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出好戏
何敬之也是好心,以为给他们安个家,收留他们也是为他们好。
可没想到,这些人却成了虎威山三天一闹的景观。
不是嫌在山上为匪,辱没了他们世代严谨的家风。
要不就是山上苦楚,吃喝用度太差。
摆不清自己的身份,以为还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呢?
后来何敬之实在受不了,半夜让手下们,给他们装在麻袋里扔下山,愿去哪去哪吧?虎威山不伺候了。
何敬之不是好眼神看着徐安康,仿佛在说,我是不是傻?怎么还会把那些祖宗请上山。
虽然有时候他看见某些事物,难免心软。
但他毕竟是个土匪头子,心软只是一时的。
“大当家咱们还动手吗?”栓子都让三位当家说懵了,这是劫还是不劫啊!
不懂就问,栓子挺大个子,低着头谦卑的问询。
何敬之看着官道上的两方人马,“劫。”
栓子一听说劫,异常兴奋的去跟手底下的人安排去了。
何敬之远远的看着流放的人,衣衫褴褛,步伐缓慢,时不时还能听到衙役的训斥声。
队伍里最醒目的居然是几个女人拉着木板前行,木板上应该躺着人。
哎,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
看你们命苦的份上,大当家我给你们演一出戏吧。
土匪拦路抢劫,这戏够大吧!
杀人越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满江红,让你们知道大渝朝谁也拿不下的虎威山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何敬之内心戏不断,根本没把接下来的大战当成一回事。
而何敬之却想不到,活了二十三年,让他的生活变得有颜色的人,出现了。
“大哥,把脸蒙上吧!”何伟之递给何敬之一块布巾。
其实他也是好心,毕竟在市面上虎威山大当家的命已经给价三万两了。
大当家的命值银子,可那些人连大当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今多事之秋,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怎么的?咱们是土匪,我打劫,让他看见了,他就猫起来,没让他给我看戏的银子,已然是我大度,还让我掖着藏着,我看他是小孩不睡觉欠悠,嬉皮笑脸欠抽,上房揭瓦欠收拾。”
何敬之的耐心早已经被他的二弟磨干净,说出的话如同蹦豆子一样,一句接一句砸在何伟之的身上。
三当家何伟之看着逐渐暴躁的何敬之,无奈摇摇头,怎么好好的一个人,长了张嘴呢!
他也不再言语,明显也看出来何敬之暴脾气上来了。
大哥的耐心有限,他还没有胆子一再与他硬碰硬啊。
主要是别看他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可若是把他惹急了,随时像小时候一样踢他两脚。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整个威虎山,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三当家不是,也不知道给他留些颜面。
何伟之心中不断的想着他的小九九,也不敢跟何敬之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总共二十三人,静静的等着。
送节礼的车队,最前面骑马开路的是这次押送的负责人,是尧东县知县特意从城门布防借来的百夫长。
为的就是防止虎威山上的土匪,虽然土匪势重,但他们的护卫人多,想来土匪也不敢贸然行事。
百夫长抬头看着虎威山,随时观察着山上的一草一木。
威虎山土匪的威力,他当然也知道,要不是知县给的银子多,他恰好缺银子,才不来趟浑水。
谁都是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干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啊!
等他们走过之前威虎山习惯下山打劫的位置,没有出现土匪,百夫长的心里终于安稳了一些。
想来他今天运气好,威虎山的土匪没有看中他这些节礼。
期望着一切能平安无事,把节礼妥善的送到京都,拿着赏银先在京都喝上一坛子好酒,想想都很美啊。
马儿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他的心情从刚开始的紧张到畅想后的欢喜。
这样的美差以后可要多来几次啊,谁还嫌弃银子烫手呢。
就在百夫长想着喝完酒之后,如何享受春宵之时,突然从山上冲下来二十多人。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百夫长只来得及大喊一声,护住节礼。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人头已经落了地。
威虎山的土匪虽然与二百多人对峙,但井然有序,第一步先杀他们的领头人,让他们方寸大乱再说。
今日来的二十三人,除了三位当家,其他二十人都是山上拳脚了得之人,经过了多次实战之后,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
百夫长倒下后,二十多人一起向着送节礼的队伍里杀去,根本不给这些人一点缓冲的时间。
他们也不管打倒的人是尧东知县的护卫还是他借调的官兵。
站在前面的纷纷倒下,站在后面的官兵看着威虎山的土匪,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之前只是听说威虎山的土匪不好惹,今日才知道所言非虚啊。
惹谁都不能惹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啊!
为了一点银子,把命交代在这不合算。
后面的官兵如同商量好的一样,转身开始逃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
这次来押送节礼,知县自然要派自己人前往。
此人正是他的亲信,师爷。
他一直坐在马车上,只能听见刀刃砍进身体的声音。
还有押送人的一声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的心也往下沉,这可如何是好?
跟他一起来的衙役还算讲义气,拍拍车厢。
“师爷,师爷快下来,咱们快跑吧。”
衙役焦急的声音,能听出他此时的慌张。
“跑,往哪儿跑?”师爷心里比谁都明白,此次他来办事,事成了,以后会更得知县器重,事不成,他怕是小命不保。
“回到尧东县,让知县知道把节礼给丢了,你知不知道是多大的罪名?咱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可是现在不跑也是死啊!”
衙役脸色更加难看,要知道师爷如此,他早自己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