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步路鬼2
朝煟满脸抱怨与怒气,朝煟一下子将闻人望甩了出去,闻人望向后踉跄了一步,闻人望疑问道:“?什么你受罪??”
朝煟将塌皱的衣服抚平好,慢吞吞道:“你知不知道你闻到那香味后跟喝醉了一下。”
闻人望醒来后头伴随着轻微震痛,他回想了一下,才道:“我记得我和白未聊的十分投入来着…”
朝煟哼了一声,道:“对啊,后面你俩醉得不省人事。”
闻人望道:“我们没喝酒。”
朝煟道:“你们是没喝酒,但你们就是跟醉了一般。”
闻人望还想继续和朝煟辩议,但一旁的泠偰打断了二人:“白未醒了。”
二人纷纷看向白未,白未刚不停歇的嘴此刻闭了下来,白未睁开双眼后并没有像闻人望般大吵大闹,她不好意思地从泠偰臂膀中脱出,脸庞不知是红灯的沾染还是红潮。
白未道:“抱歉啊。”她醒来后见到泠偰的胸膛只有一个“卧槽!”,要是还不醒来只有被同伴们唤醒的份了。
泠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道:“没事。”
朝煟道:“闻人望,你来过怎么不知道这里的胭脂香具有某种特殊作用?”
闻人望并没有立刻回答,脚在暗处抖了几下,他才回道:“可能…”
“可能?”朝煟一步步逼向闻人望。
“哈哈哈,可能我没去过。”闻人望笑道。
这一声笑不知蕴含了几层含义,究竟是尴尬,还是如何。
朝煟笑了,他道:“大少爷要是没去过也不用装你去过。”
闻人望却切了一声,道:“听过也同看过,去过,听过这个道理没?”他说得理直气壮,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朝煟道:“我觉得你是上哪看了什么歪书。”
二人在认识不到两天内几乎爆发争吵的次数比朝煟吃饭的次数还要多,白未拦道:“没去就没去,现在也算去了,要不我们先去满斋楼看看?”
闻人望这时这想起那对顺彰门门主的左膀右臂,他碰了两下朝煟的胳膊,道:“你那好朋友呢,他们不是也来满斋楼吗?要是只有你清醒,见到他们没有?”
半晌,朝煟才道:“没见到。”
闻人望疑问道:“那就奇怪了,你说你那好朋友也要去满斋楼,怎么没去?”
白未无奈道:“我觉得你俩记忆有所欠缺,人家后面说了不想去了。”
二人同时哦了一声也没在谈,四人便朝着满斋楼走去,刚还在门口等待的艺妓早已不见,只剩敞开的大门。行人们醒来后只是疑惑了一瞬,见到满斋楼就在面前也忘乎所以。
众人清醒朝着一致的方向走去,多数人都怀揣着期待,迫不及待想见见百年前就存在的青楼。
门口只剩一个老鸨在外迎接,但是一位长相俊美不失风趣的男人,一袭红间蓝衣幽沉,一落黑发。
“怎么有个男人在外面啊?”其中一位刺客不了解满斋楼的历史,便在那大声喊道:“我们去的是青楼,不是什么男人楼!”
刺客在那大喊大叫,身旁的路人忍受不了把他拦住,道:“别叫了!你要是了解一下满斋楼就知道这里的老鸨向来都是男人。”
那人红了脖颈,周围人都嘲笑他来到壬国知道满斋楼,却不知满斋楼如何兴起,刺客又滑稽地穿进另一堆人群。
朝煟见此情形,道:“这人不是内门弟子吧。”
闻人望点头道:“肯定不是,外门有时候还挺丢我们刺客的脸。”
朝煟道:“你看这个老鸨,长得还挺好看。”
闻人望惊呼一声,道:“你难不成看上老鸨了?”
白未在一旁听着笑出了声,闻人望又开始逗朝煟了。
朝煟道:“长得好看也不能夸夸,你看我们泠偰不也长得漂亮吗?”
闻人望道:“他整天戴个眼罩,脸都没个完整的,你觉得他漂亮在哪?”
白未道:“凭直觉?”
