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福是祸

    “晚上好，两位顾问。”

    任警官尽可能地维持住了自己礼貌而稍微带些恭维的态度，但他脸上的疲惫和焦急是无法掩饰的。

    “晚上好，任警官。”

    王牧仍旧端着那副礼貌冷淡的架子。

    他原本想表现得更亲切些的，毕竟和任警官认识也有几天了，他的人品目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仔细想想，毕竟是人心隔肚皮，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要是真想糊弄他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王牧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顾问，赵顾问昨天要的资料您收到了吗？”

    任警官直接对着王牧发问道。毕竟他压根都不认识白永辉，称呼为顾问也只是因为他和王牧一起行动而已。

    原本他只认识赵涛和杜宏两个特聘顾问而已，这几天一股脑来了这么多人他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当然，这也让他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感，以特聘顾问这种人的本事，如果他们都需要倾巢出动才能搞定的事对警方来说也势必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赵涛要的资料？”

    王牧并不清楚任警官在说什么，他今天没怎么和赵涛聊天，因为赵涛被司空朔盯了一整天，他的成绩实在是不太过关，估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跑来跑去充当超级英雄的自由了。

    也多亏了赵涛分散了司空朔的注意力，王牧才有机会溜出来。

    “您没收到吗？是一栋居民楼的所有住户的资料。”

    “居民楼？”

    任警官和王牧说了详细的地址，白永辉一听就知道这说的就是他住的那栋楼。

    “我知道我知道，就我住那，就我今天晌火跟你说的那个就搁那边呢。”

    晌火……应该指的是中午？

    王牧自己在心中稍微翻译了一下白永辉的话，也明白了任警官在说什么。

    任警官说的是针对白永辉遇到的那个被污染者甚至可能是污染者展开的调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调查任务是赵涛交接给他的。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王牧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不动声色地侧过屏幕给隐形漂浮的圣徒看。

    圣徒也立刻会意，在星伶专用的网络里开始检索相关的信息。

    “稍等下哈，我查查。”

    任警官对王牧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比起星伶，他对手机的接受度还是比较良好的，以他的眼界他也想象不到比手机更高级的随身智能设备就是了。

    这种信息并不是什么机密，圣徒很轻松就查到了今天下午才共享到议会数据库的住户信息。

    一并查到的还有赵慧玲案的协查申请，不过这个任务没有分派给王牧，调查类的任务一般都会分派给当地的守密人而不是肃正者，大概是因为前者的平均智商要高一些吧。

    理所应当的，这个协查申请被发到了杜宏那里，王牧没有足够的权限看详细内容，圣徒也就没给他看。

    “我查到了。”

    王牧装作从手机上搜索到了相关消息的样子。

    “那就好，您特地来找我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任警官期待着，他正期待着能够得到孙长正的消息。

    “赵慧玲的案子。”

    王牧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复。

    “我想问问赵慧玲的案子查到哪里了。”

    “这个……”

    任警官面露难色。

    “您问我我也不能说啊，我们这有规定的，就算是顾问也不能不经过流程就直接介入立案项目的调查。”

    王牧还真没想过这事，这几天东跑西跑地跟着一起查案他都快把自己当成警局的自己人了。

    早知道就在电话里提前问一下了，白跑一趟。

    王牧想。

    “那就没别的事了。”

    他尽力掩饰着自己轻微的懊恼，他怕这样的情绪破坏他一直以来营造的形象。

    虽然任警官一直都能看出来他有在演戏就是了。

    “王顾问，长正的事……”

    任警官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对孙长正的挂念，主动问了出来。

    “孙长正……”

    王牧需要一会来组织语言。

    他也不清楚孙长正现在算是个什么状态，污染不但没有清除反而还加重了，从这方面来看不能算好，但他能靠自己的能力完全隔绝污染的影响，从这方面来看又是好事，就是不知道这种污染还会不会有后续的其他危害。

    成为心能者这种事听起来多少有些骇人听闻，毕竟任警官并不了解他们，王牧也不清楚在任警官眼里心能者是个什么形象。

    况且，成为心能者就是好事吗？

    王牧回想起了昨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不由得感受到一阵恶寒。

    成为心能者，可不一定是完全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