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后巷迷雾
“感谢何队的关心。”
许悠悠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何队,感谢道。
“这谢我什么?对了,你的脚还是那么漂亮,只有35码吧?”
周军还是给孙可和自己倒了一小杯啤酒,很满足地喝了一小口。
“何队真会说笑,我的脚这么多大,怎么只有35码?我是穿37码的鞋,是个大脚呢。”
许悠悠翘着二郎腿,很大方地把穿着高跟凉鞋的右脚抬了抬,说道。
“哈哈哈,什么大脚,我反正觉得很好看。你对那条后巷好知道些什么?”
本来笑嘻嘻的许悠悠,听到何队的话,脸色立马严肃起来,然后皱起眉,脸色变得很犹豫。
“没事,大胆地说。这次不管涉及到谁,都不好使。我也会给你保密。”
周军给许悠悠吃了颗定心丸说道。
“这”
许悠悠还是很犹豫,似乎这次案件背后确实有大人物。
“这样吧,这次你帮我,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军再次许了个诺。
“好吧,何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豁出去了。有些话说了,请何队不要生气。”
许悠悠有些小心地看了看周军,说道。
“我生什么气?你说就是。”
许悠悠咬了咬牙,说道:“何队可能不知道我那死了十年的死鬼丈夫是谁?”
“不是严华那个癞皮狗吗?”
周军坐直了身体,反问道。
“呵呵,何队又在装傻。严华那岂是癞皮狗那么简单?那可是个专门拐骗和买卖妇女的恶魔。”
许悠悠笑了笑说道。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周军笑眯眯地说道。
许悠悠给了个风情万种白眼,说道:“何队,为何装傻来戏弄小女子呢。你肯定知道这事。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他买来的,当时,我才十岁。”
“不对吧,你十岁的时候,严华也才十六岁吧。这么小,他能干这么复杂的事?”
周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他一个人,当然不行。可是他有个很强大的靠山。”
“谁?”
“你的爷爷,何遥,何老太爷。”
“这”
本来一副万事尽在掌握表情的周军,脸色终于变了,不相信混合着震惊。
许悠悠又一大口喝下杯中刚倒满的白酒,脸色十分愤怒地说道:“这是我一生的梦魇,我不会乱说。严华那只癞皮狗,本来就是一个小混混。没想到,他老妈一去,何老太爷就找上了门,成了他的生父。哈哈哈,何老太爷真是老当益壮,将近七十岁还能生儿子。也正是有了这个黑白通吃的老爹给他擦屁股,那只癞皮狗才能毫无忌惮地干那些天怒人怨的事。”
“这么机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可看了看有些发傻的周军,问许悠悠道。
“机密?要不是何老太爷封口,那只癞皮狗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小混混一但得道,那骨子里都会散发出张狂。当时,我被买来不久,就被癞皮狗像恶鬼一样强占了。你敢想象这是十六岁孩子做的事?我痛苦了很久,挣扎了很久,结果什么也改变不了。最后,我就认命了。使出浑身解数,把癞皮狗迷得神魂颠倒。他不但娶了我,还把一切秘密都告诉了我。”
许悠悠的眼睛充满了屈辱和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长长的指甲竟然隔着宽松的裤子,把大腿掐出了血来。
“那条后巷其实就是癞皮狗和他的恶棍兄弟埋藏牺牲品的地方。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以前,你们警局挖出了那具无名男尸,其实是我埋的,也是我找人报警的。那具男尸是南边小国的一个毒贩。没错,癞皮狗又想贩毒了。当年,地下世界的黄赌毒他都想干。”
“那毒贩是你杀的?”
周军脸色很不好看地问道。
“呵呵,何队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当时,我只是那只癞皮狗圈养的猫,而且我还只是其中一只而已。唉,那个毒贩口气大,脾气又臭,癞皮狗岂能受这种气,直接让人把毒贩和他的三个小弟全杀了。我知道癞皮狗有个小弟野心很大,他自认为自己各方面超过癞皮狗无数倍,认为癞皮狗只是运气好,得到了大佬的赏识而已。我就给他出了一条计策,就是找理由把毒贩们埋在后巷,然后把癞皮狗一个负责掩埋尸体的个亲信推到你们警察面前。”
“这方法的确不错,可是我翻看案中档案,发现当年警方只找到了一具毒贩尸体。”
周军说道。
“其实那具尸体不是毒贩,而是那个野心很大的小弟。他虽然是个孤儿,但是身份还是能查清楚的。当年,我冒了天大的风险,想要你们警方找到毒贩和那些牺牲姐妹的尸体,结果,你们却只找到了个假毒贩。”
许悠悠冷笑道。
“有人勾结?”
