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流阁烛燃烛灭，熟人相见口水现
月流阁里摆满了珍馐佳酿。
苏鑫将娥月放到了床上。
拿起酒壶猛灌口中，解腰去衣。
酒尽灯灭……
楼外，夜月凌空，微风朗朗。
楼内，缠绵正酣，翻云覆雨。
灯燃灯熄，穿衣束腰，饮酒品菜。
反复反复……只有月知道……
鸡叫了，天明了，人醒了。
“放心，我定会娶你进门。”
“嗯，再睡一会，累坏了吧。”
日上楼头，树影重重。
史旦狗三又被派来收拾这月流阁。
打扰别人清梦，可不是啥好事。
两人坐在舞台的边上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咋办呀，狗三。门关着，要不你去叫下门吧。”
“不去。”
“也是，正好咱们可以借此机会偷会懒。”
史旦直接躺了下去，狗三有样学样。
几只鸟盘旋长空，鼻头析出了汗珠。
日头渐盛，门开了。
苏鑫朝着两人走来，娥月已经走下楼梯去了。
“你们两个谁带我去见一下这里的老鸨。”
“苏公子，我带你去吧，狗三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待会回来找你。”
狗三不情不愿的去了月流阁。
“苏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呀？”
苏鑫有些不解，眼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杂役。
“怎么你对做生意感兴趣？”
“看苏公子穿着华丽，气质儒雅，心中自是向往，等日后存些银两再考虑做点小生意。”
“家中是在江南做丝绸生意的。”
“那我祝你也能挣大钱！”
“嗯，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期待跟苏公子一起共同经营生意。”
“话说你找王妈妈干啥？”
“我要给娥月赎身，娶她！”
“啊，你脑子没病吧！呃，说错了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于你而言，确实如此。于我而言，所想即所为，以后的事情谁管呢。”
史旦边走边问，终于找到了，此刻王妈妈独自一人在中院西庭的亭下在喝茶乘凉。
“王妈妈，客人要见你！”
“在下苏鑫，我想给娥月赎身！”
“赎身？好久没听见了这两个字了！三万两！”
史旦错愕，不由脱口而出。
“多少？”
苏鑫神情淡然，眼睛没眨一下，不屑多言。
“成交！”
王妈妈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仔细打量着这位叫苏鑫的客人。
浓浓的眉宇，高挺的鼻梁，熟悉的姓氏，一样的扳指。
“你父亲是哪位？”
“家父苏资，江南丝绸商人。”
果然如此。
“回去，把你父亲叫来吧，这件事情得他来谈，把你那扳指留下，就当定钱了。”
“这是为何？”
“不要多问，想要赎娥月离开此地，速去速去。”
苏鑫交上扳指，没敢多问，乘轿回到城南客栈，请了父亲。
“史旦去把娥月叫来，我问问情况。”
娥月前脚刚到，王妈妈问了几句话。
苏氏父子匆匆而来。
苏资单单只看了一眼，竟是熟人局。眼前之人虽是身材臃肿了些，那股劲跑不了，就是她。
苏资抬头昂首，高声夸赞道：“儿呀，你这品味真不错，比你爹当年强多了。”
王妈妈虽是年轻不在，容颜渐衰，怼人的功夫反倒是只增不减，目光凌厉，掷地有声。
“多年不见你嘴巴还是这么臭，刚才问了问我家姑娘，你儿子好像比你当年猛多了。”
苏资一时无语。
“你……”
随后反击道：“我当时就该把你买下来！”
史旦待在一旁，吃着炸裂的瓜，古瓜今人吃，好像比起来不是很炸裂，也算劲爆，只管看戏就好。
王妈妈起身咯咯一笑。
“笑了，那时候老娘多看你一眼都是可怜你，就你，老娘定是不会跟你！”
“再说，你那时候很有吗？”
苏资面红耳赤，恨不得再年轻一把，一定要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
“你那时候很贵吗？”
王妈妈听闻此言，不堪过往浮现眼前，江湖老手怎能退缩半步。
“唉呀，这寻花楼百年有余，你苏资是这楼史第一人，被自家正妻从床上薅出来的第一位呐。”
苏鑫跟娥月哪管这些，只顾眉来眼去，隔空传情。
苏资跟王妈妈口水横飞，越争越激烈，二人越靠越近。
史旦听了个大概，有些不耐烦了，再不制止，两人恐怕要拳脚相向，到时候王妈妈吃了亏自己肯定难逃责罚。
大喊一声：“说！正！事！”
王妈妈一惊，苏资一乍，另外两位早已相依而偎，你侬我侬。
“五万两！”
“你打劫？坐地起价是吗？臭婆娘！”
“哼，少一点免谈，我这已经是给你最大的优惠了，苏老板。”
“刚才三万两，这会涨到五万两，你想吃人？”
“瞧你这穷酸样倒是跟当年有的一比，史旦，送客！”
史旦正在看戏，怎么这会还有自己的事情，拉着苏资向着出口走去。
“请吧，苏家父子，莫扰了我家生意！”
“松开！柠溪呀，你的眼界真是低到狗眼里去了，我可不是当年的我。”
王妈妈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眼中满满的怀念之情。
史旦觉得这苏资是真的能吹，继续使劲拉着苏资往外走去。
“给钱，不给就赶紧滚！”
苏鑫见老爹还在拉扯，马上就要被赶出门外了，紧紧攥着娥月的手。
“爹！我不管，我就要她。”
苏资一脸宠溺的张望儿子。
“好了知道了，谁让爹就这么一个儿呢！”
扭头愤怒地瞪着史旦，甩开束缚。
“你一个下人，竟敢如此对我！”
又是这种鄙夷不屑眼神，史旦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王妈妈。
“下人怎么了，下人也要看是谁的下人，懂！”
史旦又薅着苏资向外走去。
“松开，区区五万两，真当我苏某是抠搜之人？”
说罢，从袖间掏出五张万两银票，狠狠摔到史旦脸上。
史旦暗生闷气，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自己反倒成了出气筒了，金钱砸脸还不错，一想到这些钱财不是自己的心里难受不已。
苏资昂首阔步，神气的不得了。
“走了，儿子！”
苏鑫拉着娥月与父亲汇合。
苏资回过头来，快步走到王妈妈面前，把她手里的扳指抢了过来，手指着史旦，打趣道。
“他卖不？”
王妈妈怒气难遏，又怎能再输三分。
“不卖，快滚！”
“你还是那个你呀，柠溪。”
苏家几人说说笑笑离开。
史旦整理好银票，伸手递给了王妈妈。
王妈妈看着手里的银票，欣喜不已。
“史旦呀，你觉得我们刚才输了吗？”
“并没有，各取所需罢了，我们求财，他们求人，我们得到了更多的银两，我们又输在哪里呢！”
“确实如此。”
王妈妈嗅了嗅银票，不禁感叹。
“这该死的铜臭味，怎么让人这么着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