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你的老婆，当着你爬墙
是什么能让花季少女团结起来？
那当然是……帅哥以及“如何变漂亮”。
自从momo酱回京都后，莉莉丝基本天天都和她在tiktok上面分享帅哥剪辑。
momo虽然馋花山院一树，但也只是馋馋而已，总体来说喜欢的类型还是欧美那一挂的肌肉猛男，加上momo自称有着“可爱的美少女的自尊”，因此倒也没追着她问哥哥的事情。
只要没课的时候两个人的视频通话基本永远联通的。今天吃了哪家料理，看了什么电影，发现了什么美妆好物，基本都是第一时间分享给闺蜜。
姐妹校交流会后，出乎莉莉丝意料的是，原本和她关系普通的钉崎野蔷薇也开始很频繁地往她家跑。
不过相比momo，野蔷薇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常常问她有关花山院一树的情报——
莉莉丝上次答应帮忙她让她加了哥哥的line，自那以后基本野蔷薇和哥哥每发一句话都要来找她参谋。
可能是在异国还挺孤单的缘故，莉莉丝刚开始虽然嫌弃野蔷薇有点烦，逐渐还是觉得她越看越顺眼，性格也直爽得可爱。
野蔷薇也挺喜欢和她玩。
作为这一届唯二的女同学，很多和虎杖悠仁以及伏黑惠没办法聊的话题也总算找到了聊的对象。莉莉丝虽然大小姐脾气很严重，性格相当糟糕，但好在她和野蔷薇记忆里的纱织一样，作为大小姐对金钱完全没什么概念。
每次花山院莉莉丝招待她的点心什么的也都比较西式，甚至和她一样很喜欢吃西瓜，这点深得野蔷薇的喜欢。
莉莉丝本来正在视频跟momo聊最新流行的眉型，正在旁边吃西瓜的野蔷薇突然凑过来。
“啊我在ins上也经常看到这个眉形的，いもうと居然会画吗？”
莉莉丝被她叫那句“いもうと（妹妹）”叫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谁是你妹妹了？我明明比你大好几岁。”
西宫桃和野蔷薇互相看不对眼，看见视频里「那个一年级的」出来头上都要冒井字了。
“前辈在说话诶，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莉莉丝眼看两个又要掐起来，简直懒得劝架，起身去拿自己才买的browliftkit。
“就是这个。”
browlift，又叫browlamination，是从俄罗斯开始里流行起来的。
具体就是类似烫头发的那种原理对眉毛进行造型，然后做出那种野生的浓密的眉毛的效果。最近欧美很流行那种“天生丽质”类型的自然妆面，因此这类烫眉毛和种睫毛的小心机逐渐开始大行其道。
莉莉丝对于自己用了什么好物从来都不吝惜和闺蜜们分享。
虽然对于不熟甚至很讨厌的女生还是会说“我天生就长这样”的欠揍的说辞，对于自己人还是很耿直的。
这个年龄的女生都对“如何撩到喜欢的男生”很感兴趣。
虽然大家对五条悟这种熟面孔都有点嫌弃，但谁也并不否认他还是各方面都很不错的优质男性，因此也都很喜欢问她恋爱上的事情——作为倒追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的莉莉丝，也很仗义地会给出很多中肯的建议（虽然她那张超受欢迎的脸就已经保证了接近99999的成功率）。
“不可以让男人看出来化妆画的很浓了啦，要给他们那种「我醒过来就这么美」的感觉。所以我觉得与其用那种眉膏之类的过时的东西，还是做好眉毛比较好哦～”莉莉丝举起手里的盒子。
momo酱还没聊多久就又要去上课了，莉莉丝和她依依不舍地挂掉视频后，准备收拾收拾就赶走野蔷薇，然后出去跑个步。
野蔷薇很好奇她的眉毛是怎么做的，强行拉着她还是留下来了。
于是五条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学生和自己的女朋友坐在沙发上。两个女人的眉毛上都糊着保鲜膜，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保鲜膜下面两道蜡笔小新式的浓密的眉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你要相信过程。”
莉莉丝很淡定地绷着脸，指了指自己的眉毛，嘴巴边上还粘着几颗西瓜籽。
野蔷薇很虔诚地重复：“……相信过程。”
五条悟笑得手上的炸鸡外卖都掉到地上：“你们两是回到石器时代了吗？哈哈哈哈哈……”
在五条悟拿出手机准备把她们做成表情包之前，手机上的定时器响了。
