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苗
“刘胖子，东西还没买好吗？要命了。”
孙可拿着手机，对着视频中的刘半仙焦急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
“苏婉，快魂飞魄散了。”
“哦，不着急。”
孙可听见这话，眼睛都红了，苏婉可是为了救他。
“你说什么屁话？鬼的命就不是命？”
刘半仙不慌不忙，笑嘻嘻地说道：“我问你，苏婉是不是你的眷属？”
“应该是吧,我也不了解这方面的事。不过他有我的神纹印记，和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特殊关系。说这些干什么？”
孙可看着越来越透明的苏婉，心里很是慌张。
他从来没想到朋友离他而去，会让他的心这么痛。
“那就是了。公司的员工很特殊，只要他不死，他的眷属就死不了，只是实力要根据情况折损。除非，眷属直接被吞噬干净。苏婉现在只是魂力损失太多，陷入了昏迷。你把她放进小空间中，你的办公室里，那是神明祝福的地方。在那里，她会很快恢复。”
“真的？”
“千真万确。”
孙可大大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你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她死不了，你却很危险。你还没碰到鬼将就差点嗝屁了，危险程度你应该清楚。”
刘半仙笑嘻嘻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说道。
“我也想当眷属了。有没有哪位大佬愿意收我？”
孙可苦着脸说道。
“这你就不要想了。公司的员工，哪怕临时工都是神明亲自审核签字同意的。有这种关系，谁能承受这份因果。再说了，当眷属要受制于人，寿命，性格，实力都受主人的很大影响，不自由，也不利于工作。遇到个性格差的主人，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刘半仙解释道。
“我就随口一说，别当真。”
孙可有些犯恶心地说道。
“哦，对了。我的小空间有条小河。现在我只能调用办公室的物品，我过不去，也不能送人过去。你有什么办法？神纹说明也没写怎么操作。”
孙可突然想起这事，请教道。
“你可真是怪。我第一次听说，神使的小空间有小河。”
刘半仙很奇怪地说道。
“怪吗？上次我叫救兵，那个毛十八到了我空间也没说什么啊。”
孙可说道。
“那不奇怪，神使的小空间很特殊，属于个人隐私。一般的小空间里就只有一件办公室，其它部分就是装鬼魂邪物或者物品的空间。它的大小随着使用者的等级或者实力变化而变化。等级或实力越高越强，意识就越，空间就越大。空间是一分为二的，有一层只有使用者能看见的结界划分。一半是过渡缓冲区，可以装生魂或者活人意识，另一半就只能装真正的鬼魂邪物。对了，你空间到底有多，怎么还有河？”
孙可抠了抠脑袋，说道：“具体多大，我不知道。我反正看见边。小河这边有小树林，这个是我朋友的梦境。河那边有个小村庄，好像有几个鬼居住在那里。我只见过一个。”
刘半仙神情很古怪，看了孙可半晌，才说道：“你是不是隐藏的大佬？你在扮猪吃老虎？”
“没有啊，我上个月还是普通人呢。”
孙可说道。
刘半仙又盯着他，看了半响，说道：“你不像是骗我。可是，你的意识根本支撑不起这么大的空间才对，何况里面还具现村庄，还有住在里面的鬼是哪来？”
“这我哪知道？对了，这个神纹雕像是我爸抽取的公司年终一等奖，接手旅馆工作也是把他逼着我干的，然后我就糊里糊涂的成了神使。你说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你爸是谁？干这个还能父业子传？什么旅馆？”
刘半仙彻底懵了。
“我爸叫孙小小，外号孙大炮。我家旅馆是都可来旅馆。”
刘半仙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思索着说道：“孙小小，孙大炮？没听说过。都可来旅店我倒是熟悉，咦，等等，都可来旅馆？”
刘半仙说到最后，惊叫起来。
孙可没想到刘半仙反应这么大，问道：“是啊，怎么了？”
刘半仙严肃地看着孙可，问道:“马半仙是什么人？”
孙可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什么马半仙。”
“呼，我说嘛，哪有这么巧。马大锤那种人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
刘半仙呼了一口气，又变得笑呵呵起来。
“不是，什么这种人？马半仙我不认识，可是我外公就叫马大锤。你和他有仇？他都死了那么久了，什么仇不能化解，小心眼。”
孙可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刘半仙表情有些僵硬，小声问道：“你外公是不是有个外号叫笑面胖狐？”
孙可点点头。
“哎呀呀，小哥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脑袋顶呱呱，迷死万千少女，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半仙突然变得谄媚起来。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你认识我外公？”
孙可好奇地问道。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他可是公司的一个传奇。我只是承包了公司的一些业务而已。不过，我也是正式工哦。”
“那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唉，他死了这么久，我挺想他的。”
孙可有些感伤地说道。
“是告诉你，你外公死了？”
刘半仙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问道。
“我姨说的，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
孙可回答道。
“这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你外公没死，上个月我在公司大会上还看见他来着。”
刘半仙现在说话都是很小声，鬼头鬼脑的，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
“你骗我？我和你不在一个世界吧,我记得你说过我们不能穿越世界壁的。外公怎么可能跑到你那去？”
孙可撇撇嘴，不相信地说道。
“那是对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公司上层算了，有些事不太好说。”
这话说一半，让孙可气得牙痒痒，说道：“那说说外公在那边的情况。我可以付钱。”
