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可救药
钱裴趾高气扬地环顾四周，见无人回应， 低声骂了句；“贱民。”便坐了回去。
“欧阳玉衡，咱们敢不敢打个赌？”钱裴不怀好意的笑着。
“哦，钱兄想赌什么？”欧阳玉衡挑眉问道。
钱裴眼睛转了转，指着外面说道：“不如就赌这场沙暴过后，外面还活着马匹是单数还是双数？”
场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欧阳玉衡似乎没感觉到周围微妙的气氛，笑着打趣道：“虽然不知钱兄以何为赌注，但从这打赌的方式，玉衡就不敢苟同。”
周围气氛缓和了一些，但是欧阳玉衡接下来的话，让众人愤慨无比。
欧阳玉衡说道：“如果我猜是双数，到时你宰了一匹，岂不还是我输？”
领队老李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教训道：“不论你们怎么玩闹，都不能拿外面的马匹开玩笑。外面那些马是咱们能否活着到达跑马关的根本。”
“为了一群畜生，你犯得着与我们大呼小叫吗？你要是喜欢，回了中阳，我让我爹送你几匹林场的骏马，一匹能换你这一队。”钱裴知道不能太得罪领队老李，但是依然不妨碍他瞧不起这些人。
“你爹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与人为善吗？读了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读到狗肚子了去了。”宋祈年戴着斗笠，双手抱胸，半躺在角落里讥讽着说道。
钱裴等人顺着说话的声音望去，看到一名男子依偎在角落，昏暗的火光下，加上宋祈年用斗笠挡住了半边脸，他们一时间看不真切。
钱裴仗着他爹是朝廷大学士，飞扬跋扈惯了，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对他不敬，他指着宋祈年恼怒道：“狗东西，不想活了就说一声，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刮了你？”
“无可救药。”宋祈年抛下一句，转过头不再理会这群人。
钱裴怒不可遏。气得跳起来拔出身上的佩剑，冲着宋祈年便要杀过去。
“钱兄勿躁。”欧阳玉衡拉住暴怒的钱裴，耳语一番，钱裴冷哼一声，下坐了回去。
“就依欧阳兄的，那他多活一会，等到了跑马关，我定饶不了他。”钱裴放出狠话，看样子此事算是不能善了。
老李坐了下来对宋祈年轻声说道：“你别搭理他们，等到了跑马关，你先走，我想办法拖住他们，等他们寻不到人，这事也就过了。”
宋祈年点了点头，他知道老李是好心，怕自己吃亏才出言提醒。
漫天风沙肆无忌惮的咆哮而过，老李出门看了看天，确定已无大碍，开始招呼众人出来整理装备。
风暴过后，马队完好无缺，除了货物被风沙掩埋了一些，其他并无大碍，老李心情甚好，之前钱裴的那些话，对他有些影响，让老李一直有些惴惴不安，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正当众人收拾物品之际，远处又起了风沙，不过看似不是什么大风暴。
宋祈年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是马匹奔跑溅起沙尘，并非真的风暴，而是一队手持武器的马匪正在快速靠近这里。
马匪的速度很快，人数众多，转眼间就把宋祈年和整个马队围了起来。
领队老李示意大家不要慌，他一人快步走上前与马匪说道：“各位好汉，我们是李字号商队的，规矩都懂，十八座山门也都拜过了，还请诸位好汉行个方便。”
最前面的马匪在货物中间绕了一圈，看到李字商号的旗子，用刀挑起来看了看，冲老李点了点头。
老李笑着面对，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倒不是说老李没骨气，按他们行当里的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马匪都是亡命之徒，犹如跗骨之蛆除之不尽。
拜山门就是每月差人奉上足数的银子，大家便可相安无事，马匪也会遵守道义，按他们的话说这叫，盗亦有道。
按理说看见马队的商旗，这些马匪应该放行，可偏偏他们还赖在这里不走，四处寻找什么东西。这让老李很是不安。
最终几名马匪将目光停留在那四名年轻人身上，示意要将这四人带走。
欧阳玉衡和钱裴随眼看被马匪围住，抽出佩剑挡在两名女子身前准备迎敌。
老李也急了，大声喊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谁知马匪根本不听，一鞭子将老李抽倒在地。
“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敢动我们？信不信我回中阳找人铲了你们的寨子。”钱裴叫嚣着，实则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手中长剑只是摆设，他可没杀过人。
“钱兄，这不会是安排的戏份吧？”欧阳玉衡还以为这些人是他好兄弟找来的，配合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欧阳兄，你身上带的钱多不，要不咱们花钱保命吧，我不想死在这里。”钱裴说话都带着哭腔，欧阳玉衡闻言心中大骇。
欧阳玉衡比钱裴武功强上不少，几个回合下来马匪未能近身，但他江湖经验太少，被人从后面用套马绳捆住，摔倒在地。
几名马匪对着地上的欧阳拳脚相加，一会工夫已经打得满脸是血。钱裴被吓坏了，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那名叫胡婉儿的姑娘倒是有些骨气，她手持长剑奋力反抗，武功不高，却凭着一股子倔劲，死战不屈，一时间竟杀掉两名马匪，令其他马匪也不得近其身。
双拳难敌四手，终究还是被马匪用套马绳捆住放倒在地。
钱裴见状开始求助老李，希望他们能出手救自己，更是开出高价，并承诺老李可以不用顾及其他三人死活，只要保住钱裴自己活命即可。
欧阳玉衡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牙被打掉了几颗，胡婉儿被绑着扔到了马上，另一名女子吓得退缩在后面，马匪没有动钱裴，是因为他一直跪在地上求饶，不认为有什么危险。
“你们就看着我们被这群匪徒掳走吗？我们可是中阳同袍呀。”欧阳玉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老李他们求救。
“不救我，你们会后悔的，我会让我爹把你都杀了，把你们全家也都杀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给你们银子，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钱裴被马匪捆住双手，几近癫狂地发出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