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昏迷
孙可坐在旅馆的前台椅子上，很是无语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信息：鉴于你在红色任务(苏婉事件)中的良好表现，公司决定提前把“都可来”旅馆的钥匙交给你。当然，这也要感谢你的好外公。
诡秘日记本：“都可来”旅馆的钥匙。鬼骨为笔，鬼血为墨，记录特殊事件。
注意：诡秘日记本记录的事件将会上传到总公司，这是对你工作评价的重要依据。事件必须是日记本所有者亲身经历的真实事件，否则无效。
提醒：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活一世，总会在世上留下痕迹。这些痕迹是他生命的延续，也是他的意志体现。公司就是要在这些痕迹中找到人性的光点，来照亮正在被黑暗侵蚀的世界。鬼墨是恶魔级别的鬼血，很珍贵。第一次送你，后面必须自己买或者自己找。
孙可闭上眼睛，发现空间小河对岸的一所一所像是古代衙门的建筑和自己产生了联系，它现在属于自己。衙门公堂桌案上放着一本15厘米，宽10厘米的真皮封面本子。
等他睁开眼睛，那本真皮封面本子就到了他手上。
“唉，怎么还要写日记？我最讨厌写字了。”
孙可心里嘀咕着，摸了摸本子那“粉嫩”的封面，手感滑腻，触感很好。
“这不会是人皮吧？好邪恶。”
孙可猜测到。
“你才是人皮，你全家都是人皮。”
一声暴躁的声音响起。
“你是活的？”
孙可被本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我当然是活的，你才是死的，大惊小怪。”
这本子脾气很差啊。
“怎么不说话？真是没劲。要写日记就写，别打扰我睡觉。”
说着，本子似乎睡着了，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这都是什么事啊。”
孙可心里吐槽着，打开本子的第一页。
这本子是有写格式的。
第一行是记录日期和记录人姓名。
第二行是事件详细过程。
第三行是记录人对事件的评价。
第四行是公司的评价。
本子封面背面夹着一支毛笔以及一方小小的砚台，下方画着一个空白的方框。
孙可摸了摸毛笔，发现竟然是画上去的，砚台也是一样。
“这立体画工真是了得，我都没看出来是假的。可是假笔怎么写字？”
他嘀咕着，把笔记本仔细地翻了一遍，没找到其它的笔。
“你是不是没读过书？”
本子又嚷嚷起来。
“我虽然读的是三流大学，但是毕竟也是大学，怎么会没读过书。”
孙可不高兴地说道。
“公司就一所大学，哪来的三流？”
本子反问道。
“公司还有大学？”
这下，孙可惊讶了。
“嗯，你确实没读过书。”
本子确定了。
“哎呀呀，没想到我堂堂飞云图书馆的扛把子竟然碰到了一个文盲，真是可悲啊。我要申诉算了，用笔必须先在那个线框里写下你想要的笔的外形和结构特征。”
“哦。”
孙可不知道开始语气悲愤的本子为什么突然变得随和起来。
随着他对笔的描写，毛笔和砚台的图案也在随着变化。
等孙可写完，毛笔变成了英雄牌钢笔，砚台变成大拇指长的小瓶黑墨水。
他摸了摸钢笔和墨水，这次是真实的。
“真是好神奇。”
孙可赞道。
“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你见识广，给我说说呗。”
“哼哼，我给你说好哇，差点上你了当，这不能说。你小子坏得很。”
孙可真是理解不了这本子“更年期”的性格，索性不再理它，写起了日记。
他仔仔细细地把“苏婉事件”写了下来，在记录人评价栏中写道：“几世轮回几世缘，光阴浅浅伴花眠。人生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希望苏婉能和爱人重聚。”
这本子很神奇，在孙可记录的时候，能感觉到它和自己的心连在一起的，随着字数变多，留出的空白也在不断变大，直到孙可写完。书写的文字也可以随孙可心意删减。
“啧啧啧，没想到你还挺有同情心的。我给你说，干我们这行最好少点同情心，要不然会累死你”
在本子喋喋不休地话语中，公司评价栏出现了一行字：世间每一份真挚的情感都值得我们去呵护。你想给苏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你就努力去达成。记录完毕，苏婉托付给你。
“感觉心里有些满足啊，不错。”
孙可高兴地说道。
“不错个屁，你还没盖章呢。没盖章，记录可以修改，档案不能留存。”
本子的提醒是好意，就是语气恶劣了点。
“章？我没有啊。”
孙科说道。
