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你已经是勇者了！去打败魔王吧！
“……你在吗？”
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薇莎的身影缓缓显露在了半空中，只不过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我……吾说了！汝要称呼吾为女士！薇莎女士！就算不加女士，至少也要称呼名字！‘你’是什么啊！”
“呃……”
看着面前气鼓鼓的薇莎，卡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以至于他连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没有发觉。
“汝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薇莎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卡尔眼花了，他看到薇莎的拳头上似乎冒着淡淡的白色光芒。还来不及细看，视野中的拳头已经在快速放大了……
……
“真是失礼！”
薇莎拍了拍手，脸上的愤怒已经消散了大半。
“……抱歉。”
卡尔摸了一下自己因为挨了一拳而发肿的脸蛋，痛感让他很快地把手缩了回去。
“那个……薇莎，之前你说那把剑……”卡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眼前的一幕打断了，伴随着一阵红光闪过，那把名为“晨星”的剑就出现在了薇莎的手中。
“给你。”
薇莎轻轻一抛，将晨星抛给了卡尔，卡尔手忙脚乱地将剑接了过来，同时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剑柄，避免被晨星的剑刃划伤。
这是卡尔第二次近距离观察这把名为“晨星”的剑，上一次因为那剧烈的头疼，卡尔并没有精力仔细的观察它，不过这一次不同，卡尔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整体漆黑，剑身上的那些倒刺泛着猩红色的光芒，整个剑给卡尔的感觉就是两个字——诡异。
“这是历代勇者的专属佩剑，也只有勇者才能将它从那个地方带出来。”薇莎的声音适时响起。
“勇者？”
卡尔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那是什么？”
卡尔的这句话让薇莎愣在了原地，但很快，薇莎那提高了一个八度的声音就传入了卡尔的耳中。
“汝居然不知道勇者？”
“呃，这很奇怪吗？”卡尔的耳朵有些发疼，脸上的疑惑更深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勇者这两个字……是类似冒险家之类的吗？”
薇莎陷入了沉思，从卡尔的反应来看，他是真的不知道勇者是什么。
但是，这说不通啊！
“这里是哪？”
“曼哈村啊。”
“……国度呢”
“凯特尔帝国。”
薇莎再一次沉默了——没听过，对薇莎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卡尔很识趣地没有去打扰薇莎的思考，将注意力转移回了手中的晨星上，不断地翻转着晨星，脸上写满了好奇。
“那汝知晓魔族吗？”
沉默了许久的薇莎再一次出声了。
“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卡尔的错觉，在听到这两个字后，面前的少女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也就是说这里还是诺曼大陆？”
“对。”
“那就好。”薇莎的面色恢复了平静，“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
经过一番询问过后，薇莎也是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
这里还是诺曼大陆，虽然与她的记忆有些出入。
现在他们所在的国度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人类国度——凯特尔帝国，至于她记忆中的那些人类帝国，卡尔并没有听说过。
凯特尔帝国位于诺曼大陆的东南角，西临兽人一族，北部与精灵族接壤，同时与西北方向的魔族地界隔海相望。
薇莎将一些疑惑压在心里，注视着卡尔的双眼。
“虽然吾不知汝是否愿意，但这是晨星的选择，一经选择无法改变。”薇莎的眼中泛着淡淡的金光，“从今天起，汝便是【勇者】，直至讨伐魔王成功。”
“哈？”
……
“我叫卡尔，住在曼哈村的一个普通少年，男，今年十六岁。
母亲在村子里帮别人织布纺纱，父亲则是一名【冒险家】，嗯，至少曾经是。
在我八岁那年，父亲拖着满是鲜血的身子回到了家中，父亲并没有告诉我和母亲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在那以后，父亲的右腿瘸了，也失去了那名为【冒险家】的职业。
从那时起，父亲每天都会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我和母亲也都很识趣的不会父亲喝醉的时候打搅他，毕竟……谁也不想被皮带抽上一顿。
也正是因为父亲每天超额的酒钱，导致了家里的入不敷出，甚至父亲在酒馆里还欠下了一屁股的账。
也就是在那之后，村里的人们对父亲的态度就变了，原本对【冒险家】这个身份的尊敬渐渐转变为了嫌恶与唾弃，酒馆的老板每每经过我家门口的时候，都要啐上一口痰，因为此时，父亲好几次想要冲上去跟酒馆老板打上一架，但是都被母亲拦住了。
父亲欠下的一屁股账最后还是被还清了，母亲也结束了那段时间在工作结束后再去酒馆帮工的生活。