“不用，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知道一件大事，听说他的孙子死了，他一气之下，把一个数一数二的家族给灭了，把这个家族的半神逼得自爆。后来，他消失了很长时间。也是上个月公司开大会，我才知道他回来了。精神也挺好。对了，你不知道那个半神有多强，他徒手捏死三魔王的人。”
刘半仙神秘兮兮地说道。
“三个魔王，这么厉害？还徒手捏死？”
孙可有些不相信又有些崇拜地说道。
“是三魔王，不是三个魔王。三魔王是一个世界最大的魔神，只是叫三魔王而已。听说是因为她排行老三。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刘半仙扶着额头，说道。
“哦哦，那魔将，魔王，魔神差多少？”
“这不好说，这个等级是质的区别。多少个魔将都打不过一个魔王，魔王和魔神也是这样。其实，以前这种称呼只是我们叫法，鬼族根本不认。他们的名字一大窜，总是喜欢把自夸的词语放在名字前面。神明写报告觉得麻烦，就强制让他们改，然后他们就改了。不过这些只是大佬，小喽啰还是那样。记住，你遇到魔物的名字越短越简单，就越强。如果遇到只是数字名称的魔物敌人，最好马上叫支援，然后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死的体面些。”
刘半仙说道。
“这么厉害？”
孙可有些不安起来，这里可是有一个魔将的。
“不用担心，我给你买了保命的道具，还有我本人也送你了一件礼物。这次全都算我的，你不必给钱了。这件礼物是个大杀器，是无差别攻击。运气不好，可能让你结下不必要的因果，所以最好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还有，你那个小空间要自己摸索，我也没查到资料。”
刘半仙笑得嘴角都快到耳根了，似乎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谢谢。”
“不客气，常联络。”
孙可把手机装好，抱着苏婉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洗衣间。
那只小怪物奇怪地看了看他们，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孙可想了想，还是不追了。
他相信秦香。
孙可抱着苏婉钻进了衣服堆里，用衣服把他们的身形完全盖住。
接着，他闭上眼睛，把苏婉送进了小空间。
一到小空间，苏婉的伤势就快速恢复，也苏醒过来。
“怎么样？”
孙可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
苏婉说话有些费力，还是很虚弱。
“你伤得太重，我把你送过小河，那边恢复更快。”
孙可说着就要去报苏婉。
“我还是自己走，我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苏婉急急地说道。
“那条河很危险，这样吧，我背你。这样你可能好受点。”
孙可提议道。
苏婉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孙可背着苏婉来到小河边，看着清澈河水，心里直打鼓。
“也不知道发动神纹，管不管用。算了，大不了浪费一张刘半仙送的保命符纸。”
他深吸一口，慢慢踏进了河里。
随着离河中央越近，他感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咬了咬舌头，暂时的清醒让他越过了河中央。
西装精致男突然出现在河边，微笑着看着他，对着他缓缓地招手。
孙可看着他，意识一阵恍惚。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失去控制。
“嘶”
舌头破裂的疼痛，让他恢复了清醒。
“哼，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孙科狠狠地刮了西装精致男一样。
越过河中央，深度陡然变深，本来河水只到孙可大腿的部位，一下淹过了脖颈。
孙可仰着头，把鼻孔努力伸出水面。
这河水竟然没有浮力，再深点他就会被淹死。
“什么玩意？”
孙可惊声叫道。
他感觉有很多的手在拽自己。
全身传来刺骨的寒意，灵魂仿佛都要被冻结。
他的意识瞬间模糊。
有很多灵魂在拉扯他，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撕碎。
他很疼，但是动不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啊”
阵阵女人的惨嚎声传来。
“是苏婉。”
孙可焦急万分，可是他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
“没想到没被鬼杀死，却要死在自己小空间的河里，真是衰啊。”
孙可的意识在消散，在下坠，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好冷。”
这是孙可唯一的感受。
“轰”
一股火苗燃起，孙可模糊的意识本能地靠近火焰。
火焰很烫，但是却能融化心中的冰寒。
“你来了。”
“我来了。”
“我想见见璀璨的星空。”
“我也想再有机会看见。”
“你让我看见，我就能让你看见。”
“好。”
孙可静静地待在小河中央，已经失去了生机。
他的背上，苏婉惨嚎着，无数的虚影黑手正在撕扯她的灵魂。
她的身形正在消散。
河面倒影中，孙可的背上没有苏婉，只有一个皮肤惨白的女鬼。
她也在无声地惨嚎，也在慢慢消散。
“轰”
孙可的身体神纹快速绽放，瞬间布满全身。
他用赤红的眼睛看着星空，露出邪魅的笑容。
“星空，真美。”
他的身体燃烧起来。
火焰越来越红。
“小冥河，好久不见。”
火焰瞬间沿着河流，席卷而去。
清澈的河水变得血红。
河水中密密麻麻的虚影，瞬间燃烧起来，气化消失。
苏婉和倒影中的女鬼也被火焰吞噬。
“咳咳咳，咦？我没被淹死啊。我还以为自己沉到淤泥了呢。”
孙可看看四周，一切如常，只是河水不再让他意识模糊了。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总觉得忘记什么事。算了，不想了，好饿啊。”
孙可现在感觉特别饥饿，感觉能吃一头牛。
来到河对岸，发现西装精致男正看着自己发抖。
“我怎么流口水了。不会受伤，内分泌紊乱了吧。看什么看，贱人。”
孙可骂了一句，急忙朝自己的办公场所跑去，那是他对河对岸唯一熟悉的地方。
把苏婉放到卧房床上。
“哟，脸红扑扑的，这可爱，这么睡觉会不会着凉，我帮她脱衣服？”
“不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对劲，看来真是内分泌失调。”
给苏婉盖好被子，急忙逃了出去。
他的办公场所很像古代衙门。
孙可坐上“县令”的宝座，打算休息一下。
椅子很硬，但是他感觉很累，强烈的饥饿感都没阻止他三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