“我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笨蛋啊。看样子，你不但大学没上，连培训班都没去过。真是服了，章就是神明小雕像，你有神纹，就有神像。”
“神像？对了，神像去哪里了。”
开始孙可认为神像没什么用，就随手一放，现在想不起来在哪了。
“啊呀呀，我早晚被你气死。”
本子好像确实被气的不轻。
就在孙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宋代步人甲小雕像“嘿呦嘿呦”爬上了桌子。
他走到本子上，掀开铠甲裙摆，一屁股坐了下去。
神像走开，孙可本以为会是“屁股章”，没想却是九个小红字：“云城都可来旅馆记录”
章一盖，文字冒出淡淡红光，几个错别字自动纠正。
“好了，这才算完成记录。现在，苏婉完全是你的鬼了，她所有属性，都可以在神使app的眷属一栏查看。”
这次竟然是小雕像在说话。
孙可愕然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日记本吗？怎么又成了雕像？”
小雕像双手枕头，翘起二郎腿，慵懒地躺在桌子，斜眼看着孙可说道：“说你文盲，你还不服气。神像和诡秘事件日记本都是我，本来就是一套。”
孙可这次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文盲”，真的什么都不懂。
中午，孙可叫了一个外卖坐在前台正吃着，何军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你还真是开旅馆的。”
何军走到前台，打量着“都可来”旅馆的大厅说道。
“那还有假，唉，我接手两个月来，一个生意也没有。水电，床上用品都是用老本。来，你说你要来，就给你叫了一份，一起吃。”
孙可说着把另一份外卖递给我何军。
“你先看看这个。”
何军拿出手机，递给孙可。
孙可狐疑地看着手机上的几张照片。
“你做事效率真高，这么快就拿到那条后巷的调查报告了。”
孙可高兴地看着，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何军，问道：“在那条后巷失踪了四个人？还牵扯到十年前的拐卖人口，组织卖淫案件？”
何军点点头，说道：“你说的那个后巷黑手印案件只是失踪第二起，后面又失踪了两个，是一对年轻情侣。这四个人都是上个月失踪的。”
“看来，这个案件也很复杂。”
孙可说道。
“还有一件事，何红娟陷入了昏迷，医院也查不出原因。生命特征也在慢慢变弱。”
“什么？”
孙可大惊道。
去医院的路上，孙可一句话也没说。他有些自责，这两天与其说是在等何军的调查报告，还不如说他想休息一下，而且当初他确实不太相信何红娟说自己会出事的话。
北京越野车停下，何军对着发愣的孙可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的一个朋友也在协和总医院，真是好巧。何红娟昏迷，我这个朋友却是植物人。”
孙可回过神，说道。
何军点点头，说道：“虽说这个案子现在我在抓，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进病房的时候不要说话。”
孙可点点头。
住院部，病房前。守着房门的两个警察，见何军过来，点了点头，就打开了房门，对于跟着的孙可，只是看了几眼。
进了病房，何军对着吩咐两个警察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何红娟躺在床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很是苍白。她深深皱起眉头，嘴巴微微颤抖，闭上的眼睛胡乱转动，看起来她很是恐惧。
“周兄，你说吴姐，嗯，周姐来看过。她怎么说？”
孙可问道。
“她说是失魂症，魂魄离体了。”
孙可点点头，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还是让一个学医的朋友确认一下。等会儿，你别害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当刑警多年，什么没见过”
周军话音刚落，就吓得倒退两步，贴在了墙壁上。
“周兄别怕，她是苏婉？”
孙可走过来，拍了拍周军的肩膀。
“我知道，妹妹和我说了当晚的事。只是猛的一下，没适应过来。”
周军说着，对着突然出现的苏婉歉意地笑了笑。
孙婉也回了一个温柔地笑。