泠偰听三人莫名谈论起自己的长相,一向沉默的他开了口:“…你们太八卦了。”
闻人望见泠偰终于开口,他道:“我以为你不说话了。”
泠偰脸色慢慢沉黑,白未插道:“先进去满斋楼吧。”
闻人望道:“哦对,先去看看。”很快几人又把关于泠偰长相的话题给抛之脑后,只有朝煟还存着好奇,朝煟有意无意地盯着泠偰的侧脸,他想有一天能见到泠偰长什么模样。
老鸨在门口欢迎各位行人。众人踏入满斋楼后笑容就未垂下,明是门如地狱诡异檐,屋内却是席春乐笛长奏,景泓台上笑艳眉弯手云,进一步又听铃乐,蹁跹影惊鸿一瞥,舞姿曼妙,雕梁画栋,美人如云似玉。
朝煟看到泠偰毫无反应,只有白未与闻人望兴奋得要死。他小声对着泠偰道:“你不喜欢来这里?”
泠偰回道:“太过于吵闹。”
朝煟摇摇头,他确实不懂泠偰想法。
闻人望打趣道:“白未,你一个女人兴奋个什么。”
白未笑道:“你一个大少爷不也兴奋的不得了?见到漂亮的人谁不兴奋?谁不喜欢?”说着她又见到周围的艺妓纷纷朝他们涌来。
带首的名叫昌华,她对着众人道:“客人们,找个位子坐下吧。”
“快快快,找个位置坐一坐。”闻人望道。
闻人望不像一个少爷,更像一位江湖游子,他兴奋地挑了一个视野极佳能够观赏艺妓们跳舞的位置。
“这里和我想象的青楼不同。”朝煟道。
闻人望坐下后,身边的艺妓便开始送茶,他道:“这里和传统的青楼不同,总之我现在所待的就是大客厅,我记得可以容纳五百多人。”
白未也挑了位置坐在闻人望身旁,她环视一周,询问道:“怪不得这么大,和我以前见过的青楼装潢建楼完全不同。”
朝煟听见好奇道:“你以为也去过?”
白未毫不掩饰道:“跟着师傅去的,我师傅最喜欢去这种地方。”
闻人望道:“看来你师傅挺有闲心,还带着徒弟一起去。”
朝煟看着四周的艺妓翩翩起舞,吹响青笛,他又问道:“这里的人是卖身的?”
这句话差点没让正在喝茶的闻人望吐出来,他惊讶道:“你以为青楼是卖身的?”
朝煟道:“不是吗?”
闻人望道:“谁跟你说的,这所青楼可是有名的卖艺不卖身,要是敢对里面的人有非分之想,这老鸨下手狠的。”说着,他还望向了门口的老鸨,老鸨还在外迎接,笑容满面。
“那幸好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朝煟感道。
闻人望打量了一番朝煟,嘴中还不停的发出咂咂声,朝煟皱眉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觉得你这种人应该…”闻人望后面的话并没说出,但四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朝煟怒道:“你什么意思!”
闻人望道:“你先别生气,夸你纯洁呢。”
朝煟不想再理会他,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雕磨撰玉,绿清的茶水倒映着他的脸,泠偰默默品着茶道:“钱我已经付了。”
“四个人的?”朝煟道。
“嗯。你想看什么,她们都可以表演。”泠偰道。
朝煟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他道:“随便看看吧,就是看这些人跳跳舞,弹个琴作个画,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
泠偰笑道:“你忘了我们不是来逛青楼的吗?”
朝煟看着旁边两人在那饮茶赏舞,聊的不亦乐乎。只有泠偰仿佛清高一瞥,朝煟看着手中的茶,自己赏不来这舞,也做不到心中独清。
朝煟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泠偰道:“等老鸨迎完客人,我们去找老鸨,他们两个自己可以玩。”泠偰刚喝完茶,昌华便蹲下倒茶,朝煟也想试试,他一口而尽一杯茶,果真有个艺妓为他倒茶。
他又道:“那些跳舞的艺妓中间有位似乎不同的艺妓。”
泠偰解释道:“那是花魁。”
那名正舞影的花魁舞姿优妙,眼红装着更加艳,他感叹道:“这位花魁比其他的艺妓还要漂亮好多,这些跳舞的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还有更美的。”
泠偰道:“如果说你还会作诗,也许这名花魁会选中你。”
朝煟道:“那算了,我不喜欢和女人待在一个房间内。”
泠偰突然打趣道:“那你喜欢男的?”