父亲后来也收敛了，虽然还是酒不离身，但是很少喝的大醉伶仃，由于父亲的“节流”行为，家里也摆脱了原本入不敷出的状况。去年母亲还靠着攒下来的积蓄承包了村子外不远处的一片土地，让父亲在那里种了些小麦，这几天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但是，我的生活在昨天，迎来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好吧，应该说是颠覆我认知的巨大变化……”
“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我要去当那什么勇者？”
卡尔将晨星扔了回去，脑袋摇的犹如拨浪鼓一般。原本在听到自己成为勇者之后，卡尔并没有太多的抗拒，毕竟成为勇者似乎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
但是在薇莎告知他，他需要去讨伐魔王的时候，卡尔很从心的选择了拒绝。
“开玩笑！我就一个人类，还未成年！你让我去杀死魔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吾又没说让汝现在去。”薇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并不着急，汝还有足够的时间成长，更何况，吾也没说过让汝一个人前去。”
“你的意思是会有人帮我？”
“自然。”薇莎点了点头。
“谁？”卡尔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好奇，“是高大的兽人战士？还是强大的魔法师？”
“都不是。”薇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最后指向了自己。
卡尔：……
“那还是算了吧。”
薇莎觉得有些头疼，但还是尽力出言道：“卡尔啊，你想想。魔王他是不是坏人？”
“嗯……从哈顿爷爷那里听来确实是。”
“那你是不是应该为民除害？替人类铲除这个毒瘤？”
“……关我毛事？”
硬了！薇莎的拳头再一次硬了！
“不管你怎么说，这种送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去的！”卡尔的另一半脸蛋也肿了起来，两边的大小又一次对称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卡尔学聪明了，没有用手去触碰自己那肿胀的脸蛋。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卡尔，薇莎也没什么好办的办法，只得松开了拳头。
“总之，【晨星】选择了汝，讨伐魔王便是汝的命运，即便汝选择逃避，未来也会无可避免的与魔王撞上。”
“？什么意思。”卡尔一愣。
“十年。”薇莎的两只小手向前伸出，“这是晨星能为汝争取的时间上限，十年一到，魔王就会来找汝。”
薇莎的嘴角略微上扬。
“勇者的使命是杀死魔王，魔王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当勇者拿起【晨星】的时候，魔王也会有所感应。晨星能做到，也只是为勇者遮掩气息，不过也只有十年。”
听到这句话后，卡尔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晨星，紧接着连忙将它扔了出去。
“扔了也没有用哦，汝已经拿起了【晨星】……”薇莎的手轻轻一动，半空中的晨星缓缓消失，“还是两次呢。”
“……”卡尔欲哭无泪，莫名其妙成为了这劳什子勇者也就算了，十年之后甚至还有性命之忧，这算什么事？
“汝也不必太过担心，吾相信十年之内，汝会成长到足以站在魔王面前的。”
“……薇莎，问你个问题。”
“嗯？”
“以前有过勇者吗？”
“自然是有过的。”
“那他们的使命也是讨伐魔王吗？”
“这是自然。”
“他们成功过吗？”
“……”
“……”
卡尔：o(╥﹏╥)o
看着沉默的薇莎，卡尔也跟着沉默了。
也对，要是前几任勇者讨伐魔王成功了，还需要他干什么？
“嗯……那个，汝也无需太过担忧，吾说了会帮你的。”薇莎的神色带着些许尴尬，只能尽量出言安慰着卡尔。
然而卡尔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见卡尔这个样子，薇莎也有些无奈，在叹了口气之后，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卡尔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直从中午到晚上，直到朱莉敲门喊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
整顿晚饭卡尔都吃的没什么滋味，朱莉也看出了卡尔的不在状态。
“卡尔，你的状态不太对。”
“……只是有些不太舒服，母亲。”
“去床上躺着吧。”朱莉的面色有些担忧，“估计是昨晚在麦地里睡了一夜的缘故，你说你这孩子……”
后面的话卡尔并没有听清楚，他现在脑海里乱糟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母亲让他去床上躺着。
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卡尔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说不定一觉醒来后，什么勇者啊，晨星啊就没了。他还是那个卡尔，不会再为魔王的事情担忧……
迷迷糊糊的，卡尔好像听到了父亲和母亲对话的声音。
“……明天我会带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