莉莉丝和野蔷薇完全没理他，非常郑重地同时撕下保鲜膜开始清理，顿时野人眉毛就变成了时下很流行的超模野生眉。
送走（赶走）野蔷薇之后，五条悟歪着头，捏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莉莉丝的眉毛，略有点失望。
莉莉丝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爪子，白了他一眼，带上洗脸用的猫耳头套准备去洗漱，突然想起今天自己网购的包裹似乎是到了。
“你刚刚在楼下看到我的包裹了吗？应该还蛮大的那种。”
五条悟应了一声：“有哦。”
莉莉丝暗自吐槽，你看到了都不帮我拿上来。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定了好几个同样的包裹都没到，也不知道物管到底是收那么多钱干嘛的。
才做了眉毛不能沾水，她也不想化妆，有偶像包袱的美少女眼珠子转了转，走上去抱住五条悟的腰。
“亲爱哒～あなた（亲爱的）～～”
五条悟“嗯”了一声。
交往几个月他从没听过莉莉丝这么娇的声音。丰满的少女从背后抱住他，蹭啊蹭的感觉真好。
“你帮我下去拿一下包裹嘛～”
他带着背后灵一样粘着他的女朋友往餐桌走。他腿长，走一步莉莉丝要走接近两步。
莉莉丝不是传统的日本女生，完全不会做饭。
他虽然会做，但是懒得做饭，因此两个人交往后和交往前差不多，也都是他自己去买外食什么的或者让惠惠和伊地知跑腿。
“包裹我帮你退回去了哦～”
正在莉莉丝隔着他的衣服感受他的背肌的时候听见他说。
“什么？？为什么？？？”
莉莉丝不可置信地放开他。
五条悟取下墨镜：“你让我好伤心啊莉莉丝酱～”
五条悟低下头看着她，他那双让她有点着迷的眼睛明亮又清澈。
五条悟嘴上说着你让我好伤心啊，故意做出一副狗狗眼的表情。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他微微弯着腰，脸也凑得很近很近。
莉莉丝被他盯得心虚，她似乎明白五条悟为什么会退掉她的包裹了。
她想起虽然自己有特殊的术式，早已习惯了他完全看不透她的咒术什么的，但这家伙是有六眼的，因此平时可能别人看着不透明的东西在他看来不一定不透明。
这么说的话，她网购的包裹里面的东西，很大概率已经被他看到了。
时间回到一周前。
在玉藻前的强烈种草下，莉莉丝打开了《进击的巨人》。
原本第一季的前几集，因为莉莉丝不太喜欢中二又冲动的男主艾伦·耶格尔就想弃剧的，在玉藻前的劝说下还是继续看了。
然后她和万千少女一样……疯狂地迷恋上了利威尔士兵长。
原本觉得这个男的又矮脾气又暴躁，但当他首次出现的屏幕上，动作行云流水地砍掉巨人后，莉莉丝就开始注意这个男人了。
接着就是经典的兵长踹艾伦的场面。
莉莉丝看完给momo打电话，说她简直要沉迷兵长不可自拔。
那双迷人的死鱼眼，眼下的黑眼圈，以及那么有个性的中分头……
在神谷浩史的演绎下，他口吐芬芳时那种超级a的抖s感，直接电到她在屏幕这边尖叫起来。
momo对于二次元无感，只是吐槽她是不是对世界感到绝望，可能要变成没有救的动漫宅了。
“我觉得我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导致你觉得有什么不太满足的地方，才会需要那种东西。”
在五条悟的逼近下，思绪回到眼前，莉莉丝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你要知道大人也是压力很大的。”
莉莉丝内心吐槽：你着算是哪门子的成年人，拉开冰箱半边都是甜品和高热量食物。那么大的个子，奔三了还在小朋友群里装嫩。
娜娜明和哥哥那种靠谱的大人才是大人。
“天天工作那么累，应付那么多没什么本事又胆小的老头子，很辛苦哦。”
随着高个子男人的逼近，莉莉丝往冰箱上靠。
动物在感到危险的时候通常会缩小自己的身体，显得自己很无害的样子。
“让我痛心疾首的是，回家之后看见本来应该做好爱心晚餐等我的女朋友，居然定了别的男人的抱枕……”五条悟做了个夸张的捂心的动作。
莉莉丝转过头躲开他的注视：“……那个……我是帮小惠惠定的。他从小就很崇拜你嘛，比较喜欢童颜大叔的类型。”
说完“童颜大叔”莉莉丝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把自己内心的吐槽很真实地说出来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腿长两米的无敌顶级咒术师。”
