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辈子都不想用传送符
年昭猛地惊醒,刚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中。
放哪里好像都不合适。
她脸上浮现一层红晕,磕磕巴巴地道歉:
“我…我以为在做梦……”
原来不是梦啊,怪不得手感那么好。
余光瞟到对方脸上那淡淡的红印,她的头更低了。
也就没有看到他红地快要滴血的耳朵。
景元佑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地岔开话题:
“行李已经收拾完,你醒了就去洗漱一下。”
“我们准备出发吧。”
年昭快步回了房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昨日年昭已经把舒丽馆的日间营业交给叶荔,小猪交给了莫冬儿。
众人站在铺子门口给二人送别。
他们不知道年昭要去北方,都以为她是带着景元佑去散散心的。
莫冬儿眼泪汪汪地看着年昭:
“小姐,您真的不带我吗?”
年昭拍拍她的肩膀,回眸对众人挥手:
“各位回去吧。”
又对着依依不舍的莫冬儿粲然一笑:
“去跟着你叶荔姐姐好好学习,回来要交给你重任的。”
二人骑着叶荔买来的马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年昭选了个近郊的客栈停下。
“吁!”
景元佑把二人的行李背在身上,微微皱眉:
“这样能行吗?”
“放心吧!”
年昭进了客栈。
“小二!”
从客栈里钻出一个圆脸小伙,脸上都是热情的笑容:
“客人,您打尖还是住店?”
年昭把何府的令牌拿出来。
她远远地就瞧见这间铺子上面有何家的标志。
小二瞧见令牌,大吃一惊:
“哎呦,贵客有什么吩咐?”
年昭指着门外,问道:
“有两匹马,可能停在这里?”
“钱会照给,不会少你的。”
小二本就心中惶恐,生怕这个拿着主家令牌的人提什么无理要求。
一听只是停两匹马,顿时放松下来。
连忙跟着年昭出门牵马:
“能停能停,不收客官的钱!”
“说了不会占你便宜。”
年昭掏出一两银子:
“这是定金,你好好照顾他们,回来我再补。”
小二喜笑颜开:
“好好好,您放心!”
安顿好两匹马,年昭带着景元佑进了个无人的树林。
这里远离官道,基本上没有人会来。
“准备好了吗?”
准备?
准备什么?
还没等景元佑反应过来,年昭就从包里掏出传送符。
轻轻一撕。
一阵天旋地转后,景元佑险些没有站稳。
还是年昭及时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看着周围模糊的陌生环境,景元佑眼底不禁闪过怀疑的光。
“这是哪里?”
年昭耸耸肩,掏出精心标注的地图:
“定向传送符没有出错的话,我们已经在隔壁的怀城了。”
“站好,我们要抓紧时间!”
就这样传送了五次。
景元佑只觉得天地在他脑海中旋转。
眼见着年昭又要撕碎传送符,他急忙喊道:
“等等!”
喊晚了。
又一次失重的眩晕感过去,年昭有些奇怪地问:
“你刚刚说什么?”
她回头看见景元佑愈发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还不是被传送符传晕了?
妖族没有传送符这玩意,他们兽形速度极快,基本上用不上。
景元佑扶着突突直跳的心,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我说,我说等等。”
“我有点晕。”
他好不容易把话说了出来。
年昭恍然大悟:
“小弟,你晕车啊?”
她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也不会御剑。
若是被别的师门发现偷偷学招式,那可是要被揪出来问罪的。
所以她逃跑就干过不断用定向传送符逃跑。
但是带人还是第一次。
原来会晕啊!
景元佑不知道晕车是什么意思,有些缺氧的大脑思考缓慢。
为了不再体验旋转跳跃。
他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有更快的办法。”
“昭昭认识路吗?”
更快?年昭眼睛一亮。
她当然认识路,为了画定向传送符,地图都快背熟了。
“上来。”
随着景元佑的话音落下,年昭只见到红光一闪。
比以前体型稍大一些的狰出现在她面前。
年昭的手有些痒,撸了一把她心心念念的红毛/
眉眼间带着些许诧异:
“你的妖力?”
“妖力恢复了五成,跑一天没什么问题。”
这是兽形的景元佑第一次说话。
没有毒药处处压制,他的声音比人声低沉不少。
但是也很好听。
年昭半信半疑地爬上他的背:
“那你累了记得和我说,我们就用传送符!”
传送符是不可能用的,这辈子都不想用。
小狰“咕”了一声,撒开四肢往北方的山林奔去。
景元佑的速度确实比传送符快的多,堪比人形飞机。
“呜呼!刺激!”
年昭手软脚软地从小狰背上爬下来,开怀大笑。
好久没有体验过这般和飞行一样的快乐。
她拍拍小狰的头,引起小狰不满的“咕咕”抗议。
下一秒,景元佑的人形就幻化回来。
年昭瘪瘪嘴,抗议道:
“你怎么不给我摸头?”
“摸头容易掉头发。”
景元佑眼中带着浅笑,有着些许光亮的眸子煞是好看。
算了,不摸就不摸。
年昭转过头去不看他。
没有可爱的小狰,大美人也很养眼。
太阳渐渐下沉,二人计划在镇上先住上一晚。
第二日再到南河村去。
景元佑走的是山林路,本身就人烟稀少。
待二人走到城镇时,年昭还是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她站在城门前观察许久,眼中带着担忧: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都没什么人?”
村民是因为种地贫穷,没有粮食活不下去才逃荒。
这城镇为什么也荒无人烟?
景元佑鼻尖轻嗅到丝丝铁锈味。
他拉着年昭进城,眉尖紧皱:
“先进城住下来再说。”
这里绝对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二人匆匆进城。
街道上铺满了灰尘,像是许久未被清扫过一般。
这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家家户户的房门都紧闭着。
只有偶尔几个男人背着干柴回城。
他们朝年昭二人投来怪异的目光,也不停留。
径直回家关门,动作毫不犹豫。
年昭寻到一间还未被灰尘铺满牌匾的客栈。
上前敲了许久。
门内才传来一个苍老的颤音: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