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须菩提传法
“谢师尊。”许智樵与姚广孝同时拜倒。
须菩提一指点在许智樵的眉心，说道：“这是你那本尊予你的造化。”
许智樵点点头，闭上了双眼。
“师尊。”姚广孝叫道。
“你与他不同，他与我缘分早定，在他千百世之前，与你却只有两世有缘。”须菩提说道，“倘若你此世登不上这座山，那么此世缘分便尽了。索性百世之前你点醒他，百世之后他点醒你。”
“为何？”姚广孝不解道。
“他与我结缘的是那道无思无想的念，而你与我结缘的是此生的人。”须菩提说道，“等他醒来吧。”
“师兄醒来不会如同变了一个人吧。”姚广孝担心道。
“不会。他的本尊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在这一世成道，自然他就是这一世的人，千古一梦罢了。”须菩提说道。
许智樵睁开了双眼，眸子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好长的一个梦啊。”
“师尊，梦里……”
许智樵话没说完须菩提便出言打断，“一切皆由你心。”
“那我……”
“你就是你，从来不曾改变。”须菩提摆手道，“莫要忘记你那本尊的祝福，他已被人锁死了状态，却是要你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自由。”
“我就是我，真好。”许智樵吐出一口气说道。
须菩提看着许智樵也不说话，似是在等着什么。
许智樵神游半晌，突然开口道：“师尊，樵在山下之时，遇一同村樵夫，曾与弟子交谈，言及每日皆苦，弟子与其理论，说服不得他，盖因他只见谋财之生计，而不见眼前之风景。但思索再三，世间谋生之人总多过有闲心之人，之前弟子不得其法。今日得这千百世之梦，做一《渔樵纪要》，记录渔樵之事，分自然，甄别，省力三篇，自然记述天地自然，渔樵有时，合用之木取老朽而弃幼弱。甄别，鱼获，木材亦有别，正如猪肉，牛肉不一价，而鱼与木亦如此，珍惜之鱼与木，一可当十，当百，不可做廉价售。省力，最为根本，弟子梦中伐木捕鱼，以不可记年，结合今世感悟，所领悟的最为省力最有效果的伐木捕鱼动作。恳请师尊准许弟子将此书传遍人族。”一本书缓缓从虚空中出现，落在许智樵手上。
须菩提笑着说道：“这本书恐怕你已经构思十年之久了。”
“弟子放不下。”许智樵苦笑道。
“哈哈哈，你这本尊，可比不上这道化身啊。”须菩提笑道。
“不过。”须菩提收敛笑容，看着许智樵道，“洪荒广大，而凡人一生不过百年，成仙之后再去，如何？”
“是智樵糊涂了，多谢师尊点拨。”许智樵道。
“为师此身传承西方禅宗法门，万法随缘，随心而动。”须菩提说到此处才看着许智樵接着说道，“你命在渔樵，整日奔波，为师便传你‘动’字门之法。所谓‘动’字门，即以技入道之法，无论行走坐卧，攀弓踏弩，一举一动之间具是悟道。以你之积累，百年内成仙不过探囊取物耳。”
“谢师尊。”许智樵行礼拜谢。
须菩提点点头，手指再次点在许智樵眉心，“动”字门的秘传便已授之。
许智樵当即闭目体悟。
须菩提转向姚广孝，“你算尽人心，百世前便通过村志记载算的此山真实存在，百世之后，每日随樵上山却乡邻不疑。可算尽人心却不通己心。为师便传你‘流’字门之法。所谓‘流’字门，自然取流派之意，各个流派，法不假人，然传道之念皆不放下。故此各个流派的理念经文到处都有，而我方寸山收集的更是完全，我要你通读经文，明悟自身，你可明白。”
“是，师尊。”姚广孝低头应是。
须菩提一指也点在姚广孝眉心，“流”字门的法门全部给了姚广孝。
第二日，许智樵便在山上继续他的砍柴生涯，姚广孝则进了藏书洞，通读经文。
百年其实也不过眨眼之间，许智樵于这方寸山上验证了他的书，一座名为菩提别院的道场拔地而起，书中所言皆得验证，它或许不是最辉煌的人间别院，却是最合理的人间别院。
姚广孝也通读经文，明悟自身，成就人仙。
须菩提将二人叫道别院之中，盘坐在大殿蒲团之上。
“师尊。”二人行礼道。
“百年已至，却是到了你等下山之时。”须菩提笑道。
“多谢师尊。”两人再次拜道。
“你二人要下山，为师自然要传你等护身之法。”须菩提笑道。
“智樵。”许智樵连忙应是。
“你与樵有缘精于斧技，为师便传你开天一斧，乃是为师观摩盘古大神开天所得，大罗之下足以。”须菩提继续说道。
“谢师尊。”许智樵回道。
“百年金仙，不错。”须菩提指尖光芒一闪，一道斧光砍在许智樵眉心。
许智樵识海之中，一道斧光开天辟地，一股意志，充斥着许智樵的识海，“开辟，开辟”之声不断，世界被开辟，那名为希望，名为奇迹，名为造化的光芒在闪耀，不是单单的毁灭，更是新生。
须菩提转向姚广孝，说道：“广孝，你与智樵不同，你通人心，明己心，读经百年，几自成一家。你下山不为传播学说书文，只为验证所学。按说验证所学倒也简单，不过是一方世界罢了。可你要将洪荒强者拉下水，却难之又难，须知大罗知前后，你之一切都被大罗看在眼里，包括你我如今的对话。一个不好洪荒都会被倾覆，纵然为师拉你回来也不知你是不是你，你可还要如此行事？”
“师尊，广孝出身低微，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通人心的本事，倘若不验证一二如何算来着洪荒走一遭呢？”姚广孝笑道。
“既如此，为师也赠你一个保命之技，大罗之下性命无忧。”须菩提摇了摇头，同样一指点在姚广孝眉心。
姚广孝识海之中便已出现另一个姚广孝，与他一般无二，唤做虚实幻身之术。无论立身虚幻还是立身真实都是姚广孝。
姚广孝许智樵醒来，面前已没有了须菩提的身影。
“下山去吧。”
“师傅，我们何时回来？”姚广孝问道。
“灵台方寸便是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