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梦界本质
对主任的指令，江语澄没有任何意外。
用江言澈的话说，他们需要的，是一条听话的狗，而不是一只只会烦人的苍蝇。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看，江言澈答应杀死斯秦，似乎也成了x公司的狗，只是这条狗有些过度强大，嘴巴已经放在了x公司要害上，有反咬一口的能力。
x公司这片区域，并无窗户供人看到外边场景，但却四处布满时钟，供人知道当前时间。
钟无处不在，走廊上每隔十数米便会出现一个，现在是下午四点，已经临近饭点。
正如之前所说，据x公司观测，梦界时间与现实时间暂时为1：1关系，江言澈等人离开梦界是在晚上，之后因为入梦后遗症，昏睡了半天。
所以其实众人清醒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主任所料不错，在晚上七点左右，江言澈再次来到书库，他的想法很简单，入梦人跟囚犯没什么区别，无法取得任何娱乐设备。待在入梦室，聊来聊去，也就那么点东西。还不如来书库消磨时光，同时，还能丰富一下知识。
要不是主任只与他进行了交易，否则，江言澈干脆直接把洛无忧胡文磊两人都带过来，把书库当成他们的一个据点，这样沟通能更方便些。
“来了？”
令江言澈意外的是，打开书库大门，秘书江语澄已经身处其中，只是面色严肃，没有任何之前流露出的古灵精怪。
微微颔首，江言澈只当她是主任派来监视自己，绕过她，自顾自来到下午放置《牌中命运》的地方，这片区域，似乎都是与牌有关的书籍。
“明天这次入梦，杀死斯秦。”
身后，江语澄的话音轻飘飘传来，仿佛两人交谈的，并非人命。
“主任的吩咐。”没等到江言澈立刻的回答，她又补上一句。
“……知道了。”回忆起斯秦在梦界中的所作所为，明显与他本性不符，有没有一种可能，身处队长位置的他，同样被梦界第一层流窜的【恶魔】气息，激发了贪念？
为了自己亲人的命，去终结其他人的命，很可笑，但很无奈。从理性角度看，同样是生命，斯秦的做法令人不耻；但从感性角度来看……
好吧，事及亲人生死，几乎所有人都会从感性方面看问题，陌生人的死与我何干，我只要亲人活着。
没毛病，x公司同样是利用了这一人性弱点。
口头上答应下来，江言澈心中，其实还是想着拖一拖，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个给你。”
正当江言澈随手取下一本书，准备遨游书海时，江语澄的声音却再度响起。本就微弱的光线被一道人影遮挡，抬眼一看，江语澄已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本书。
这是……
书籍很崭新，华丽的封面，使之与这老旧的书库格格不入——
——《经典塔罗入门》
“这也是主任给的？”
江言澈挑挑眉，抬起头。
面前，江语澄眨眨眼，摇摇头，可接着，又点点头。
没心思去揣摩x公司这群人的思想，江言澈冷哼一声，撇撇嘴：
“他也真是猴急。”
江语澄：“其实主任他压力也挺大的，现在上头催得太紧了，很多压力，他都扛了下来。”
“这么说，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江言澈冷冷抬眼，主任压力大与他何干，他永远都不可能去考虑x公司里，任何人的想法。他同意帮主任办事儿，但他跟x公司，永远是两路人。
不再理会江语澄，他埋下头，翻开了书籍——这正是他现在需要的知识。
后知后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
“对了，谢谢你送来……”
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有，至少江语澄待他还不错，可抬起头来，身前，已是空无一人。
叹口气，他重新低下头，开始浏览起书中内容。
嗡！
没看多久，一阵轻微耳鸣突然传来，江言澈视线模糊起来。揉揉眼，眼前昏暗的书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西岚凝裳所处的那片秀丽空间。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与西岚凝裳进行联系，从西迁医院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在与【恶魔】斗争，根本没空去理会这神秘的女子。
“回现实了？刘迁的处境可有些不大妙。”
西岚凝裳的声音传来，气音居多，似乎很是虚弱。
“让他撑一会儿，我们明早会去帮他。”
“好。”
简短的交谈，陷入沉默。
江言澈看着西岚凝裳视角中的风景，有些出神，有一说一，看x公司四处充满科技感的银白色看多了，领略一番自然山水，也不错。
他俩的交谈，完全可以通过思维进行，有点像心电感应。但在周围没人的时候，江言澈往往会发出声音来，这样感觉就在跟西岚凝裳面对面交谈，更为自然一些。
“呦，在研究塔罗牌，要不，谈谈你现在对梦界、塔罗牌主牌的了解？”
江言澈轻笑一声：“怎么，我讲了，你会提供给我一些新情报吗？”
“谁知道呢，看我心情。”
江言澈也许久没有整理过目前得到的各种信息，之前刚到梦界时，他有写两天日记，用日记形式对每天进行总结，是个不错的方法。
可之后的经历，又告诉他，他不可能无时无刻带本日记在身上。想要深入梦界，一定需要经历一场场战斗，战斗中，日记会成为累赘。
现在，跟西岚凝裳交流，顺便总结一下也不错。
“梦本就应该是光怪陆离的，我认为，这些塔罗牌主牌，应该便是梦界各种离奇的集合体。用俗一点的话来讲，在梦界里如果能掌控塔罗牌，就相当于有了部分超能力。”
“梦界其实可以分为内外两部分，外，就是我们入梦后肉眼看到的景象，像第一层，就是禹妄市的繁华；内，就是真实的梦境，像我掌控【星星】那晚看到的，很衰败萧条。”
“所以，梦界其实本质上是破旧的，倾圮的，是因为现实无数人做梦时，他们想象力的编织，这才有了丰富多彩的梦境。”
“没想到总结得还挺好。”西岚凝裳适时开口，“没错，这就是梦界的一个结构。那么，塔罗牌呢，谈谈你的理解，你也应该能猜到，这可是探索梦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