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关外风云
那女子拍了拍腰间的飞刀，好似炫耀一般说道：“都送你如何？你只要你能接得住。”
她伸手取下一把飞刀在宋祈年面前展示着：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飞刃，如果被它割伤，哪怕只是一个小口子，没有我的解药，就只能慢慢等死喽。”
女子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看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试吧。”宋祈年将女子的短匕首抛了回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队官兵。
女子见状一跃而起，跳上房顶，遁走之前回头一笑，问道：“俊郎，你叫什么名字？”
“宋祈年。”宋祈年高高跃起，几个辗转间身影消失。
“宋祈年？”女子低语一声，随即身影消失。
“客官，东西都给你预备好了，您过眼。”店家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宋祈年，心里自然明白，他只希望这位行侠仗义的少年能尽早离开歇脚亭，免得生出事端。
宋祈年掏出几张银票作为谢礼，牵着马直奔关口。
关外，一个由二十几人组成的马队，行驶在路上，马队的首领是非常豪爽的中年汉子，见宋祈年一人一马出现在关外，便出言好心邀请加入他们的队伍。
宋祈年欣然接受，二人架着一辆领头的马车，边走边聊。
“年轻人，这一带马匪频出，你一人走太危险了，跟我们一起，保准能将你安全送到跑马关。”中年汉子拿出酒壶灌了一口，递给宋祈年。
宋祈年接过酒壶豪饮一口，中年汉子见状哈哈大笑：“不错，对脾气。”
关外的天气好比稚童的脸，说变就变。上一刻还艳阳高照，此刻天空昏暗，不远处一团黑色的风暴正在朝他们靠近。
汉子经常跑这条线路，带着马队加速前进，找到一处古老的废墟。一行人快速进入。
这处废墟不大，刚刚能够容纳他们这些人，货物与马队只能放在外面。
汉子显然比较有经验，他招呼着同伴，有条不紊地解开马背上的货物，把所有物品集中放在中间，让马匹围在货物四周趴下，再将马匹身上的缰绳全部解开。
一同来帮忙的宋祈年虽有不解，但也没多问，只是继续干着手里的活，汉子似乎看出了宋祈年疑惑的眼神。
他出言解释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些老马，它们经历过很多风雨，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能够从容面对，但是马队里也有一些未经仕途的新马，它们第一次遇见这种风暴，如果慌了心神跑了，我们不将束缚在它们之间的缰绳解开，恐怕整支马队都要被它带走喽。”
那汉子见宋祈年听得认真，忍不住感慨道：“就像做人一样，没经历过风浪之前，总觉得自己很厉害，只有经过风浪之后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咧，只有不断成长，才能慢慢变强。”
“没想到首领大哥对人生有如此高的感悟，当真受教了。”宋祈年捆好最后一件货物，看着远处的黑压压的天空，开口说道。
“哎，年轻时候也曾想过仗剑走天涯，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爹，家里还有一个贤惠的娘子，反倒不羡慕那些什么江湖梦了，只想多赚些银子，让她们娘四个过上好一点日子。”汉子招呼宋祈年和其他人，让他们快点进入废墟。
他边走边说着：“别叫什么首领大哥了，我姓李，比你年长一些，你要是不介意，叫一声老李，或者李哥都行。”
“好的李哥。”宋祈年笑着说道。
老李很受用，这小兄弟人是真不错，比那些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小姐强多了。
老李的营生就是带着他手下的十几个兄弟沿途运送货物。前几日有人找到他，说是有几个年轻人想去关外看一看，让老李带到出马关即可，当然也少不了银子。
老李本想拒绝，奈何对方实在给得太多，想着多挣一点是一点，便应下了这个差事，只要把人安全带到跑马关，他就能收到另一半酬劳。
这一路上，老李发现带着这四个年轻人似乎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只是他们两男两女之间有些话语，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这四人的家境应该很富足，但对老李和他的兄弟们，有些瞧不上的意思。
同样作为年轻人的宋祈年，与那四位富家子弟形成鲜明对比，让老李对他格外欣赏。
老李与宋祈年独坐在角落，喝了点酒说着他这些年在途中遇到的奇闻逸事。
不远处，那四名富家子弟守着篝火，正在高谈阔论。
两名身着锦衣的公子哥，对着两名女子相互吹嘘着。
“听说欧阳兄前几日在学子府演讲了一篇‘论百年春秋，不及中阳一道’的文章。引得学府万众学子满堂喝彩，当真是精彩。”
那个姓姓欧阳的年轻人似乎对这番评价很满意，眼睛瞟了一眼对面的女子，抬高声音道：“钱兄说笑了。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倒是身为学府大学士的令尊，才是学识渊博，以儒证道的典范。”
废墟本就不大，他们二人一番言语，众人听得真切，这个欧阳与旁边姓钱的小子，都是来自中阳王朝最高学府的学子府，也就是天下人所说的，中阳才子千千万，学子府中占一半的高等学院。
据说当朝百官中，三品以上的官员有六成都是从学子府出来的学子。三品以下的更是多不胜数。
“我爹那都是虚名，哪比得过婉儿的爹爹，胡刺史胡大人呀。”姓钱的年轻人用胳膊不经意碰了碰旁边的欧阳，二人相视一笑。
钱姓年轻人与对面的一名女子是情侣关系，与姓欧阳是好兄弟关系。欧阳喜欢对面那个叫婉儿的姑娘，于是好兄弟钱姓男子便安排了这场出关之旅，意在撮合二者。
“哎，又是一群官僚子弟。”坐在远处的一个商贩，蜷缩在地上，轻声说着。
声音不大，却刚好被那两名男子听到。
姓钱名裴的年轻人闻言有些不悦，站起身指着地上躺着商贩叫道：“你是在说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