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崭露头角（4）

    韩宇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或者说虽然他有此类症状，但是他努力克服了这种困难，韩宇清楚他必须在军队中找到保护人。韩宇曾经多次试图出席秦国驻安息大使举办的晚宴，另外他还一直在努力和空军情报部长叶宁搭上关系。

    在韩宇向总部汇报了有关美军高级军官在亚述境内举行公费狩猎活动的情报后，叶宁亲自飞赴安息，当面听取韩宇的报告，试图获得更多细节。事实上这份情报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秦国军队的将领们认为，这种负面舆论材料不足以撼动帝国的形象，而且韩宇只是捕风捉影，对所谓帝国军队的亚述狩猎之夜狂欢，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更何况动物保护组织大多接受帝国方面的大额资金捐助，不会在帝国的负面问题上纠缠不清。

    即便如此，叶宁仍然对韩宇印象深刻，他认为韩宇对待工作起码是具有热情的，韩宇热衷于掌握关于对手的一切信息。情报部门里总是不缺乏人才，有的拥有名校背景，有的身世显赫，但这些人的兴趣往往不在情报工作上，他们工作高效而完美，但他们对这一行缺乏内在的驱动力。而韩宇则有所不同，或许他不是什么忠诚的国家卫士，但是他具有一种他的大部分同事不具有的热情，不是对权力和地位的热情，而是对这个行业的热情。叶宁感觉，有朝一日也许韩宇会成为大放异彩。

    相较于人微言轻的韩宇，叶宁在空军，甚至在总参都能说得上话。即使保守一点说，叶宁至少可以影响安息境内秦国航空兵的调动。叶宁敏锐地觉察到世界形势的变化，武装冲突的门槛似乎正在逐步降低，各方似乎都按捺不住想要解决多年的积怨。要在安息的战争中更多地发挥秦国空军的作用，叶宁认为有必要依赖韩宇的情报小组来为空军指示目标，秦国在安息能运作的战斗机不多，单纯进行防空作战太过被动，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空袭帝国军队的纵深目标。

    帝国的媒体说，叶宁部长出身名门。也许是因为他家里有一定背景，因此他对家世的说法已经祛魅了，他不太看重什么眼界、风度和价值观，他觉得在战争中更需要的是冒险家，和平时代的条条框框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

    叶宁在回忆韩宇时，从未提起韩宇在待人接物时的不自然，很多人说韩宇即便是在无事发生时也经常表情扭曲，仿佛处于某种痛苦之中，在不聊工作时，韩宇整个人都显得无趣而压抑。叶宁的回忆里没有一个字涉及这些内容，东宁的媒体说这是秦国情报系官僚的通病，从不关注一个具体的人，只是把下属的特工看做是工具。叶宁只说韩宇有自己的独特工作模式，叶宁补充说，韩宇有时处理工作不太合规，但是在战争时期我们要求不能太高对吧。

    空军战机在安息每升空一次都冒着巨大的风险，更别提战斗机每小时都起码要花掉四十万元。叶宁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情报支持，毫无目的地出动是无意义的，情报工作是重中之重。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宁要在内委和总参以外，再加强空军的情报能力。

    整个秦国军队其实都是在为和东宁岛的叛军发生武装冲突而作准备，叶宁此前的工作重点也一直都是东宁岛，他对安息其实并不了解。安息的战争爆发后，韩宇从前线传回的详实情报，对叶宁向更高层级汇报助力甚多。叶宁自然投桃报李，叶宁允许韩宇建立独立的情报部队，叶宁批准了韩宇的额外预算申请，更重要的是，叶宁是有足够影响力的人，他足以保护韩宇，总参或者内委里那些看韩宇不顺眼的人，从此再也无法干涉韩宇的工作。

    在安息的战争爆发后，安息当地的秦国军事代表团，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制定一个应急程序，撤离滞留在安息的秦国平民。韩宇在简单统计了喇伽上空的帝国空军空袭架次后，他有点怀疑安息人能否守住喇伽，韩宇甚至一度在想要不要现在就烧毁所有纸质档案，在和同事争论了一个小时后，他放弃了这个有点神经质的想法。但是他还是立即去安息的大街上找了一个五金店买了一把电钻，他说以后在紧急撤离时，可以用电钻简单地破坏一些不太重要的硬盘。

    有一些秦国的意见领袖批评，只有秦国人在不断讨论战争，实际上帝国的平民们并不热爱战争，只有一些愚蠢的秦国人沉迷于战争这样的宏大叙事。事实上，在帝国媒体展示了据信是被安息护教军拷打至死的安息少女的照片后，民调显示，有将近百分之七十的受访者认同帝国对安息使用武力，没有国联的授权也无所谓。在留里克人和秦国人宣布要支援安息时，帝国的支持战争的民调数字甚至不降反升，有些原本对安息丝毫不感兴趣的帝国人也认为，邪恶的国家已经站在一起了，帝国必须要采取行动捍卫自由的价值。

    在安息的秦国将领霍奇认为，信心，在战争中信心比黄金还重要，安息人在面对帝国的第一轮打击后，就似乎已经陷入了全面崩溃的浪潮中。为此，霍奇强调，必须调动所有现有资源，对帝国军队发动反击，哪怕是象征性的反击也行。为此秦国空军承诺，会立即对帝国军队展开轰炸。空军情报部长叶宁在得知这一承诺后立即表示反对，他认为空军在安息的情报工作才刚刚着手，目前主要行动人员还在熟悉当地的资料，在缺乏情报支持的情况下，贸然展开空袭意味着更大的灾难。在叶宁的坚持下，空军放弃了立即进行轰炸的计划。

    在安息首都喇伽受到了第二次大规模空袭后，秦国方面有一些丧失信心，开始组织撤离秦国军队和情报机关部署在安息的部分人员。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韩宇开始销毁其掌握的安息当地特工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