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死如灯灭
“既如此，来人，碧珠禁足，门卫护院看守！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放她出来！碧珠若擅自离开，杖毙！”
太傅冷声道。
碧珠被拖走。
“大人，不现在就打死吗？”
贾元脸上明显的失望。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就这么盼着我死？！”碧珠听到，忍不住嘶吼。
她扪心自问，对这个大哥不错，也没少给他钱。
“你不死我怎么得到那些店铺？！”
贾元烦躁吼道：“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就该自己撞死！你死了，你名下的铺子钱就都是我的了！”
……
“送出去吧？”
纳兰雨给管家使个眼色。
管家上前，把贾元带走了。
“多谢孙御医！”
纳兰雨再一次跟孙御医道谢。
亲自递过去一包金票
“一大早就请您过来，如此辛苦，这点心意必须收下。不然，我这心里可是过意不去。下次也不敢在求您办事了。”
“这……”孙御医看向太傅。
“孙御医，收下吧？这件事多亏您了。来人，把府里新进的上好的碧螺春给孙御医带上几包。”
太傅道。
“是。”
下人应着，出去很快就拿进来几包新茶，递给了孙御医。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太傅，多谢夫人！若无他事，我先回了。还得去御医院。”
孙御医道谢。
“孙御医，慢走。”
……
在热络送别声中孙御医离开了。
快出大门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花园里正追着蝴蝶跑的戚小丫。顿觉心里欢喜，脸上带着笑容快步过去：“十四皇子妃，玩呢？”
戚小丫吃完早晨的羊奶后出来溜达。追着蝴蝶跑前院花园来了。
听到声音，回头一一看：“御医叔叔，你怎么来了？”
“夫人请我过来认认药。”
孙御医笑呵呵拿出拿袋子递给戚小丫：“十四皇子妃，你那药方极妙。御医院所有人都爱不释手。都连夜背熟学会了。这点心意你收着。买糖葫芦吃。”
“谢谢御医叔叔！我爱吃冰糖葫芦！”
戚小丫笑的阳光灿烂，高兴的接过钱袋子。
“十四皇子妃，那我先走了。还得去御医院。”
孙御医看着戚小丫收了金票，心里觉得舒服多了。
这点金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那方子才是价值无可估量。
“御医叔叔慢走！有空来！”
戚小丫挥手。暗自补充了句：“下次还给我礼物哦。”
戚小丫看人走远了，打开钱袋子，瞬间被金灿灿的光晃到了。
“妈呀！居然是金票！”
戚小丫震惊了。
她一张张数了一遍，竟然足足有一千两金票！
“御医叔叔真是个好人。这些金票够我吃一辈子的冰糖葫芦了。”
戚小丫美滋滋的把金票收起来，藏进衣服内。
转身，就对上小白发光的眼。
“主人，你发财了！我们去鼎香居吃烤鸭吧？”
小白红红眼珠满是喜悦。
“鼎香居？是北长安街特别有名的那家烤鸭店？”
戚小丫仔细回忆着。
“上次大哥带我出去逛街路过。我听说那里的烤鸭特别出名，是临阳城百年老字号。但是，特别贵！”
“是贵。不过，你手里的金票肯定够咱们大吃一顿了。走吧？”
小白摇头摆尾，跃跃欲试。
“不去。那日六皇子说江北水患，很多灾民涌入临阳城。如今很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想用这些金票帮助那些可怜的难民。”
戚小丫水灵灵的大眼睛俯视着小白：“流浪的不仅有人，还有很多小动物呢。”
“那……好吧。我也不吃了。反正我最爱吃烧鸡。”小白道。
“真乖！不愧是我的宠物，深明大义！”
戚小丫伸出手拍拍小白的头：“午膳我分给你些糊糊做奖励。”
“别！我宁肯去后厨翻鸡骨头吃。”小白一听撒腿就跑了。
“唉。糊糊不好吃。小白都知道，我母亲，我义母怎么都不知道呢？牙啊牙，你快快长出来。我呀我，快快长大。长大好吃好多好吃的。蝴蝶，你站住！”
戚小丫看到蝴蝶即将飞走，喊一声，撒腿追上去。玩的不亦乐乎。
入夜便下起了雨。
初起绵绵细雨，不成想竟越下越大。
午夜时分，整座临阳城被暴雨洗礼。
天黑的墨一般。
就连屋内灯光都变得暗淡许多。
“呼！”
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棂。
屋内的油灯瞬间就熄灭了。
碧珠猛地睁开眼。
她其实一直也没睡着。
时而恐惧，时而仇恨，时而充满希望。
她躲在被窝里，望着窗的方向只觉得有条细细的影子闪过。
再看，便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风小了些，碧珠大着胆子下地去关窗。
窗户还没关上，只觉得腿上剧痛。
低眉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一条色彩斑斓的蛇咬在了她的小腿上。
“啊！蛇！蛇！来人，来人，救，救……”
碧珠喊着跑了不过五步，人就栽倒在地，口吐白沫，脸色黧黑咽了气。
门外守着的家丁听到动静急忙撞开门冲进来。
就看到地上死了的碧珠。
一条色彩斑斓的蛇顺着窗棂爬出去了。
“快！快去禀告大人！”
……
太傅夜里宿在鸳鸯的院子。
听说碧珠被误入毒蛇咬死了，只打了个哈欠，随即道：“一早拖出去，扔到乱葬岗。晦气！”
随即，便继续睡了。
鸳鸯安静温柔的给太傅盖好被子，随即挨着太傅躺下。
在太傅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浮现复仇后的愉悦笑意。
“碧珠，你想不到吧？我会用蛇杀你复仇。”
鸳鸯的祖父是蛇农，在山间以捕蛇养蛇为生。
虽然鸳鸯的父亲母亲都不是蛇农，但鸳鸯幼年和祖父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捕蛇驯蛇的技巧是都会的。
长大后，鸳鸯回到父母身边，又随纳兰雨陪嫁入太傅府。因担心别人忌惮她，才从未提及有此本事。
她也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用祖父教的本事替她复仇。
翌日，雨过天晴。
纳兰雨也得知碧珠意外死亡的事。
虽恨她心思歹毒。但终究念着主仆一场，命人给碧珠备了棺材，找个地方安葬了。
至于碧珠的家人，得知碧珠意外死亡，竟然都很高兴。
碧珠大哥贾元一早就去铺子巡视，告知他是新老板。
碧珠的母亲：“怎么这就死了？真是没福气！本还想着她能在太傅家混个妾室，为咱们元儿多捞些好处呢。”
碧珠父亲：“碧珠没用，你也没用。当年，你若多给我生几个女儿，如今不就多几个女儿替咱们的元儿赚钱了？！”
人死如灯灭。一切恩爱际会便也随风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