朝煟红了脸,心想泠偰怎么也和闻人望一样喜欢逗他,他缓缓道:“也不是。”
泠偰点点头,嘴角却洋溢着笑容,他又道:“你很好奇我的长相?”
朝煟先是结结巴巴,后面才道:“啊,是的。毕竟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结果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泠偰转首对着朝煟微笑,他道:“现在给你看吧,我怕你太好奇了,又做出什么傻事。”
朝煟却拦道:“等等,你确定你们无望门可以随意摘下你那个什么,黑蚕暮?我记得你们无望门随意摘下黑蚕暮可是犯门规的啊。”
泠偰抬起的手被朝煟抓住,他迟疑了一会,良久,道:“你不是想看吗?”
“等等等等,虽然我是想看,但你也太突然了,让我做个准备时间?”朝煟呼出一口气,仿佛什么大事一般。
“嗯?”泠偰不懂朝煟的脑回路,这里又不是无望门,为什么要守着无望门的规矩。
泠偰的手臂感受到了些许外来的温度,他又道:“你先松手吧,等你准备好再给你看。”
朝煟慌忙地将手松开,他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总是莫名其妙碰你。”
“没事…”泠偰道。
闻人望的茶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酒,酒壶空了一壶又一壶在金陵街外时是假醉,这回他似乎真醉了一般,光看外在就觉得有些晕乎乎,面色犯潮,还喊着:“我可是离步门的少爷…!谁敢对我不敬!”
白未酒量比闻人望好上许多,她扶着闻人望,道:“这家伙居然有点醉了。”
还在聊天的二人只好转身扶着闻人望,白未托不住闻人望她又苦道:“快点快点把他拖走,太重了。”随后,身体久违的放松,闻人望又吵着将眼睛上的黑蚕暮扯下,丢在了檀桌外。
朝煟叹了口气:“这家伙,酒量这么差还喝,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灌的。”他起身将衣服抚平,肩上如同扛了千斤重物般压得他十分劳累,他边叹气边走向舞台。
“丢还丢这么远…”他语气无奈,不停地回头看闻人望,完全醉的不省人事,甚至瘫倒在地上。
“幸好不是什么客栈那种高凳子高桌,这样摔下去,估计头都得有个包,醒来后也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他俯身正要去捡那黑蚕暮,上面都沾了少许灰尘。
结果那花魁在舞中正好将黑蚕暮踢向朝煟,朝煟直起身正想道谢,一抬眸对上眼的那一刻,朝煟仿佛回到了那眸瞳中所看到的黑天魔地的世界,只不过只有那一瞬间。
明明是微笑着的嘴角,朝煟却感觉她并没有笑,笑的甜蜜却又诡异。但那一切都是恍惚间,再看时只剩花魁应有的笑容。
朝煟捡起那黑蚕暮走向原位,泠偰见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担忧问道:“怎么了,我看你站在那里有一小会了。”
白未还在一旁安抚着闻人望,真是又当爹又当妈。
“我先把这个还给闻人望。”他看了看手中的黑蚕暮,只有银金略闪的丝粒,他回到座位。
“把他弄起来。”朝煟对着白未道。
白未与朝煟一同将他拉起来,头却呈仰望天空的姿势摇摇欲坠的模样,朝煟道:“扶着一下,我给他戴上。”
白未尽力将这大块头扶住,朝煟拍了拍黑蚕暮上的灰,正当他要碰到闻人望时,泠偰却拉住了他,道:“我来给他戴吧。”
朝煟先是疑惑,但又转念一想,他们都有灵眸,都戴黑蚕暮。他一个其他门派弟子的戴黑蚕暮估计也戴不好,索性递给了泠偰。
泠偰接过后,并没有立即给他戴上,而是起身慢慢走过去。
“你走的也太慢了吧?”朝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