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老板要卖公司
《我想有个家》是首好歌。
这歌儿作为单曲发行。
一唱响，借着薛落的名气，很快传遍大江南北。
被千万只耳朵倾听，千万张口传播，让无数游子回望家乡……
以前，薛落是公司强推的小花，在娱乐圈有相当的热度。
这首歌唱响之后，不用公司推她了，她自己就是自带流量的娱乐圈小花一朵。
她的流量还能反哺公司，反哺其它歌，甚至反哺其他艺人。
对公司来说唯一可惜的，《我想有个家》仅作为单曲发行，歌曲版权跟经纪公司没关系。且连薛落的经纪人顾白都不知道这首歌的来源。“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是薛落自己写的。”但顾白问过薛落，薛落直说自己不是作者。
顾白知道薛落，故而相信。
但幕后老板却半信半疑，说：“顾白，你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个作者，是不是薛落自己？如果不是，如果是别人，要想办法跟他签约。只要是人才，我们就要争取！”
“是，陈总。”顾白只是个员工，没有拒绝的资格！
“还有，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偷偷跟家里联系，更不要跟她老公和孩子联系。薛骆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她的流量。什么唱歌，什么原创歌手，都是虚的，没有流量，她什么都不是。一旦她结婚生孩子的秘密泄露，她的流量就清零了，到那时，她就算往粉丝床上爬，也赚不到今天的零头。所以，你必须看好她，否则，你懂的，这就跟卖过期食品被人抓到了实锤一样，之后再怎么挣扎，里外都是嗖的……”
他叨唠一堆，顾白也只有听的份。既不应和，也不辩驳，更没有表情。
过了一会，陈总的手机响了。
他先挥手让顾白离开。
顾白也不能拒绝。但临走时，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是“令狐郎中”。
倒不是电话那头的人跟令狐有什么关系，这令狐郎中出自于李商隐的一首诗名。这位陈总经常通过这种方式，隐去电话里的身份——所以，顾白看不透令狐郎中是谁。但她知道，陈总这个习惯，只用在严肃的商业场合。
结合陈总最近的动向，顾白相信，陈总有意把公司卖掉。
当一个公司内部有雷，并且这颗雷无法安全排除，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接盘。趁着薛落的名气蒸蒸日上，趁着还有价值，赶紧卖掉。
顾白相信，不久她就会换个老板。
所以陈总的吩咐，可以不听。
《我想有个家》的作者是谁，管它呢，查出来也没人给她加工资。《新学堂歌》的作者是谁，管它呢，查出来也没人给她升职。
虽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有所猜测，但管它呢，说出来又没有好处。
所以回去之后，她就当没这回事，静等公司易主。
但在易主之前，热度还要保持。
热度不止是对个人，也是对整个公司的包装……
所以，能上的节目，顾白依旧推着薛落去上，春节晚会的邀请，也积极争取。
之前希望不大，但《我想有个家》，很有希望上去。
江河还拿出了另外三首歌，《美酒加咖啡》，《小情歌》和《星星点灯》。
都是应该大火的歌。
可他名气不大，唱功也不是天籁，对歌曲没有加持。
以至于三首歌的成长都很缓慢。
但已有一些死忠粉，自发地为歌曲宣传。
并且还有像无言的哔哔那样的音乐博主，再次演绎传唱这些歌。
因此，情况还算乐观。
孔乙己的账号的粉丝每天涨一两万。
涨到11月底，已有117万。
这三首歌的听众也越来越多。
但这听众大都各喜欢各的。
三首歌曲风和涵义各异，约么分三路传播：
《美酒加咖啡》走进咖啡厅，酒吧，和广场舞；
《小情歌》走进校园和年轻人的歌单；
而《星星点灯》这首希望之曲，在奋斗的人们的耳畔响起，即被偏爱——
正因此，他的音乐的粉丝七零八落，没个组织。
孔乙己这个账号，若交给专业团队运作，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河自己却不担心有任何问题。
只要粉丝数量增加，就很好！
他相信，等粉丝积累到一定体量，他拿出的歌曲，定能够打通不同粉丝之间的壁垒。到时候，他完全能够通杀全年龄段、不同口味的听众。
说回江河的家里。
近日，薛落找了安保公司，为江河购置了一套价值20万整的设备。
三个人安装，调试了两天。
江河家里大变模样。
在家里的院子里，就布满了红线。只要触碰到，便会被拍下来上传到云空间里。这些都可以作为法律证据，拿上法庭，一告一个准。
房间里监控也多，几乎无死角覆盖所有路径。
就连江雪的房间里也都有监控。
江河问：“师傅，主房间呢？”
师傅是个憨厚的青年。
他介绍说：“主卧室没有监控，厨房有，洗手间没有。”
“就算监控再多，也有死角吧？”
“难免。监控里有什么死角，都可以通过软件看到。现在的模式，是为了让死角最小，你也可以适当调整。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拨打这个电话。”
“还有个问题。这套监控，有多少人能看到？”
“当然只有业主能看到。”
“具体都有谁？”江河很在意这个问题。
“您，还有您夫人，目前只有这两个。当然，您也可以分享给别的人，单独分享一个摄像头，或整个分享，都可以。权限在您手里。”
果然。江河暗叹一口气。
薛落找来的人，她肯定能看到镜头里的东西。
那以后不惨了，得在她的监视下生活。
至少写歌、写文都没那么方便。
“无所谓。反正，她看到又能怎样，她早晚都得知道，世人早晚都得知道。能瞒就瞒着，不能瞒下去，让她知道又能拿我怎么样？”
到时候就说一句，我是天才，不装了！也挺有趣的。
江河又问了细节的东西，如何设置警报，什么情况设置什么样的提示音。
工人们耐心地给他讲解，协助他设置。
一直忙到很晚，工人们才离开。
薛落这会儿已经忙完，用摄像头的语音功能跟江雪聊起来了。
她想用哪个摄像头，就能用哪个，甚至还能同时用好几个摄像头发声。说话立体回响，好像是无处不在的幽灵。让江雪玩心大起，跟她捉迷藏。
江河把工人送走，却只觉得心累——他看着玩乐的江雪，有一种无知的快乐。
江雪还太小，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少阴暗面。
她不知道本该疼爱她的亲戚，竟然想把她攥在手里赚钱；也不知道陪她玩的妈妈，正在远处看着家里的一切，把他们父女俩当成了金丝雀养着……
等江雪去睡觉，江河忽然蹦起来——他听到薛落质问：“你干嘛？”
江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薛落那些亲戚真有那么坏吗？
是不是她跟她妈合起伙来，制定了计谋，就为了在家装摄像头？
可是这个怀疑太不近人情。
万一说错了，会伤人心。
江河说：“我睡觉，我干嘛。”
薛落一听这口气就很不高兴，说：“睡觉就睡觉，你一惊一乍干嘛？”
“我干嘛，你盯着我，我走哪都不自在。”
“我喜欢盯着你吗？”薛落说，“我看摄像头，看的是雪儿，不是看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还有我警告你，这几天你给我机灵点，要是让人把雪儿带走，我弄死你。”
“切，有本事你来。”江河又跟她吵起来，但想想，她也不容易，算了，“问你个问题，你那些亲戚要是真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给我往死里办。”
敢欺负江雪的，薛落都恨不得掐死。
别说亲戚，枕边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