对于孙可的问题,周军没吱声,许悠悠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我不清楚,不过那些尸体确实不见了。后来,我也找人把后巷翻了遍,也是没找到。”
“继续说。”
周军说道。
“后来,那些毒贩的人找来了。把癞皮狗和他的势力全灭了。这事,当年闹得很大,何队你应该清楚。之后,癞皮狗的尸体不见了,后巷也诡异起来。每一年的都会有一个人在后巷失踪,然后是半年一个,最后是一月两三个。在我找了三有大师帮忙,后巷才算安定下来,可是大师却不告诉我具体原因。呵,见钱眼开的大师竟然不爱钱了。最后,我死缠烂打,大师才告诉我一个办法,就是去找一个额头有月牙图案,姓吴的高人。后面的事,何队应该知道了。”
离开了ktv,周军和孙可都觉得没喝过瘾,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饭馆。
“老板,切一斤卤牛肉,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盘油炸花生米,再来两瓶男子汉喝的酒。”
饭馆里,孙可对着跟过来点菜的小姑娘,大气地说道。
“对,男子汉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哈哈,好久没碰到孙老弟这种妙人了,很是合我胃口,哼,不像我们单位那些拍马屁的。”
周军也也豪气地很。
菜酒上桌,孙可和周军沉默地看着两瓶65度的二锅头。
孙可尴尬地对着店家小姑娘,招了招手,说道:“老板啊,我才想起我感冒了,医生不让喝烈酒,有没有度数低点的?”
“咳咳,可能孙兄弟的感冒传染给了我,我现在嗓子也不舒服。再说,还要谈正事呢。喝酒误事。”
周军装着咳嗽两声,很没底气地对刚跑来的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赶紧用手捂住口鼻,转身就跑。
不久,小姑娘戴着口罩,把两杯装着红红液体的酒杯送上来。
“这是我爸爸自己制的梅子酒,只有3度。”
说完,她拿起两瓶高度二锅头又跑了。
孙可从来没感觉这么尴尬过。
“嗯,这酒真好喝,比那什么鸡尾酒好喝多了。”
“确实,等会儿打包些,回去慢慢品。嗯,孙兄弟,对许悠悠这人怎么看?”
周军喝了口梅子酒,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可想了想,说道:“说不上来,不过我总感觉她的话语中,在突出别人的强大,自己的弱小。只是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很对。我给你说几件事吧。档案记载,当年严华死后,他的所有黑白产业都转到了她的名下。然后,黑道产业全部解散或者卖掉,本来只是不亏的正常产业,只经过短短一年,盈利就翻了两倍不止。再一年,她让这里大大小小十三个黑老大栽了跟头。其中最大的两个,一个无期,一个枪毙。再一年,她几乎掌控了这里三条街百分之六十的产业。我们吃的这牛肉,猪耳朵都是她供应的。我查了,她用的都是正经手段,这三条街的底层百姓基本都直接或间接受过她的恩。外面那条步行街也是她前年捐修的。你说这样的人,在当年的事里,只是个受害者吗?”
孙可听完,摇了摇头,说道:“何红娟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既然你接手了这个案子,那明面上你来,暗处我来。等会儿我就会去后巷。明天再碰头,还有”
周军看着孙可最后吞吞吐吐的,笑了笑说道:“不就是查老太爷嘛。放心,有些事该了结了。其实,我怀疑当年我的养母的死也和他有些关系。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只是我碰到了很大阻力,这次我豁出去了。反正,我现在不再姓何了。”
孙可点点头,用酒杯对着周军敬了敬,然后把半杯梅子酒一口喝掉。
夜色降临,孙可站在后巷中间,用大瓶二锅头瓶子装的梅子酒被他快喝完了。
他有些微醺,看了看巷子外面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一番繁华热闹景象,很平静地感受着巷子里诡异的安静。
喝了酒,他胆子又变大了。
“酒都快喝完了,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蹲守真是个苦差事。”
他嘴里嘀嘀咕咕着,转过身,松了松裤子准备第四次撒尿。
“痛快。”
“压力”顿消的感觉让他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巷子里渐渐起了浓浓的黑雾。
黑雾翻涌,似乎要把孙可“吃掉”。
胸口一阵火烫,孙可差点尿到鞋上,赶紧查看了下胸口。
神纹正在隐隐发红。
“出bug了?”
