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谁，不认识。”
电话被挂断传来嘟嘟声。
“不然你过来一下行吗，好像就是找你的，喂，喂陆少衡？”杨家乔冲着手机一顿喊。
医院里狗哭猫叫，唯独这边的气氛特别诡异。杨家乔紧盯着方晏，心身起了疑心。
“杨医生，”边上的小护士叫了叫他，“那边有人叫你过去。”
“等会，”杨家乔一摆手，“你老实和我说，我那花瓶和你有关系吗？”
方晏淡然，从口袋里掏出小片片开始写着什么，嘴里自言自语在那说。
“花瓶多少钱？现代工艺品吧，给你十万，再加你十万，我要那个人的全部信息。”
几天后，杨家乔异常安静，不像他的作风。
陆少衡忙于工作，没人打扰心里也痛快。
他拿着听诊器在病房里检查，手头上这个病人和人打架把腿打折了，还有脑震荡，送过来的时候还神志不清的。
“要我说遇见恩人了，没白撞，撞我那小伙说等我病好为止都帮我送外卖。”这王大爷和边上的年轻人侃侃而谈。
他脚上打着石膏，嘴上的瓜子没停，“你们说我这不得好好利用利用他，等我这脚好了，还得修养，继续让他给我送。”
“那年轻人没工作的吗？”边上的人唠了起来。
“嗐，谁晓得，管我什么事啦，反正我舒坦了，开的摩托车可炫了，大概是什么富二代。”
陆少衡和护士做最后的检查就退出了这场茶话会，他回到办公室门一关总算是清净下来。
滑动着手机，唐妮那边自己一个人还在那边自说自话。
倏然，办公室门被敲响，护士探头探脑地进来，“陆大夫，您快下班了吧，外面有人找。”
“几号床的？”陆少衡问。
“不是住院的，从门诊来的，谁都不见，指名道姓说要找你。”护士说。
陆少衡整理好衣服，跟着护士的脚步。
护士台前嬉笑热闹，原本严肃的气氛不知道被谁吵得热火朝天。
“真的嘛，真是那样？”
“那你下次还来带给我们看。”
她们眉开眼笑，捂着嘴，直到陆少衡过去才打断了这一场面。
那头黄发晃的他眼睛疼，“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方晏还朝他顶嘴，“来医院，找医生您看病的。”
陆少衡冷眼瞪着他，上下扫视。
这活生生地人，没缺胳膊断腿。
“有预约？”陆少衡问。
“诶呀，陆大夫，这小帅哥专门跑来找你，你先给看看能不能治，能治了我们再按流程走。”护士台里的护士帮他辩解道。
“可以，但这里是医院，别给我在这胡闹。”陆少衡厉声。
他一个眼神训地那几个小护士才有了正行。
领着方晏去办公室问诊，路上刚好遇见刚才的王大爷下来遛弯，杵着拐杖走的飞快，险些和陆少衡撞上。
“您小心点。”陆少衡扶了他一把。
王大爷两眼放光，越过陆少衡朝他身后去，两人一见如故和对方指指点点。
“诶呀。”王大爷异常激动。
他们诶呀了半天，陆少衡不明所以。
回到办公室，见身后的方宴没跟上，刚准备关门一只脚垫了进来。
门被用力推开，陆少衡没站稳往后退几步差点撞到边上的落地灯。
他的手腕被方宴拽住，才稳定住了脚步。
反手门被方宴锁上，他解开上衣步步朝陆才衡逼近。
“医生，上次那伤口好像有些发炎，你帮我看看。”方宴掀起上衣一角对着陆少衡。
陆少衡拿出医疗包，戴上口罩，一脸生人勿近得样子，“最后一次。”
“陆医生，上次就问你名字，你骗我说你叫杨家乔。”方宴深吸着气道。
冰凉的酒精擦拭再他伤口上，陆少衡提起线头，用剪刀剪下。
方宴咬牙忍着，手慢慢地探到陆少衡的白大褂底下。
“撒手。”陆少衡说。
一切全搞定，方宴的伤口长的比他想象要好，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已经因为方宴的突如其来耽误不少事。
陆少衡走到门那去，方宴也跟着一起过来，他手肘堵住门，“下次找你，我直接到这来了。”
“你不该来我这，你应该去治治脑子。”陆少衡用力一拉，那他推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打开瞬间，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四目相对。
“方宴，你可让我们好找。”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玻璃酒瓶抡了下来。
陆少衡本能把方宴往后一拉，自己用手肘去挡。
动静引来了其他人，护士惊叫道：“啊陆大夫，你没事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这群人被安保人员控制住。
“您没事吧，我给你包扎一下？”护士迎了上来。
“不用，你去把病人安抚好。”陆少衡道。
走的匆忙，陆少衡着急要回去，就随意抹了两把额头上的血迹。
出了医院，抓着包带，总算是把今天这一夜给熬了过去。
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对面的商区异常热闹，在街道口站着片刻，陆少衡往反方向走去。
地铁口有人女人匆忙拦住他，一把从角落冲出来抓住陆少衡的手。
他定睛一看，眸子瞪地直圆，“你来这干什么？”
唐妮带着帽子，拉着帽檐，目光躲避着人群，“妈妈知道错了，宝宝，我会和他离婚的，能不能让我去你那。”
她脸颊有明显的淤青，穿着长袖，手腕处隐隐约约看见了伤。
陆少衡攥紧拳头，指甲扣着自己的掌心。
唐妮怕影响他的工作，特地离医院远点的距离堵住陆少衡的去路。
一手搭在了陆少衡的肩上，把他拉回现实，猛然回过神，另一个鼻青脸肿的方宴凑过来。
“这是谁，你女朋友？”他问。
陆少衡无语地差点一口气过去，“这是我妈！”
“哦，妈妈啊，妈妈你好，长得真年轻。”方宴眉开眼笑。
他笑的唐妮无地自容，配合地扬扬嘴角。
场面有些尴尬，陆少衡和这个方宴不熟，不想家丑外扬。
“你去我家，地址给你。”陆少衡拿出手机给唐妮发了过去。
一阵叹气，送走唐妮之后，陆少衡忍着脾气转头看向方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额头没有处理过，开放性伤口暴露在外。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方宴问道。
“因为我是医生，不管是谁都一样。”陆少衡答。
两人相视，陆少衡准备走。
“等会，”方晏叫住他，“报答你救了我两次，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