“中医上来看确实是失魂症，不过不同的是她的魂魄被什么生生的强行拉出了体外，紧固了起来。看情况，她最多还能活40小时。”
苏婉像个老中医一样给何红娟检查了一遍，只是不需要摸脉，是用看的。
“苏姑娘医术真是见长，我记得以前你给老头看病时吗，半天说不清楚。现在做出的诊断和医院的院士相差不大。”
周军笑着对苏婉称赞道，只是那笑容很勉强，看来还是有些怕。
“过奖，我只是现在状态特殊，有些方面可以用眼睛去看，容易判断，而且现在心境也不同。”
苏婉笑着说道。
“看来，何红娟真不是生病。我得去后巷调查才行。”
孙可心情很不好地说道。
“我和你一起，先去找房东。那条巷子是她的，她也许知道些什么。”
周军提议道。
来到“不正经一条街”，孙可和周军在一间ktv包间边吃着果盘边等人。
“为什么约到这里？”
孙可问道。
“是许悠悠选的地方，说是这里安静。这ktv也是她的产业。说起这个许悠悠可不简单，一个女人成了这里三条街的地下黑老大。他是唯一一个云城政府允许存在的黑老大。其实说是黑老大，其实她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何军解释道。
“那些不正经的按摩店是怎么回事？不是她开的？”
孙可问道。
“不是。唉，说起这事，政府也是犯难。这里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不太好说。那些按摩店是那些人自己开的，以前被查封了好几次。人也被抓了很多，可是被放出去后，在什么小树林，垃圾厂，危房里接活，结果很多人染病。这些人也是可怜，基本上都是小时候被拐卖来的，干这种行当一辈子。你知道现在看病有多贵，这种地方不会是有钱人来的，她们赚的钱有时候还不够治疗妇科病的”
周军给孙可讲着这里的历史，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宽松运动服，素颜也是十分漂亮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何队，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先自罚一杯。”
女子拿着一瓶名贵的白酒和一个大玻璃杯，落落大方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一口见底。
这让孙可和周军两个喜欢酒，酒量又奇差的人，看的脸都抽了一下。
周军悄悄地把桌子上的两瓶瓶酒放到桌子底下，说道：“许老大真是见外，你还不知道我嘛。你这是逼着我喝酒啊。”
“谁敢逼云城大英雄何队喝酒，那是不想混了。何队，说吧，有什么事，尽管问。”
“好。痛快。”
周军把后巷的事说了一遍。
许悠悠沉默下来，看样子很是犹豫。
周军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她。
许悠悠又倒满了一杯白酒，一口闷了下去。
孙可看的脸都白了，那可是五十二度的白酒。
“唉，其实这事也和我有关系。那个巷子我一直知道有问题，也找了“三有大师”帮忙。大师在那里布置了法阵，说是能暂时压制后巷的妖魔十年。今年正好满十年，我又去找大师帮忙，可是他说他也没办法了。让我去找都可来酒店的经理帮忙。”
“为什么这种怪异事要去找一个酒店经理？”
周军不解地问道。
许悠悠喝了两大杯白酒，脸才微微泛红，一点醉意也没有。
她又倒了一些白酒，慢慢品尝。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找人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位经理不简单。以前云城的地下两个大佬，听到他的名字竟然浑身发抖。”
许悠悠有些兴奋地说道。
“哦？云城还有这号人物？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得好好查查才行。对了，你对他了解多少？”
周军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我就有些汗颜了，虽然我是卖情报的，但是对于他我是什么也没查到。只知道他叫吴小龙。”
“吴小龙？”
周军很是惊讶。
“”孙可。
孙可无语了，心里暗想：吴小龙不就是吴胖子以前的化名，怎么哪里都有吴胖子？
“许老大，这人你不要去调查。他在我们警局的档案都是绝密，除了局长谁都没权利看，书记都不行。”
周军对许悠悠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