孙可心里想着,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
后巷还是那么安静,丢弃物还是那么杂乱,空气还是那么嗯,有尿骚味。
后巷刚起的黑雾,消失无踪。
时间一点点过去,后巷外面也变得昏暗下来,只有路灯还在努力给这里带来光明。
“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啊。”
孙可吃完最后一颗瓜子,看了看脚下的瓜子壳“小山”,心里有些不耐烦。
“都三点半了,都过了出事时间范围两个多小时了。”
孙可关上手机,决定还是去何红娟的屋里看看,找找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拿出从何红娟那里顺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凭着记忆,打开了过道的灯。
灯一开,过道尽头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
被尿顺走了的酒意,孙可胆子又小了,被吓得急退,然后顺着理发椅子倒了下去。
“哪个王八敢吓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他顺手拿过扫把指着过道,大声喝骂。
五分钟后,屋子里很安静,过道里也没什么“东西”出来。
他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过道里走,走了四步,又倒退五步。
五分钟后,他倒是快出门了。
“看来,要使用我的法宝才行。”
他心里想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一口,两口,三小口,四口吐出来。
“啊呀呀,何方妖孽还不速速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孙可像唱戏一样,舞着“扫把大刀”,“勇往无前”。
“砰”
“哎哟。”
他撞在了过道拐角处的墙上,头上起了个大包。
他揉了揉胸口,叹道:“秘密武器就是厉害。胸口一点都不疼。呀呀呀,看到。”
他杀向了何红娟的卧房,等他出来后,房间里,瓶瓶罐罐打碎了一地,床单被子胡乱扭曲着,上面全是碎头发。
他又杀向了卫生间,然后一个不稳栽进浴缸里,打起了小呼噜。
凌晨四点。
后巷完全被黑雾笼罩。
一团人形黑雾,从卫生间的小窗户上的铁条缝隙中挤了进来。
人形黑雾不是很稳定,一会儿消散,一会儿凝实。
它慢慢朝浴缸走去,打开了水龙头。
浴缸的水慢慢升高,人形黑雾伸出脚走进浴缸,缩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孙可。
水是凉水,人形黑雾卷缩着瑟瑟发抖。
它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抓孙可,又似乎要去开热水开关。
孙可胸口的神纹已经遍布全身,本来还算英俊的脸顿时显得非常恐怖。
神纹的红光越来越亮,变得如火燃烧一般。
浴缸的水似乎要沸腾了,冒出股股白气。
人形黑雾的手摸在了孙可的脸上。
孙可眼睛慢慢睁开,赤红如火。
人形黑雾霎时间燃烧起来,火焰与黑雾纠缠在一起,不断翻涌,快速变小。
一根铁链现形,一头连接着极速变小的火焰黑雾,一头连接着小窗户外面。
火焰黑雾的火焰顺着铁链燃烧而去,就在要穿过小窗户的时候,铁链自己断裂,掉落地上,快速被火焰熔为了铁水,然后气化消失。
孙可慢慢转过头,用赤红的眼睛看着小窗户,然后两道火焰激流射在了窗户上。
窗户、铁条,墙壁快速融化,墙上多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
“哎呀呀,头好痛。喝酒误事,再也不喝酒了。”
孙可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他爬起身,看了看脚下。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水淹过?”
浴缸干燥的很,一滴水也没有,水龙头也没开,墙上也是原样。
“唉?我刚才明明看见的一个大洞,怎么没了。是错觉,还是做梦?”
孙可狐疑地走到小窗户旁查看。
“真是错觉?”
一双黑乎乎的手趴在了窗户外边台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