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噩耗
身后有马蹄声疾驰而过，有什么东西从哈利身上跳了过去，向那个身影冲去。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逐渐清明，我又能呼吸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惊恐地咳嗽和喘息。
“蕾娜”。哈利爬到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又细又紧张。“你没事吧？
一个马人站在他身边，不是罗南，也不是贝恩。
这个看起来更年轻，肤色也不一样。
他有一头白金色的头发和一个棕褐色的身体。
“你没事吧？”马人问，把哈利拉了起来。
“是的——谢谢你——那是什么？”
马人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来，把手伸给我。
他有一双惊人的蓝眼睛，像淡蓝宝石。
我接过他的手，他扶我站起来，让我站在哈利旁边。
他看着我们，目光在我们之间闪烁，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哈利额头上和我脸颊上的伤疤。
“你们是波特家的孩子。”他说。
“你最好回到海格那里去。这个时候禁林不安全——尤其是对你来说。你们会骑马吗？”
“这样会快一些，我叫费伦泽。”他补充道，同时放下前腿，让哈利爬到他背上。
我用颤抖的腿向前走，仍然喘着粗气。
吃力地把一条腿搭在费伦泽的背上，双臂搂住哈利的腰，疲倦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依偎得更近了。
他是那么温暖……
突然，从空地的另一边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
罗南和贝恩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他们的身体上下起伏，汗流浃背。
“费伦泽！”他的声音大的像打雷。
“你在干什么？你背上有人类！你不感到羞耻吗？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吗？”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费伦泽反驳道。
“他们是波特家的孩子，他们越快离开这片禁林越好。”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贝恩咆哮道。
“记住，费伦泽，我们发过誓不与天为敌。你难道没有从行星的运行中看出什么来吗？”
罗南紧张地用爪子刨着地面。“我敢肯定，费伦泽认为他这么做是出于好意。”他用忧郁的声音说。
贝恩愤怒地踢着自己的后腿。“出于好意！”他重复了一遍，好像这是什么可怕的罪行。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马人关心的是预言！”
“他们在我们的禁林里像驴子一样追着迷路的人跑来跑去，这不关我们的事！”
费伦泽突然怒气冲冲地用后腿直立起来，哈利不得不抓住他的肩膀才站稳。
我把哈利抓得更紧，用大腿抓住费伦泽的身体两侧。
“你没看见那只独角兽吗？”费伦泽朝贝恩吼道，挥舞着一只手臂，指着那只动物。
“你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吗？”
“还是行星没有让你知道这个秘密？”
“贝恩，我决心对抗潜伏在这片禁林里的东西，是的，如果必要的话，人类也会站在我一边。”
费伦泽迅速转过身来。
哈利和我竭尽全力骑着马，我们一头扎进树林，把罗南和贝恩留在后面。
“贝恩为什么这么生气？”哈利问，他的声音随着费伦泽的小跑而颤抖。
“你把我从什么东西手里救出来的？”
费伦泽放慢了脚步，警告我们要低着头，以免碰到低垂的树枝，但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
我又试了一次。“费伦泽，那个袭击独角兽的东西……它朝我们冲过来的时候，我喘不过气来。它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我觉得费伦泽的侧翼在我身下惊讶地颤抖着，但他仍然没有回答。
我们默默地穿过树林走了很长时间，我以为费伦泽不想再和我们打交道了。
然而，当我们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树林时，费伦泽突然停了下来。
“哈利·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是干什么用的吗？”
“不知道。”哈利说，显然吓了一跳。“我们只在魔药课上用过它们的角和尾巴毛。”
“我知道。”我轻声说。
哈利惊奇地转过身来看着我，费伦泽点点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它会让你活下去，远远超过你应该死去的时间。”我轻声说。
“我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一本书里读到过一次。但你……这不是你想做的事。”
我打了个寒颤，想起了书中对那些用独角兽的血来维持生命的人的描述。
我看完之后就把它关起来放在一边了。
费伦泽点点头。“你说得对，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件可怕的事。”
“只有一个一无所有，渴望能获得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罪行。”
“独角兽的血会让你活下去，即使你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但代价是可怕的。”
“你为了救你自己，杀死了一个纯洁的、毫无防备的生命，从鲜血沾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永远都只有半条命，一个被诅咒的灵魂。”
哈利盯着费伦泽的后脑勺。“但谁会那么绝望呢？”哈利大声问。
“如果要永远被诅咒，死亡不是更好吗？”
“是的，”费伦泽表示同意，“除非你能活到喝别的东西的时候。”
“能让你恢复全部力量的东西。”
“能让你永生的东西。”
“波特先生，你知道此时此刻学校里藏着什么吗？”
哈利明白了这一点，直起了腰。“魔法石！”
“当然，这是长生不老药！可我不明白是谁——”
“你没有想到，有人逃亡了很多年，迫切地想重新掌权，并一直为此等待机会吗？”
我僵住了，双臂紧紧地搂住哈利。
一个名字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口袋里的魔杖突然显得有一吨重，此时好像一只冰冷的手又掐住了我的喉咙。
然而，这一次，是极度的恐惧。
我想起了我们相遇的那天晚上海格对我们说的话。
“有人说他死了。在我看来，这是一派胡言。”
“你是说，”哈利嘶哑地说，“那是伏——”
“别说了，”我恳求道。
如果他说出口了，那就是真的。
如果没有人这么说，我们可以暂时忽略它，假装我刚才没有因为那个杀死我父母的人而屏住呼吸。
如果他还活着，那凭梅林的名义，我为什么还活着？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纳威沿着小路朝他们跑去，海格气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
“我很好。”哈利说，但我能听到他那机械的声音。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和我一样晕头转向。“独角兽死了，海格，就在后面那块空地上。”
“你现在安全了。”费伦泽低声说，海格已经急忙去检查那只独角兽了。
哈利从背上滑了下来。我跟着他下去，落地时有点摇摇晃晃。
我紧靠哈利，低头一看，我意识到我的手在颤抖。
为了把它们藏起来，我把它们塞进了口袋。
这时右手突然突然擦过魔杖的把手，我猛地把它拔了出来，就像它被烧着了一样。
我可能已经接受了我的魔杖只能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它和神秘人的魔杖毫无联系，但是……
“祝你们好运，哈利和洛蕾娜·波特。”费伦泽说。
他转身小跑着回到禁林深处，留下哈利在和我在原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