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迷失
吼……
晨曦亮起，荒原无垠。
江言澈倒在荒芜地面，脸上，落了张塔罗牌，这样有些祥和的景象，却被一声低吼打破。
随着【塔】力场的消退，荒村场景赫然出现在荒原之上——
——倾圮的茅草屋，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凌乱不堪的农田，污浊的溪水……
诡异的是，这溪水在力场消散后，能发现其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仿佛就是孤零零这么一截，在荒原之上十分突兀。
而此时，它也随着力场的消失而逐渐干涸。
在一片混乱中，几间茅草屋却完好无损，格外扎眼。这些茅草屋隐隐围成一个圈，规律性在混乱中，突兀至极。
一团黑影缓缓向着倒地的江言澈靠近，它正是那低吼声的源头。它已经不成人形，全身笼罩了一层黑雾，令旁人看不清其样貌。
它走得很慢，从黑雾中，隐隐有道目光射出，始终落在【节制】上，显然，即使【节制】已经耗尽力量黯淡无光，依然令它忌惮。
咔……
轻微脆响不知从何处响起，可黑影并未在意，它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江言澈身上。
两者之间的距离愈发接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不多时，黑影已经站在了江言澈身边，周身，黑雾翻滚，一根触手从中探出，缓缓向着江言澈伸去。
咔咔……
又是两三声脆响从周围传来，触手一顿，黑影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异常，整个荒原空荡荡，似乎只有他们两个生命体。
迟则生变，黑影显然懂得这个道理，不再犹豫，触手带起一阵破空声，眨眼间，便来到了江言澈右眼处。
它的目标，是落在江言澈右眼的【节制】，只要将这张牌毁去，面前的江言澈，对它将不会有任何威胁。
咔咔咔咔……
可就在这时，原本间断出现的碎裂声，却在此时连贯起来。
黑影只觉得身躯四分五裂，埋头一看，不知何时，蛛网般的裂痕，遍布着整片空间。而就在这些裂痕的切割下，它的身躯已经支离破碎——包括刚刚伸出，想要击杀江言澈的触手，同样被裂痕切成数段。
吼……
轰！
黑影再度传出一声低吼，可来不及等它反应，巨大轰鸣声响起，这整片空间直接崩溃。裂痕张开，露出梦界之后黑黢黢一大片莫名地带。
颂！
完全不给黑影反应机会，一股庞大吸力从黑暗中袭来，直接将它吸入其中。在黑影旁的江言澈同样无法幸免，被吸力拉扯，同样落入了黑暗当中。
砰！
那黑暗当中，似乎有着大恐怖，首当其冲，便是这磅礴浩瀚吸力。在吸扯之下，黑影瞬间崩溃，可崩溃的下一秒，荒原中，那几间茅草屋便有丝线延伸，掠入黑暗当中，融入黑影体内，想要修复着他四分五裂的躯体。
这黑影，便是之前在荒村肆意破坏的止戈，在那些茅草屋的加持下，止戈的身形恢复如初。但之前提过，【恶魔】造物的身体结构并不稳定，一点点外力就能将其毁灭。
轰！
空间的坍塌似乎还在继续，以此地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顷刻间，那些在荒原上完好无损的茅草屋同样被牵连，分解为无数细碎结构，落入坍塌后的黑暗里消失无影。
而失去了复活的能量供应，止戈也完完全全湮灭在了黑暗当中，生命气息全无。
嗡！
吸力同样作用在了江言澈身上，像是感受到大危机，黯淡无光的【节制】挤出最后力量，牌面一闪，从江言澈眼上，转移到江言澈手掌之中，以防与江言澈分散。
与此同时，一声嗡鸣声之后，江言澈另一只手掌，【星星】迸发一阵刺眼光芒，星光在江言澈表面闪烁，对抗着从黑暗四面八方传来的吸引力。
隐隐地，【星星】的防护与吸力形成一种平衡。
但这样并不长久，【星星】力量有限，迟早会有耗尽的一刻。
可江言澈始终处在昏迷当中，不清楚自身处境，同样不清楚自身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他昏迷着，在黑暗中不断飘浮，不知将去向何方……
……
就在江言澈迷失在黑暗中时，圣城里，南宫迁等人也没闲着。
正如之前他们商量得那样，他们在找人。
一行三人先是来到了圣城城墙，随后向内部走，来到了皇城城墙，最后是皇宫城墙。
可一路走来，三人环顾四周，仿佛没发现目标人物——没错，会出现在各个城墙处的人，正是那神秘的守城老人。
厉雨他们知道守城老人的存在，南宫迁自然也知道。
但是据南宫迁所言，这位守城老人三年前就已经存在，当时西岚凝裳横推第二层时，这守城老人却并未出手，或者说……
……并未显露出任何异常。
三年前，守城老人也是这样低调，但体内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就是个普通人。
可现在……
守城老人的身上，多了几分神秘感，多了几分朦胧。他，或许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一路走来，没见到守城老人那沧桑的身影，但莫名地，厉雨有种错觉——守城老人始终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这种预感，很大原因来自湖中剑，通过湖中剑加持，厉雨的感知能力更上一层楼，能够发现更多细节。
“对他的身份，南宫姐，你有什么猜测？”
如果守城老人故意躲藏，他们也没办法将他找出来，毕竟，他们并不拥有【星星】那样的引导能力。
三人搜索无果，来到执律庭调动起人手，聚集起皇城百姓。
与之前不同，外城百姓已经在【恶魔】控制下失去意识，如同木偶，简简单单就能聚集。
可皇城百姓，几乎都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只有少部分人，双目无神，面容呆滞。在聚集百姓的途中，打扰了商人的商业活动，这让不知大难当头的商人很是愤怒，聚集过程遇到阻碍。
此外，还有一个令三人头疼的点：
就算聚集起来后，那些已经被控制者，似乎……
也要与其他正常百姓分开！
可这么一来，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他们根本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