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收束力场
“那我们……具体要去做什么？”
厉雨沉声，不自觉间，攥紧了手中湖中剑。
“去找一个人。”
……
眼前，是茫茫的夜。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梦界第二层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也没指示时间的工具。但江言澈简单估计，已经到了深夜。
天空看不到任何星辰，但星辰的力量，依然无穷无尽涌入【星星】当中，补充着消耗。
有了【节制】能够使用后，江言澈已经很少将【星星】力量完全用完。至于为何【节制】的力量用不尽……
用南宫迁的话解释，就是【星星】的根基还在梦界深处，它只不过是被那老婆婆强行带出来的。而【节制】的根基就在它自己身上，离开禹妄市时，【节制】带上了根基，所以能量仿佛无尽。
长途跋涉后，江言澈再一次站在了荒村之外——或者说，【塔】的力场之外。
当初，他为了将村民平安带出荒村，并未去理会这力场，此时，他再度来此，为的，只是收服。
荒村幸存村民，被执律庭最高执律官安排在了接近皇城的地方，安全问题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夏荇的死，村长灸现在还没从悲恸中缓过来。
呼……
收敛心神，江言澈长吁一口气，对于如何收下这片【塔】力场，心中早有谋算。
可有谋算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成功，那就另当别论了。
眼眸中，星光逐渐黯淡，江言澈完全收敛了【星星】的力量。右手中，【节制】还保持着塔罗牌原型，隐隐有着白芒闪烁。
他无法将【塔】的力场全部纳入体内，但将其收束一团，还是能够做到。而收束这力场，用的，便是正位【节制】的压迫！
在江言澈有意的催动下，白芒逐渐蔓延，压迫感已经作用在了整个力场外，压力蕴藏在每一寸空气中，就等他控制，从四面八方压缩力场。
可仅仅是将压迫蔓延笼罩整个力场，江言澈就已经力竭。
却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身前，【节制】悬浮在空中，自行闪烁白芒——若没有【节制】自主操纵，刚好不容易形成的压迫笼罩，将会瞬间溃散，荡然无存。
“就你这承受能力，就算能释放【塔】的力量，也会被其波及。”
缓缓在空中旋转，【节制】白芒闪烁，其话音从其中传来。
可江言澈却不当一回事儿，随意地摆摆手：
“大不了尸骨无存，至少南宫迁他们能够去下一层。”
从最开始，每次入梦他都抱着必死的心态，至于能不能走到最后，走到真正自由的那天……
江言澈没去想，离自己太远了，他暂时还不想去想。
思考这些，就是白白耗费心神。
可接下来【节制】的话，却让他表情一滞，有些不自然起来。
【节制】：“你真以为【塔】这么简单？这力场，说的具体一些，是逆位【塔】，代表了困境！你甚至不会调用你那【源】的力量，如何脱困？等待你的，将是无穷岁月的孤寂与无人问津。”
【塔】，这张牌十分强大，毕竟不论发动哪种力量，都需要氪命。困境，作用在荒村这么大范围上，成了村民们的防护。即使他们无法离开，但同样少有人能够进来。
但如果作用在江言澈一个人身上，那么，这困境困住的，将不止是空间，还有时间。
从某种程度上，江言澈的确得到了永生，但是……
一个人的永生，却似噩梦！
“……如果我主动寻死，【源】是不是就能出来？”
沉默良久，江言澈望着自己同样苍白的手，询问道。
“是这样。可如果被困，你甚至无法动弹，整个人跟嵌入时空没什么区别，你怎么自杀？”【节制】叹了口气，江言澈似乎还是低估了【塔】的强大，“到那时，就连我跟【星星】都会被困住，无法帮到你任何忙。”
“都是塔罗牌，你们力量相差挺大啊……呃！”
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量，江言澈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形还很是摇晃。
【节制】：“不然，为何【塔】平常会驻守在梦界尽头……要是让它到梦界，那才是乱了套。”
闲聊就此结束，荒原陷入绝对沉寂，江言澈甚至相信，此时此刻，他是整个荒原唯一的活物！
这片空间，只余其粗重呼吸声回荡，呼吸频率逐渐减缓，呼吸逐渐变浅。良久，江言澈才缓缓开口，只是这回，他的语气趋于平稳，之前的消耗，已经恢复了一半，堪堪能够活动。
“……能做到吗？”
“呵……虽说打不过【塔】，但聚集一些它留下三年的力量，并没有什么问题。”
【节制】语气有点狂，但它的确有狂的资本。
微微颔首，既然在【节制】的预估中，收束这力场并无问题，江言澈也便放下心来。
嗡！
伸出手，贴在【节制】上。瞬间，【节制】牌面白芒大放，照亮荒原黑夜的暗，宛若在荒原之上升起一个小太阳。
可这等强光，江言澈已经看不到了。触及【节制】的刹那，江言澈所有的体力、精力都被吸收殆尽，他只感觉身体一轻，仿佛成了空壳。随后，在晚风的吹拂下，软软倒在地上。
这般力竭，他还是第一次体验。不过耗尽精气神的效果极佳，之前设置的压迫被完全调动起来，如同一张网，从各个角度向着【塔】力场压迫而下。
原本迷蒙的力场，受到压迫，逐渐被压缩，逐渐凝实。如果说原本这里是白雾状，那么现在，隐隐成了胶状。
可仅是这样还不够，【节制】现在完全是自主引导力量，在压迫之中，覆盖数里的力场收缩到一百平方米、五十平……
最终，整个力场都被拔起，白色仿佛成了固态，被【节制】压缩成一个立方体。
立方体不大，只有魔方大小，没有任何气息外泄，可若探查其内情况，将会满心悸动。
“【塔】……还是太强了啊……”
从塔罗牌上，最后传出一阵意识。
白芒闪烁，原本大日般的光芒消失无影，【节制】表面光芒黯淡，同样耗尽力量，轻飘飘从空中落下，落在江言澈紧闭的右眼上。
就这么一件事，数个小时时光匆匆流逝，荒原天际，已经有了微微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