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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似疯子,一个人演着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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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太阳像个火球挂在天空。

    七月的蓉城,酷热难耐,大街上鲜见行人。

    车至拐枣树街,停在巷弄口,柳如月趴在驾驶窗上,笑容疲倦,声音沙哑,说她明日就将陪同姐姐柳月茹,赴香港集团总部汇报上半年财务运行情况,让我记得保持微信联系。

    我没问她何时返回蓉城,对着姑娘报以浅笑,随后左手提着旅行袋,右手拿着手机扬了扬,谨以告别。

    柳如月张了张嘴巴,但并没再说什么,只是定睛瞧着倒退着往后走的我,驱车缓缓离去。

    车内清凉宜人,车外气温如蒸桑拿,我擦了擦满额汗水,晃晃悠悠走回筒子楼。

    若说跟一个美丽姑娘单独出行近三个月,那个男子心中毫无波澜一点想法都没有,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存在,要么姑娘颜值太差,要么男子矮矬穷。

    我早已是“我见青山多妩媚”,却不敢猜测对方是否“青山见我应如是”。

    默默无语什么都不说地告别,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说什么才好?

    男女之间,顺其自然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坏的方式。

    以我中原男人的性子,最不喜欢碍口是羞,总觉得娘们唧唧的,一点酣畅淋漓的感觉都没有,浑身都不爽。

    最终我还是不得不妥协,只因柳姑娘太美。

    她的美,足以让我闭嘴,有种望而却步的自卑感。

    这种自卑感,极其神奇,既让人沮丧,又让人充满希望。

    像极了我的蓉漂日子!

    出租屋里,胡东卧室墙壁上,挂着几件最近换洗衣服,其他行李都搬走了。

    家里几件简陋家具蒙着一层浅薄的灰尘,应该是最近都没人住过了。

    我忍住炎热与疲惫,将出租屋打扫一遍。

    随后,我提着一桶冷水去公共厕所洗澡,出门就遇到隔壁女邻居。

    丰腴女人朝我甜甜一笑,依稀中,让人觉得有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我客气招呼一声。

    对方捂嘴偷笑,问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点,你为何还在家,是溜班还是失业了?

    我不便正面回答,问她不是照样没去上班么。

    女人瞅着赤膊着上身只穿一条宽大内裤的我,没说话。

    我顿时就有了一丝不挂的感觉,赶紧钻进公共厕所,并迅速关上房门。

    外面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被人调戏的感觉,又酸又爽,只是不合时宜,满腔都是失落的我,反而烦躁得很。

    洗澡回来,我坐在客厅小凳上,吹风扇。

    今日一早,我在泸定准备上车时,给胡东发过信息,说大约午时一点半左右到蓉城。

    但是,他并未像过去一样在家等着。

    从此没了胡东相伴,我的蓉漂日子一定很寂寞。

    打开手机,播放王菲的歌曲:

    “……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

    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

    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我也不想这么样 起起伏伏

    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那天,我睡了整整一下午。

    醒来时,几许夕辉,映照窗前。

    我懒得起床,点了一份外卖,麻辣粉丝。

    忍住肚子咕咕叫唤,我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外卖小哥。

    对方连声道歉,说在途中不小心摔着了,好在外卖完好,连汤水都没洒出来。

    我当即脑补了一幅外卖小哥即使摔倒在地也要拼死护住食盒的画面,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两次奔赴大凉山的艰辛,当即就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蓉漂滋味。

