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如果有选择
“现实也会……死亡吗？”
俞潮喃喃着，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还没等他回过神，身前，已传来工水枫的话音：
“没错，梦中与现实，生命挂钩。看你的模样……似乎已经经历过了生死危机。”
俞潮颔首，哪怕是现在，回想起那蠕动的【恶魔】卵，他依然会心悸：
“那危机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病毒，难不成梦中……”
对一些情况，俞潮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与想法，只是……这些想法都有些太超前，在现实中道出，别人只会当他是傻瓜。
可他面对的是工水枫，工水枫自然清楚他要说什么，接上了话茬：
“你想得没错，在梦中，的确存在着超自然力量——这应该很好理解，你是不是也曾梦见过飞在空中，你是不是也曾梦见一些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儿？这些其实都是超自然力量的表现。”
略微顿了顿，工水枫补充道：
“而在梦界，最为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便是二十二张塔罗牌主牌。”
塔罗牌主牌？
话都说到这份上，俞潮再想不到端倪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下意识摸摸口袋，取出那张仿制的【愚人】，看清【愚人】牌牌面的那一刻，原本已经淡去的记忆涌上心头。
俞潮终于回想起来，当时濒死，彷徨于黑暗之时，就是这么一位愚人虚影拉了他一把。
也就是说，若不是这张塔罗牌，他已经命丧梦中！
想到这儿，涌上心头的不仅是回忆，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因为梦里的东西无法到现实，所以这张【愚人】，才是仿制牌？！”
像是猜到了什么，俞潮惊呼出声，可对他的猜测，工水枫只是摇头：
“凡事都没有绝对，梦里大部分东西，的确无法来到现实，但【愚人】牌作为塔罗牌主牌的初始牌，完全有这种能力，【愚人】的本体就在现实当中，但你就先别想了，掌握了这仿制牌再说。”
塔罗牌？掌握？
这些词汇在现实听来，是那么的中二，俞潮张张嘴，想再问更具体的情况，可就在此时，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了敲门声。
敲击木门的声响，空洞又沉闷，在咨询室内格外扎耳。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工水枫起身，打开了门。
来者是俞潮的经纪人，俞潮推掉档期来心理咨询室这件事，令她很是担忧。俞潮平常跟经纪人并没有多少深入的交流，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俞潮是经纪人的摇钱树，经纪人帮俞潮处理一些琐事。
而一位艺人，心理若真出现什么问题，那基本上是废了。
俞潮目前热度未减，若这么频繁来“心弦”被狗仔什么的拍到，那绝对是上热搜的重磅消息。
“小俞，你怎么把m台的通告给推了啊，那通告费可不菲，上一个节目，对你未来发展也有帮助。”
经纪人完全是掉进钱眼里了，刚进来，对工水枫只是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看到俞潮的刹那，便谈起了工作。
工水枫的心理咨询专业能力可不是虚假，敏锐察觉到在经纪人言语下，俞潮逐渐挂了脸，他连忙打断了经纪人的喋喋不休：
“俞先生心理并无大碍，此番来此，不过是咨询一些心理治疗方面的专业知识，他在为未来可能扮演心理医生这一角色，进行基础的夯实。”
既然是学心理的，自然也擅长说谎，工水枫微微一笑，只是一句话，便戳中了经纪人内心。
这经纪人不是想要俞潮赚钱嘛？
那么工水枫就把俞潮来此的目的，说成是学习，推掉其他通告，是为了未来演员的路子能更宽一些。
果不其然，这么一说，经纪人的语气就柔和许多。悻悻地退出房间，一边离开，还一边道着歉。
工水枫摆摆手，示意只要再有五分钟就结束了，也算是给了经纪人一个可以等待的时间。
待得房间重回静谧，工水枫耸耸肩：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走演艺道路嘛？”
他的话语，令俞潮有些诧异。他并未回到之前塔罗牌、梦境的话题，反倒是问了个听起来不沾边的问题。
可自己也确实在引导下，开始思索起了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刚刚经纪人突然闯入的闹子，他突然，对自己的年少成名，甚至对整个圈子，都有了一丝抗拒。
但现实并不能理想化，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受大学专业等条件的限制，最终，也许依然会走上演艺的道路。
想要改变，除非是在中学时代重新选择，但那并不可能。
见俞潮陷入思索，工水枫也不打断他，只是摊摊手，示意俞潮可以离开了。
俞潮被经纪人这么一提醒，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如此大大咧咧出没于各大场合，的确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对着工水枫微微鞠了一躬，俞潮转身向着房门方向行去，在手搭上门把手的刹那，身后，传来了工水枫最后的话语：
“……你得出这个问题答案的时候，就是能够真正动用【愚人】力量的时候……”
微微一顿，俞潮下意识颔首，没有再说什么，拉开门，离开了咨询室，离开了“心弦”。
唉……
房间里，只剩工水枫一人幽幽叹了口气，他起身，离开咨询室，走入“心弦”靠后一些的房间——这里，是他的休息室，同时，也是他的卧室！
从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行李箱，工水枫收拾着房中一切，收拾好行李，整个卧室都空荡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心弦”前台。
听到动静，前台小妹也是徐徐醒转，看到工水枫的模样，她像是料到了什么，眸中一黯：
“又要换地方了吗？爸，这已经是第十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工水枫叹息着，从口袋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掰断，丢入一旁洗手间冲走。随后，在行李箱中取出另一张身份证。
这回，身份证上的姓名变了，从工水枫变为……江枫。
江枫：
“应该快了，走吧小澄，小澈还在那儿拼，我们可不能拖他后腿……”
“一些在现实中的布局，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