当地人的习俗。”

    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阿瓦兹发现，每过几天，这一届的学员中就会有一两人神秘消失。关于这种消失，学员们私下有各种传闻，有人说，消失的人是犯了错被秦国人枪毙了。有人说他们无法达到训练要求被淘汰了。还有人说这些人是开小差当了逃兵。阿瓦兹认为，其中最靠谱的一种说法是，这些没有举行告别聚会就一声不吭悄悄离开的人，可能是被韩宇送往安息南方执行秘密任务了。

    阿瓦兹在训练营中的成绩并不好，他在操作无线电的课程中得分最低。在安息自由军中，阿瓦兹的长官曾告诉他，大阿亚图拉麾下的特务们十分残暴，他们会把考核不合格的特工埋进水泥柱里。阿瓦兹一直很担心自己最终也会遭受此种命运。

    想象中的水泥柱并没有到来，从训练营结业的阿瓦兹也没有被派往安息南方，他被分配到韩宇的k部门从事文书工作。“有人把韩宇称为英雄，我对此则不太确定。有时我会想起那些在训练营里的小伙子，白天我们要承受艰苦的训练，晚上睡觉前我们偶尔会相互聊天，开开玩笑。我在韩宇手下当文员是没有工资的。战争结束了，我退伍后才找到一份有薪酬的工作。但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那些跟我同一届的学员，他们很可能被韩宇派到了帝国军队的战线后方，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我想我大概没什么资格抱怨。”

    帝国参议员沙纳汉，一位曾参加过帝国入侵亚述战争的老兵，沙纳汉在访问安息时对同行人员说，“我喜欢早晨空气里弥漫的汽油味道，你知道我年轻时曾经被部署到亚述，离安息不远。当时我在陆军服役，空军的战斗机会把凝固汽油弹扔到村庄里，我们会用这种武器对付没有装甲保护的敌人，以及一些木质结构的房屋。当时我嗅到的就是这种味道，你知道吗，跟这里一模一样。”沙纳汉说这段话时被人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即使是帝国的普通公民都对沙纳汉兴奋的表情有所不满。帝国空军的发言人说这是完全的谣言，帝国空军并未使用凝固汽油弹。

    据说国际法已经禁止了凝固汽油弹的使用。但是国际法主要是用于限制帝国的对手，帝国是国际法的制定者，帝国本身不太受国际法的约束。根据安息农民的说法，帝国一直在使用各种燃烧炸弹。当然农民可能分不清凝固汽油弹和白磷弹之间的区别。一位退役的帝国空军军官在向黑客组织爆料时，则直接称帝国在安息投下了上万吨凝固汽油弹。帝国对凝固汽油弹的运用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在上个世纪的世界大战期间帝国就热衷于使用凝固汽油弹杀伤平民，帝国曾经用凝固汽油弹轰炸了水户，帝国空军飞行员说在水户燃起了火焰风暴，根据帝国军队的保守估计，凝固汽油弹杀死了十万名水户的平民。后续帝国在和留里克公社对峙期间，帝国也将凝固汽油弹带到了鸡林、罗伏等等很多个“幸运”的小国。当然帝国说这种武器主要是用于轰炸敌人的军工厂的，所谓帝国大规模地对平民区域使用凝固燃烧弹，完全是帝国的敌人精心编造的谎言。帝国国内的一些反战人士被帝国的敌人蛊惑，在电影中将帝国空军军官塑造成战争狂人的形象，这是完全的虚构，绝不是事实。但帝国以自由为基石，帝国完全认同电影的创作自由。

    电影中的帝国战争狂人形象，很可能只是艺术加工。但是帝国空军对凝固汽油弹的热爱绝不是虚假的。凝固汽油弹中的胶状物质可以粘连在物体表面，比如说可以粘在皮肤上，燃烧时间缓慢长达十分钟以上，可以给敌人带来更漫长的的痛苦，这一点让帝国空军赞不绝口，尤其是据说还能让飞行员们闻到烤肉的味道。

    帝国情报局内部的评估报告认为，凝固汽油弹确实能带来胜利的味道，这种武器在安息平民心中引起了极大的恐惧，会降低安息平民抵抗帝国军队的意志。因为这种武器能持续燃烧，而且能沾到任何东西上，也很难扑灭。

    并不是只有帝国情报局在强调凝固汽油弹的作用。凝固汽油弹的主要用户——帝国空军，更是将凝固汽油弹捧上了王座。这可能跟帝国空军的战略思想有关，帝国空军一直认为，在帝国的四大军种之中，空军应当发挥最为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说，对帝国空军的使用应当是战略性的，而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某个有限的战术性目标。什么是对空军的战略使用？对某些帝国空军的四星上将来说，这就意味着空军的战机不应当仅仅是炸掉某一辆敌人坦克，帝国空军应当将整个安息的城镇和村庄燃烧殆尽，只有这样才能摧毁安息人的抵抗意志，才能让帝国取得最终胜利。

    当然帝国绝不会主动承担使用凝固汽油弹的责任，帝国方面表示，正是秦国人和留里克人对安息的干预，迫使帝国对安息的乡村投掷凝固汽油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