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古怪的梦境
我轻轻地呻吟着睁开眼睛,感到异常地冷,便更紧地钻进被单里,试图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很容易就发现了原因。
哈利不在我身边。
我伸手在床上摸索,但那里冰冷冰冷的。
他显然早就起床了。
我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掀开被子。
哈利坐在书桌旁,周围散落着一堆皱巴巴的羊皮纸,看起来很沮丧。
现在本不该起床的时间,所以看到他这么早就醒了并且显得那么紧张,让人觉得意外。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哈利身边,拾起一把皱巴巴的羊皮纸。
“是不是吵醒你了?”哈利喃喃地问。
我摇头说:“没有,我自己醒的。”
我一边说,一边展开一个又一个纸球。
它们都是写给小天狼星的信的半成品草稿,每个上面都被频繁地涂改。
从我能看出的内容来看,哈利做了一个让他感到害怕并且最终让他的伤疤疼痛的梦。
他正在给小天狼星写信寻求建议。
“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我催促着,一边把桌子上的几张羊皮纸扫到废纸篓里,一边坐到了桌边。
我把脚放到哈利的腿上,迫使他不得不从他盯着的羊皮纸上移开视线。
“我记得不多。”哈利承认说,一边用手抓着头发,把它弄得更乱了。
我只能想象在这么早的时候我的头发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向我描述了他记得的梦境。
有一个老旧破败的房间,前面的壁炉旁躺着一条蛇。
彼得和伏地魔在那里。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小矮星转动着伏地魔所坐的椅子,老人在一束绿光中倒下了,就这样。
“我醒来时伤疤在疼。”哈利说完,显得不太舒服。
我感觉他认为自己有点危言耸听。
“蕾娜,你喜欢读医学方面的书,你对诅咒伤疤了解些什么吗?”
然而,他描述的梦境让我感到更冷了。
我环抱着自己,把脚趾头钻到哈利的大腿下取暖。
我几乎没有像哈利那样直面伏地魔。
二年级时,我下到了密室,但我和罗恩还有那个笨蛋洛哈特被困在了山洞的另一边。
实际上,我只有一次在我们第一年时,在森林里与他正面对峙。
我因回忆而不寒而栗。
他向我走来的那一刻,我仿佛无法呼吸,就像所有的空气都从我的肺中被抽走了。
事后我读了一些相关的书籍,我不得不承认,与我当时的感觉最接近的是一种恐慌发作。
谢天谢地,那是唯一一次发生的事,但那已经足够了。
我还记得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思绪变得模糊,视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
窒息成为我自那夜以来最大的恐惧之一。
这成为最让我恐惧的两件事之一,与漆黑的黑暗齐名。
只是想到那种感觉,我就会冒出一身冷汗。
不过我确实对诅咒伤疤有所了解。
我对此做过广泛的研究,不用猜你也知道为什么。
我的手指移向脸颊上的伤疤。它有时会跳动,但总是一种钝痛,就像骨折多年后曾感受过的痛楚记忆。
这与哈利描述的烧灼感无关。
“有些人确实会有幻肢痛。”我缓慢地说。
“就像失去四肢的截肢者。它通常不会被描述为烧灼感,倒更像是……像是针扎的感觉。”
“但可能因为咒语不同而有所不同。”我鼓励地补充说。“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不同的咒语以不同的方式造成痛苦。”
哈利点了点头,但他看上去并不完全信服。
“你觉得这是我应该打扰小天狼星的事情吗?”他看着手里的信,有些犹豫不决。
“我肯定小天狼星想知道我们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我笃定地说。“转告他我的爱,你会的吧?”
我从桌子上下来,走向衣柜,故意打开它同时忽视镜子中的倒影。
我尽可能尽常避免看到自己的倒影。即使是化妆或梳头发时,我也只同时留意自己脸上的一部分,从不看整个脸。
哈利也把信放在一边开始穿衣。
当我们到达厨房时,德思礼一家已经围坐在餐桌旁。
他们中的任何人在我们进来或坐下时都没有抬头,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对小天狼星的恐惧让他们退缩,所以没有办法折磨我们,他们又回到了老习惯,假装我们不存在。
弗农姨父的大红脸被当天的《每日邮报》隐藏起来,佩妮姨妈正将葡萄柚切成四瓣,她的嘴唇紧绷在她像马一样的牙齿上。
达力看起来又气愤又郁闷,并且不知怎的,似乎比平时占据了更多的空间。
这么说已经很夸张了,因为他总是一个人占据方桌的一整边。
当佩妮姨妈战战兢兢地把一瓣未加糖的葡萄柚放到达力的盘子上,念着“给你,亲爱的达达。”达力险恶地瞪了她一眼。
弗农姨父放下报纸,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葡萄柚瓣。
“就这些?”他向佩妮姨妈不悦地说。
佩妮姨妈严厉地看着他,然后明显地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吃完自己那份葡萄柚,正用小猪般的眼睛带着很酸的表情瞪着哈利那份的达力。
我迅速将我那份剩下的塞进嘴里,以免达力起什么坏主意。
弗农姨父叹了口气,那口气吹得他浓密的胡须翻腾了一下,然后拿起勺子。
门铃响了。
弗农姨父从椅子上挣扎着站起来,向走廊走去。
佩妮姨妈忙着去烧水壶时,达力闪电般偷走了弗农姨父剩下的葡萄柚。
我翻了个白眼。
我不太在乎这个节食计划。
除了我楼上存起来的钱,还有我们生日时得来的战利品,里面包括几块蛋糕。
除了衣架,今年我收到了朋友们寄来的信和蛋糕,还有一些小礼物。
莉莉送了我一瓶香水,特蕾西送来了一本叫做《家常魔药学:家庭治疗》的书,还附上了一张便条说希望这本书能让我尽量不用去医疗翼。
扎比尼甚至送了我一束雏菊,其中一朵被压干,放进了达芙妮在我一年级时送给我的木盒子里,那时候里面装满了糖果。
现在它装满了各种场合的压干花。
扎比尼有个习惯,在我住院或假日时送我一束花,真是太贴心了。
我通常回礼给他巧克力青蛙。
但除了扎比尼送的很多花,还有约十几朵白色的压干郁金香。
我依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但在我住院、圣诞节和生日时它们总是会准时出现。
从来没有便条,总是通过花店送来,所以我无法辨认猫头鹰。
不管是谁,我都很感激这些花,虽然我很好奇,但我从没努力去找出是谁寄来的。
我更愿意让寄花者保持神秘,只对这份心意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