    我马上打开手机,在平台上给他一个好评。

    外卖小哥一阵感激涕零,一瘸一拐告辞而去。

    瞧着他的背影,我心酸不已。

    也许,点击一个好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是,少数人不一定能够做到。

    站在对方的角度去体谅对方的不易,这是一种美德。

    阅历是个好东西,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的心胸。

    以前我常常跟王嫣开玩笑,说自己虽然没胸,但一定不能没心胸。

    那位河南女老乡总是拿脚踢我,但我知道,她是极其认同这句话的。

    吃过粉丝,我大汗淋漓,连裤衩都湿透了,不得不再去洗一次冷水澡。

    天色黯淡时,我主动给胡东去电,问他啥时回家。

    东子说,有同事今天过生日,喝酒唱歌到很晚,就不回出租屋了,应该会住女朋友许春燕那里。

    我调侃几句“注意考虑邻居感受”之类揶揄话,随后在嘻嘻哈哈声中挂了电话。

    年岁已老的小电扇,依然在拼命工作。

    我想,明日去买一台功率大的落地式电风扇吧,夏日的筒子楼好似闷罐子,热得够呛。

    过了不久,崔锋打来电话,约请夜巴黎喝酒。

    我拒绝了,说刚出差回来,很累,改日再去。

    崔锋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强求。

    坐在客厅里,我不时变换坐姿朝向,以便让风扇吹着身体的不同部位。

    我一直玩手机,差不多将抖音、快手之类短视频刷干刷净了。

    应该是晚上九点过的时候,我突然收到方嘉怡的信息,就仨字儿,“想你了”。

    我当时吓了一跳,险些将手机掉落地上,顿时睡意全无。

    始终觉得,我跟方嘉怡之间,仅仅就是相互交换而已,根本谈不上感情,哪怕在我最困难时,她出手相助,也无法改变这一铁定事实。

    丁笑或许就不一样了,不排除我有贪恋并迷醉于少妇美色的嫌疑,但这女人待我是真心的,起码从未提过任何要求,而且……好像每次都是我主动。

    我从未想过与方嘉怡的关系会保持多久,从根本上说,不存在断与不断的问题。

    我甚至一度龌龊地想,只要她找,我就会去,相当于报恩还人情。

    只是,我不知道这种报恩的方式,是否正确,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结束。

    我给方嘉怡回了一则热情洋溢的信息,写下很长一段话,只字未提“我也想你”,但通篇其义自见。

    打过一段时间的字,方嘉怡最后干脆直接打来电话,柔情蜜意的说了一大堆肉麻话,归根结底在于对“河南斤把斤”的回味与想念。

    我顿时就哭笑不得,真正体会到了“女人四十如虎”的真谛,于是爽快答应,说忙过这几天,待诸事理顺,就去一趟绵阳。

    我们尔侬我侬,结束通话时,竟然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

    方嘉怡和她的万家集团是飞马公司和我的金主,有此一条理由,足够覆盖万千道理。

    当前,无路供我选择。

    不知四川话“破罐子破摔”是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一想到胡东那厮今晚干啥,我就有些烦躁,于是给丁笑发去信息。

    拥有我人生第一次的少妇很快出现在面前,这次我们没有慌乱紧张,也没有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厮杀,只是像老朋友般闲聊三个月来各自境况,在愉悦交流中水到渠成地进一步深入沟通。

    她离开前,打水,搓帕子,替我擦拭一遍,再将我出差带回来的脏衣服洗好、晾好。

    听到房门关上那瞬,我流泪了。

    我爱柳如月,她美,她善良。

    我不配爱柳如月,我脏,我恶心。

    不可否认,我活得很累。

    从肉体的愉悦,到精神的疼痛,我犹如从天堂直接坠入地狱,没有丝毫缓冲,只觉自己早已粉身碎骨。

    我想拥抱早上太阳和地上的霜。

    我想摘下青春的绿叶和树叶的黄。

    我想知道现实的真相和爱的幻想。

    我匍匐在蓉城街头尘埃里,眼中闪耀着贪婪的光芒。

    事实上,我深陷人生肮脏中,却在高尚地分析何去何从。

    极其可耻,极其悲哀。

    隔壁邻居的半大孩子,估计最近正在择师学习音乐,总爱在夜幕降临时拉响二胡,像杀猪。

    我听着时高时低的嘎嘎声,反倒平息下来。

    阿炳第一次拉响《二泉映月》时,他心情未必就比我现在好多少,说不定还要更加苦涩。

    每个人都会遇到人生低谷,关键是如何自我救赎,如何在最短时间走出来。

    有人或许只需三五几年,也有人或许十几二十年方能如愿,也有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法释怀。

    以前每次去卡拉ok厅玩耍时,赵孟雷总爱唱一首歌,《暂别离》。

    现在回味,它像是我的真实写照。

    “回望那往昔的美

    这世间有多少传奇

    念挂里幸福怎献技

    似疯子一个人演着戏……”

    我轻声哼唱,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时候睡着了。

    突然,我被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惊醒,继而侧耳倾听,默计撞击次数。

    只是,我刚数到十五,那边就没无声无息了,不由哑然失笑。

    接下来,我开始担心,拉二胡的孩子不可能睡死了吧?

    如果他如我这般,又该情何以堪?

    与此同时,我心里泛起一阵悲凉,对包括自己住在筒子楼所有住客的一种怜悯。

    我们过着的日子,相比杀猪般二胡生音还糟糕。

    大哥莫说二哥,彼此都差不多。

    我拿过手机看了看,发现才凌晨三点一刻,于是起身去了一趟厕所。

    后来,我坐在阳台上,迎面吹拂清凉晨风。

    天际遥远,漆黑如云。

    灯火阑珊,晦暗不明,城市沉浸在睡梦中。

    偶尔亮起的车灯,好似夏夜萤火,漂浮不定。

    从未如此起早过,当然也就从未领略过蓉城晨美。

    我坐等晨曦,如同坐等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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