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个污染

    白永辉与几人告别后独自回了家。

    他尽管也是与人不同的超凡存在，但毕竟不是心能者，不需要跟议会有太深度的来往，所以他一时半会不打算去议会的地盘。

    刘姨给他安排的住处在一个离学校很近的公寓楼里，设施很旧但很整洁，楼下就是外卖一条街，吃饭也方便，尽管他看了那个环境以后不是很想在这里吃。

    一楼进门的地垫上写着大大的欢迎业主回家。

    白永辉走到电梯前，按下了叫梯按钮。

    他还在回味着今天与“污染”相遇的情景，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没感受过那样的不适。

    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恶心，想吐，但比生理上的恶心更严重得多。

    电梯门开了，白永辉走了进去。

    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在等电梯，那是一个女人，容貌清丽，身上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臭味。

    白永辉借着按电梯的机会走到了离女人远些的地方。

    但在电梯轿厢这么大点的地方，再躲又能躲到哪去呢？

    女人站在中央，她要去十五楼，比白永辉要去的楼层高。

    白永辉缩在角落，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女人。

    一缕高级香水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想来是女人身上的，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又香又臭的。

    电梯到了，白永辉避开女人走了出去。

    楼道里弥漫着消毒液的味道。

    闻到这味道的瞬间，白永辉突然发觉自己刚才感受到的臭味并不是闻到的。

    那是和污染一样，发自内心的感受。

    那女人也和污染有关。

    他立刻做出了判断。

    只是他现在又不可能立刻追上去，他没有王牧那样的直接观察污染的能力，他甚至都不知道除了司空朔和王牧以外的心能者要怎么联系。

    一会到屋里再打电话告诉司空朔吧。

    他这样想着，走到了自己的公寓门前。

    这公寓的门是个十分高级的密码锁，具体体现在门旁边有个密码锁住的小盒子，钥匙放在盒子里。

    白永辉掏出了兜里的备用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他在这的住处是一个复式公寓，一楼大概四十平，二楼则小一些。

    顺手关上门，白永辉便迫不及待地脱了个精光。

    他和自然相处惯了，人类的织物总让他感觉不舒服，不过他还没到精神病患者的程度，不至于在外面裸奔。

    拿上手机，打通司空朔的号码。

    “以下为自动回复。”

    电话那头是个冰冷的机械音。

    “我是司空朔，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留言，我会在听到留言后回电。”

    这是司空朔给自己的手机设置的自动录音，除了特定的几个号码随时能打通，大多数时候他的电话都在这个状态上。

    “司空，我八成是碰上污染了，就在我家这，你啥时候有功夫来瞅瞅。”

    留言完毕，白永辉把手机扔到柜子上，人则躺到了床上。

    身为地灵的直觉让他不想和污染有过多的掺和，没什么理由，只是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了几个滚，肚子也有些饿了。

    人类弄的东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白永辉恋恋不舍地拍了拍柔软的枕头，坐了起来。

    下楼，拿手机，点外卖。

    外卖也是个伟大的发明，作为自然的代言人，即使是新鲜蔬菜烹饪的过程也会让他感到不适，但他又不是驺虞，该吃还是得吃，看不见烹饪过程的外卖简直就是完美之选。

    听说现在还有什么预制菜也不需要亲手杀生，倒是可以买来试试自己做。

    白永辉这样想着，点了一份猪肘饭。

    外卖到的很快，无非就是楼下送到楼上，至于做饭要多久，因为从来没有亲自烹饪过，白永辉也不清楚。

    浓郁的肉香味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在山里清修的日子。

    近百年清修的过程中，他大多数时候是在吃各种各样的蛋。

    确切地说，是没受精的蛋。

    地灵是自然的代言人这件事在他身上以微妙的形式体现了，他很难接受任何人以外的生物在他眼前死去，这会让他感到痛苦，哪怕是还没成型的生命也不行，自然死亡也不行。

    所以山里的禽类总是很自觉地把没受精的蛋放到他身边。

    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有外卖该多好啊。

    三下五除二吃完饭，白永辉又躺回了床上。

    比稻草的可舒服多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司空朔的电话打了进来。

    白永辉愤怒地把枕头拍到床上，枕头弹了两下，最终也没落到地上。

    下楼，接电话。

    “你说的那个污染，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