五条悟的手很大，和他的脸诧异很大的还蛮爷们儿的那种骨节微微凸起的手指捏着她的脸转过来逼着她直视他。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反应，和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差的很大。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是很认真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试图透过她的眼睛，窥探她的真实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莉莉丝平平静静地说，“作为监护人你对惠惠也太不关心……”
“有人说过你很擅长撒谎吗？”五条悟放开手，顺手擦掉她脸上的西瓜籽。
莉莉丝那双绿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有啊。也有人说我长着张天使一样的脸，内心完全就是恶魔哦。”
她这句话没有撒谎。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和他坦白地说这样的话。
明明她可以继续撒谎不承认的，但好像是嘴巴不受大脑控制，看着那双眼睛直接就说出口了。
她想警告他，不要再试图靠近我了，我是个浑身都是刺的人，是会伤害到你的。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说着“莉莉丝你怎么这么冲动，完全忘记了你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反而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另一个说“快说啊，快告诉他咒灵们在筹划着什么，不要让你在意的人们走进那个圈套里”。
他们互相撕扯着，几乎吵要让她人格分裂。
而我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呢……
莉莉丝不由得想起数月前，花山院本家。
“东京咒术界的势力大概就是这样的三足鼎立。”
穿着黑色西服，带着眼镜的男人文质彬彬。
莉莉丝看着角落里画着的那个奇怪的眼罩男噗嗤一笑：“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咒灵和御三家两方都有那么多的人，第三方只有一个？”
“那是gojosatoru，目前的五条家家主。出身就有六眼，是现代最强的咒术师。但他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加上性格不受拘束，和御三家的其他两家关系相当不好，可以说是onemanteam。”
男人扶了扶眼镜。
整个房间就只有投影屏亮着，除了投影屏旁说话的男人，其余的人和物事全都在暗。
她当时还在想，这是多么荒唐的事，一个男人凭自己成为三组鼎力中的一方势力——即使是教师的身份，培养多少可信赖的学生也毕竟只是小孩子们而已，难道还能和成年人的世界抗衡吗。
莉莉丝转过去看哥哥。
来访的客人很客气地给他点烟，烟头亮起来，打火机的火苗，烟燃烧橘黄色的暗光照亮他的侧脸，越发显得他的鼻梁俊秀挺拔。
他的碎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下来几缕，在脸边投下细长的阴影，如同夏日里半开半合的百叶窗，筛落的夏末的光影。
也只有他低头，头发落下的时候才看得到，哥哥的耳后有个很隐蔽的，蛇缠在十字架上的纹身。纹身师设计得很好，把她的名字隐藏在那纹身里。
他吸了口烟，缓慢地把烟雾吐出来。
烟头的火光，背后昏暗的投影仪的荧光，连带着他的侧影，穿过细小的烟尘，进入她的瞳孔。
名叫孔时雨的前韩国刑警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走了，颇为客气地对着花山院一树鞠躬。
莉莉丝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眼看着他站起来走出去，暗自感慨果然这种经历过系统训练的练家子的站姿和走路姿势就是和普通人不同啊。
孔时雨和哥哥道完别，朝她的方向和西装男子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