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分担道德压力
儿歌嘛，简简单单的。
能够朗朗上口，就很不错了。
听到这歌，薛落想到了两个字：“陪伴。”
听，江河和江雪玩得多开心啊，可惜她不能参与其中。
这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等江雪去睡觉，薛落说：“江河，那歌是怎么回事？你原创的？”
江河说：“词肯定不是。曲子很简单，估计网上也有重复的调子，也不算。”
薛落说：“但你没有听别人唱过。”
“印象中没有，但我不敢保证。”
“我知道了。”薛落说，“三楼有设备，我们弄个编曲。我刚才录了雪儿的声音，我唱一版，跟她合一下。以后你隔几天给她播放一下，这样才不会忘记。真没想到啊，雪儿才两岁多，就能背唐诗了，我妈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可以。”江河答应着去了三楼——那些电子设备，他很少接触，很陌生，但薛落很熟悉。薛落指点之下，他很快上手，感觉也不复杂。
“怎么唱？要不要加点别的词？”
“没必要，柳宗元在前，添词就是狗尾续貂。曲调也简单一点，就重复，先念两遍，再唱两遍，再念两遍，再唱两遍，最后再唱两遍。”
“意思是念当主歌，唱当副歌。”
不愧是歌手，总结得很精辟。
“对，念也要有点音乐感。”
“知道，跟着鼓点走。好，我们顺一遍。”
“你唱，我录。”江河分配……
先来两遍音乐做前奏，“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念啊，唱啊，找了一遍感觉，第二遍就成了。
不愧是吃这碗饭的。
然后再做一下合唱，江雪的声音由小而大，薛落的声音由大而小。
像是一种传承，把这浩渺的《江雪》，传到了孩子的心间。
“好听啊。”薛落说，“那……我可不可以发在网上？”
“你发呗。”江河无所谓地说。
“那，那我要发的话，你那边就……”
“我没事。你不用写我的名字，作曲人就写你自己。”
江河明白薛落的为难。
要保密嘛。不然暴露了她结婚生孩子的秘密，粉丝要降很多，很多。
“那不行，我的意思是你起个艺名，到时候收入也好给你！”
“没必要。”江河才不在乎这点，毕竟这也不是他的原创，本就是抄人家的，哪有脸硬把自己的名字塞进去。
薛落能够分担一下抄袭的道德压力，他很开心。
他说，“就算起艺名，人家也会问这个名字究竟是谁，到时候怎么说。索性别弄这套。再说我一个吃软饭的，要这名声只会伤人伤己，没必要。”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一定还是在意的。这次算我亏欠你，以后我把事情弄好，我就跟大家说清楚，为你正名。”
“不必，我是真的没那心思。”
“这个听我的。”薛落坚持己见。
她觉得江河实在说反话。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人不在乎此事。
“随便你。”江河心里仍坚持，但也不好过于坚持。
“这件事定了。还有件事……”
江河以为是一件好事，洗耳恭听。
去听到薛落说：“你把雪儿就那么带河边，万一掉河里……”
江河赶紧说：“我看着呢！”
“你光顾着钓鱼，还会看孩子？”
“我是这么想的，咱家就在河边，离水那么近，等孩子稍微大一点，就有可能接触那条河。我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告诉她河水的危险性。这种事干说没用，必须得到跟前结合实际情况跟她讲，她才能记住……”
“我看你就是想钓鱼，找借口。事关安全，一点都马虎不得，知道吗？”
“这真是冤枉。”江河真没那么想，“我比窦娥还冤。”
“是吗？你冤，要不要我把你脑袋砍了，看会不会六月飞雪？死鸭子嘴硬。不跟你瞎说，我就是单纯警告你，出了事，我生生解剖了你……”
“你，你37度的嘴，怎么说出那么冰冷的话。我是真冤。但我不跟你瞎扯。古代断案还有个县老爷呢，我连个律师都没有，怎么跟你吵架。”
“呵呵。”这话有趣，薛落被逗笑了。她一边笑一边解开衣服扣子。
江河只当那笑是另一种意思，说：“看看，看看，我就知道，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呃，你在干嘛？”
“你眼睛瞪那么大，想看？”
“不是我想看，而是你就这么……”
“呵呵，看你那嘴脸。”
“你这就要睡觉，没吃饭！”
“我先去洗个澡，再吃点水果，看，我让顾姐给我准备的。吃完我在刷个牙，就睡了。好啦不给你看了，看了你也吃不到……”
她颇有内涵，说的不止是吃水果，还有吃她自己。都吃不到。
不过她拿着镜头晃来晃去，倒是把胸前那一片风景照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这是江河“第一次”看到那里，很不一样。
她也不知道，并且江河也没想到，这场景竟然能勾起江河的一点回忆，使他想到过往的更多画面。他不禁口干舌燥。
挂断之后，江河舒服地躺着，回忆那一切的“美好”。
一种难以表达的激动袭上心头，迷蒙中，他一想到那张脸，身体自然变化。
“这是，这是江河的记忆。”
就是嘛，人的记忆是存储在脑子里的，不可能完全消失。
“不过这么想起来，是好事还是坏事？有点奇怪。不会变成精神分裂吧，一会是这个人，一会是那个人？最后被关进精神病院……”
不可以，他晃晃脑袋，清醒了。
感觉只是略微疲惫，没什么不好。
只是回想时，脑袋里多了些画面和线索。
他想，也许他可以顺着那些线索，把记忆找回来。
“但是，慢慢来，别急……”
先睡一觉——他洗漱后换了舒服的衣服，忽然又接到薛落拨来的视频电话，他带着点异样情感接通了，见她裹着浴巾，正在吃东西，“怎么了？”
“没事。”薛落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干坏事。”
“你这人，就是不把人往好处想。”
“呵呵，因为你就不是好人。”
说完，她啪的挂断，意味深长。
这倒弄得江河不知道是去睡觉好，还是不睡好。他走到阳台去，天上的月皎洁而圆润，星星铺满天空，风微微凉，树影颤动，好美啊。
人间值得，能活着，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