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团宠
齐烨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很少和孙冉碰面。孙冉这人平时挺宅的，没有工作时经常呆在宿舍里。
他兀自猜想，难不成孙冉也有对象了？不过他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想。
不能吧，哪家的姑娘眼睛这么瞎？
齐烨自顾自地想了想，没猜出来便作罢。他掀开了笔记本电脑，这次的项目他还没做完，虽然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是件有意义的事。
孙冉回来时，齐烨腾出时间观察了他片刻，觉得他实在不像是搞了对象春风得意的样儿，倒是有点落魄和灰头土脸。
他摸了桌子上的一个橘子扔过去，问：“儿子，你刚干什么去了？”
孙冉接下橘子，表情一顿：“也没干什么。”
欲盖弥彰，偷偷摸摸。
齐烨眯了眯眼，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在孙冉身边坐下，离近了才看见他额角上有轻微的擦痕，嘴上也是，脸也肿了一圈。
齐烨心下立马有了判断，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和人打架去了？”
孙冉有点心虚地别开视线：“没有。”
“没有？你是单方面被殴了？”
齐烨知道就孙冉那个三脚猫功夫，殴打别人可能还有一段路要走。再说这脸上的伤怎么看都像是被打了一顿。
“……”
孙冉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只得承认了。
“都多大了还用打架解决问题？成年人都不是这么做的。”齐烨说。
遥想高中那段时间，他脾气也不大好，总是动不动就上手，什么事都要拿拳头解决。
上了将近四年大学后，他的观念就潜移默化地改变了：真正厉害的人不用拳头也能解决问题。
“什么原因？”齐烨问。
孙冉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
大概是他们学生会犯了些错，负责人为了推卸责任让他背锅，但孙冉没配合。那群人就总是找他茬儿。
齐烨听完拳头就硬了：“什么啊，这么不讲理吗。”
他下定决心要给孙冉出头：“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找你麻烦的？”
孙冉：“也就上个月的时候…”
上个月的时候？齐烨挑眉，记忆回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齐烨：“上回你小腿，是不是他们打的？”
孙冉有些难为情。
齐烨用胳膊肘杵了杵他：“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实话，你就说是不是？”
孙冉点了点头。
“操，欺负人。”齐烨“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把他们叫出来，收拾一顿就知道收敛了。”
“……”孙冉说，“你不是说要用成人的解决方式吗。”
齐烨理所当然：“对这种东西，别说成人的解决方式了，连人的解决方式都不能用。”
所以，等他们真见到这些不是人的，他冷冷地看着对面这些横眉竖眼的一群乌合之众，嗤笑一声：“你们学生会的都不是好玩意儿。”
孙冉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哥，你别这么说。”
“打架还不能骂人了。”齐烨看他一眼，“对待垃圾人就不能用文明的方式。”
孙冉低声提醒：“不是，我也是学生会的。而且咱们这边儿也有好几个都是学生会的。”
怪不得自己后边那几位兄台的脸色不太好。
齐烨不满地皱眉：“你怎么不早说。”
孙冉嗫喏：“我以为你知道。”
那几个人率先动手，孙冉口中的负责人就是领头的寸头，叫胡丰。他扬着拳头挑衅，齐烨一脚踹向他的腹部，踹得他一个趔趄。
一个男生向他冲过来，他用膝盖狠狠顶了那人几下直到他倒地不起。
齐烨一脚踹翻一个瘦竹竿男生，却没防备另一个人斜后侧的拳头，被他一拳砸在了腰上。
这一拳打得齐烨恶向胆边生，他拽着那人的衣领子抡过去。一拳接着一拳，砸得那人鼻血直流。
这场史诗级的学生会大混战就以齐烨把那个部长胡丰的腿打瘸了为结局。
两拨人都有受伤的，齐烨没觉得自己受伤严重，只是陪着伙伴一起去了医院。
结果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许琛。
齐烨出现在他面前时，许琛一副看透了的模样：“你们打架了？”
“哦，你这都看出来了。”齐烨坦然。
许琛眼睛淡淡地扫过他旁边的人：“很明显，而且你们两拨人都来了医院。”
其中还有一个打得腿不行了的。
意料之中。
齐烨往椅背上一靠，懒散地说：“那个胡丰不是个好人，你别给他治。”
许琛声音平静：“不管人品怎么样，在我这里都是病人。”
病房里空间狭小，齐烨坐的地方挨得许琛近。他甚至能感觉到许琛身上那种干净凌厉、不同于消毒水的味道。
在这种时候才能近距离地观察眼前的医生，心里暗暗地把他比作一朵高岭之花。
许琛长而细的睫毛低垂着，那双狭长而凛冽的丹凤眼视线一移，正落在齐烨的脸上。
齐烨感觉浑身上下哪儿也不疼了。
“受伤了吗？”许琛突然说。
“嗯？”他愣着，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许琛说了什么。
只见许琛的眼睛弯了一下，眼中似乎含着些许的笑意，齐烨才回过神来。
齐烨心虚：“嗯…没有。”
说完去给那几个受伤的拿药，许琛则呆在病房里查看一下旧伤复发的孙冉。
同在病房的薛川是个脑子灵光的。医生，男的，姓许，长得好看，这些条件一结合，那天和齐哥聊天的就是眼前这个人无疑了。
他自认为为齐烨的爱情大业增砖添瓦，是他作为好兄弟的义务。
于是问：“许医生，齐烨呢？”
许琛神态自然，语气平淡：“去拿药了。”
薛川继续装作随意地说：“别看齐哥天天想揍这个想揍那个的，他其实是一个特义气特好的一人。”
“你看他长得又帅吧，追他的人又多。再不抓紧一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一人。”
许琛撩起眼皮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眼，又垂下：“嗯。”
这些他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薛川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了。
旁边的徐思是个妥妥的直男，他越听越不对劲，这几句话怎么一股说媒的味道。
薛川侃侃：“身材也好，保质保量。”
许琛：“嗯。”
徐思终于忍不住了：“还保质保量，卖肉呢你这是。”
仰卧在床上的孙冉看戏一般笑了出来：“你闹哪出呢？搞推销啊。”
没得到齐烨的同意，薛川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真实情况的，他反问：“怎么，跟别人推销推销齐哥不行啊？”
徐思：“行啊，就是觉得怪怪的。你怎么不推销推销我呢？”
薛川：“你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推销的？”
徐思：“我长得就不帅吗。”
薛川嘲讽地一笑：“有点自知之明行吗。”
徐思“嘶”了一声，伸手勒住他的脖颈：“你说什么？”
几个人笑着打打闹闹，扭作一团。
许琛无声地笑，这么看，这小子还是团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