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人
一位妇人在自己面前不住表达敬意，江言澈实在受不了，随意叮嘱几句后，让夏荇母亲返回摊位。
当然了，鉴于先前夏荇所言传教士该有的风范，这叮嘱的语气严厉许多。
“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没什么事！”
江言澈板着一张脸，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步入室内，外边，由夏荇劝散着围观群众。
教会的洗脑，抑制的是群众向往思想自由的心，但并未抑制他们的好奇心。
良久，夏荇才缓缓回到室内，在江言澈面前坐下，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言澈也没出声，他能感受到面前少年的心理变化，望着他垂下头，等待着。
终于，夏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抬起头：
“尽管吩咐，哪怕你说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我也帮定了！”
“想清楚了，你可能会死。”
“想清楚了……”夏荇颔首，脸庞稚嫩，眸中却是满满的坚定，“我不想再看到爸妈这副模样了。”
“好，那明天就麻烦你带路了。”
……
一夜无话。
当天晚上，江言澈就装模作样给夏荇父母传教了些有的没的，事实上，都是教会最基本，不信教会的人都明白的东西，但是夏荇父母却听得直点头，没有提出质疑，没有一点反驳。
由此可见，教会思想像是剧毒，已经侵蚀了他们的思维。
江言澈当晚就被安排在了夏荇房间，而夏荇则睡父母房间的地板。入梦后食物无忧，但是休息还是需要的，再梦界里不眠，对江言澈的潜意识也是很大的负担。
睡前，他不忘翻翻那本被他从第一层带来的日记本，果然，不知何时，它又更新了两页。
跳过正文内容，江言澈直接关注到预言的部分。
昨天的预言跟夏荇有关，这很正常，因为江言澈遇到夏荇几乎是后半夜，已经算是今天的事儿，这则预言大概已经实现。
今天的预言是：
那些执律庭的人体内达摩克利斯之剑迸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旁边的石凳动了一下，这威力有点强啊。
什么意思？
江言澈看着预言，很是不解。
如果光是隔空让石凳移动，他施展正位【节制】的力量也能做到，并不算多么离奇的事儿。
可日记里分明写着“威力有点强”，强在哪儿？
江言澈留了个心眼，下次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的时候，他会在招架有余力的情况下，紧密观察周边情况。
像这个移动的石凳，就是他没有发觉的，全靠日记预言的提醒。
合上日记，江言澈哪怕是入眠，手里也紧紧攥着【星星】，夜晚，【星星】能量达到顶峰，有危机能在第一时间震颤将他惊醒。
……
“传教士大人，请用早膳。”
天刚蒙蒙亮，房门外夏荇母亲声音响起的刹那，江言澈同时睁开了眼。这晚，他的潜意识没有带来任何梦中梦，睡得十分踏实。
照旧确认两张塔罗牌和日记本都还在后，江言澈起身，开了门。
简单洗漱后，在夏荇父母的奉承下，他来到餐桌边坐下，有模有样念了段膳前祷文，这才开始用餐。
夏荇也伸出手，去拿桌上的奶酪白面包准备用餐，但却被母亲拦下了。母亲瞪了他一眼，随后，表情再度变为肃穆。
被三个人盯着吃饭，江言澈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对面前这些面包，江言澈完全没什么胃口，今天也周五禁肉，光吃面包他有些反胃。
随便吃了一块后，江言澈停止用餐，夏荇一家人这才开始讲述祷文，开始用餐。
今天肉质食品不能售卖，但是可以加工，夏荇父母忙去了，使了个眼色，江言澈跟着夏荇离开了家。
夏荇顺着街道，向着与贫民窟方向相反的地方行去，江言澈就在他后边跟着，【星星】的屏蔽能力迸发，将自己隐藏，只有夏荇能看到自己，与自己交谈。
不然，在路上一个商人后边跟了一个贫民穿着的家伙，这组合实在怪异了些。
圣城比江言澈想象的大很多，但相比禹妄市还是小了点，没用任何交通工具，待得皇城城墙映入眼帘，已经是日上三竿。
“到了，如果把圣城大概看作是圆形，那这圣城就是圆中圆，里面是富商与地位高者的乐园，看，城墙外每时每刻都会有执律庭的人巡逻。”
循着夏荇的指引，江言澈将视线投向城墙，执律庭的成员五人一组，在城墙外巡视着，每两组之间间隔大概四分之一个圆弧。
所以总共是四组巡逻者……
江言澈心中算计着，每两组之间的空隙，完全够他穿过封锁，混入皇城！
说干就干。
“你在这等我一下。”
江言澈叮嘱了一声后，便纵身一跃，【星星】和隐舞齐开，消失在夏荇的视野中。
迟则生变，他找准巡逻队之间的空隙，肩上，【节制】眼中白芒闪动，压迫在身后推着他起到一个加速的效果，以一道残影，他掠向皇城大门。
大门紧闭着，江言澈被迫在门前停下，面对身前三层楼高的大门，江言澈眉头微皱，右手前推，正位【节制】的压迫从身后转移到身前，作用在大门上，像将它推开一条缝后迅速通过。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调用了塔罗牌力量，却依然无法推开面前这扇门，这门仿佛嵌入地面，不论江言澈怎么推，都纹丝不动，持续释放压迫，【节制】的眸中，都隐隐透出疲意。
“该死……”
江言澈打量着面前巨门，犹豫着，他在犹豫要不要使用逆位【节制】的力量。他有种预感，使用逆位【节制】一定能将城门推开，但是那样一来，造成的动静将会十分巨大。
“孩子，来太早了，现在可还没到开门时间。”
突然，一道满是沧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江言澈全身一颤，毛骨悚然，猛一转身。
一位同样衣衫褴褛的老年男子静静地望着他，背佝偻得厉害，两眼浑浊，像是位乞讨者。
可面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江言澈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因为刚刚，他完全没有感知到这位老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