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华叶的药
两张邀请函,夏喜茗带着池竟夕混进去了,而楚客不知道又发挥了什么神通,混进去弹钢琴了。
在这里见到的都是各领域的领头羊,也不乏一些想成为领头羊的。
“夏顾问。”gene公司的负责人是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小男孩,这倒很让人诧异。
夏喜茗和他碰了杯,颔首笑了一笑。
谁也不叫他的本名,都喊他gene,gene和她找话说,“小美人,考不考虑来我们公司啊?”
夏喜茗全当他在开玩笑,“哈哈,你们员工压力很大吗?你们也需要心理顾问?”
gene也笑了,“当然不是,听说你大学学的是生物基因,还是董新月教授的关门弟子,这种人才一般都上交国家了,我们很难挖到的。”
夏喜茗忌讳外人提起她的求学史,但也只能陪笑道:“还不是一点皮毛都没学明白,觉着自己不适合才学的心理啊。”
两人不尴不尬的聊天,这时有人过来插话了,语气很不客气:“真的吗?”
夏喜茗背着她,但是耳朵已然竖起来,她转过身,“华叶?”
华叶一手端着一个酒杯,一手拿着一瓶酒。
看着她胸前的铭牌,夏喜茗笑道:“你在gene里啊,我以为你也去研究院了呢。”
华叶随口一说:“谁给的多跟谁混,反正一样的搞科研。”
“也是。”
“尝尝这个酒,葡萄可是咱学校农学院出的转基因葡萄,那可是专门酿酒的葡萄,你品品。”
夏喜茗明显对着这杯酒犯了难,她不想喝,可是华叶的面子她不给在这个地方她很难立足……
忽然酒杯被撞倒。
一个服务生马上鞠躬道歉。
“抱歉,抱歉,女士,请到后面处理一下吧。”
夏喜茗不好意思的笑了,华叶称没关系,快去换衣服吧,酒一会儿再喝。
厅里的音乐一会儿一变,夏喜茗看见楚客好像喝多了一样,疲倦的趴在钢琴上,其实就是不想弹了——
她大步流星过去,狠狠怼了他一下,看了一眼琴上放的酒,“别装那没用的,你喝得那是没气儿的雪碧,那壶泡儿都没搅干净。”
楚客狡诈的睁开一只眼睛,“你忙你的嘛,我偷会懒不行吗,噔噔噔我就弹,也没有人欣赏,真拿我当伴奏的啊。”
“有人害我。”夏喜茗把裙子递到楚客鼻子底下让他闻。
“这不就葡萄酒吗?”楚客皱了下眉,“有毒啊?”
“这是我的朋友,著名的钢琴家,弗朗索瓦先生。”夏喜茗把楚客介绍给华叶。
华叶颔首,“幸会。”
楚客太了解华叶为人了,就是她当年差点要了夏喜茗的命,“幸会,华小姐,我也在国内刚建了实验室,你有没有兴趣来当股东啊?”
“哈哈,你连夏喜茗都没挖过去,还来请我啊?”
华叶无时无刻不在挖苦夏喜茗。
夏喜茗懒得受气,她扔下楚客就接着去找gene谈判去了。
华叶还是倒了一杯酒,请楚客赏脸。
楚客犹豫了。
“怎么?”华叶看着他,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楚客心想这要是不喝也会被灌下去。他踌躇的端着酒杯,放在唇边,心想:这华叶再怎么狠毒,也不敢在这里毒死我吧!
“我替钢琴家先生喝吧,他一会儿要为大家表演,喝多酒就演砸了。”池竟夕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华叶眯眼看他,“这位是?”
“这位是,咳咳,”楚客一时真不知怎么解释池竟夕好了,灵光乍现,“夏瞻棋,夏喜茗的弟弟。”
华叶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夏喜茗是有个弟弟,但是有这么高吗?那小子不是空军吗?华叶微微一笑,“哦?听说你不是去——”
池竟夕笑了,“我专门回来陪姐姐的,既然是秘密就不要在这里说了。”
“好。”华叶一笑,反正这杯酒就得有人喝,至于是谁喝,她就不管那么多了,夏瞻棋喝了也好,那就给他姐姐点颜色看看。
“呕——”
池竟夕在厕所里狂吐,楚客都听不下去了,“要不算了,我带你去医院。”
池竟夕觉着药劲儿已经上来了,他踉踉跄跄走出来,楚客扶住他,“我们出去。”
楚客直接把他带出会场,“热不热?”
池竟夕脸已经跟猴屁股差不多了,“热啊,卧槽,什么药,这么猛?”
“都发起热了,还用问嘛,那什么呗,估计还是加强版,没准还是我研究的初版,华叶改造过。”楚客解开池竟夕的衬衫扣子,想让他凉快凉快。
池竟夕眼底全是欲望的烈火,职业素养在硬撑,华叶为什么要给夏喜茗喝这个,夏喜茗不上当就逼楚客喝,她到底想干什么?
池竟夕脑子里尽量不想那些废料,可是心理素质真干不过生理需求。
服了——
池竟夕拽住楚客的衣领子,“真想给你送局子里。”
“哎呦,松手,勒死我了,”楚客不让他拽,“切,我们研究这个是合法的,是兽药,给大熊猫什么的濒危物种配种用的。”
“啊?!我不会死了吧”池竟夕眼睛此刻也红了,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客。
“不能,快走。”楚客没有闲工夫哄孩子了,只能生拉硬拽的把他带走。
“快走。”楚客带着他,到了招待所,给夏喜茗通了电话。他手也没停,不停拿湿毛巾给池竟夕降温。
夏喜茗知道是池竟夕喝了酒之后,她就支开人,已经从华叶包里偷出了解药,“这娘们儿到底想干嘛?你别着急,我去送药,等我。”
夏喜茗敲门进来,把药给了楚客,看了一眼池竟夕,顿感不妙,“我不能离开太久,你把药给他吃,不行就去医院。”
楚客比划几下就让夏喜茗走了。
“这药看着不像有用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楚客连口水都没给池竟夕找,直接塞了进去。池竟夕咽都咽不下,楚客这才找了杯水给他喝。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池竟夕就一直躺在床上跟条蛆一样蠕动。
楚客猜对了,那药没用。
池竟夕现在已经说不出来一句清楚话了,也几乎没有什么理智了,毕竟他现在这德行,什么都不背人的干了,楚客跟个隐形人似的。
不过,现在也是拿下池竟夕的好机会,楚客直接无视夏喜茗的信息。
他把凉水撒在池竟夕身上,池竟夕才勉强有了一丝意识,楚客拍拍他的脸,扣着他,池竟夕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把他兴趣也挑逗了起来,反正解药失效了,不想死就两个选择,楚客对上池竟夕几乎被欲望吞噬的眼神,拽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搭,“没救了,给你两个选择,选我还是夏喜茗?”
选他还是夏喜茗!?
他在说什么?!这是能选的吗?!
楚客给他的就是最标准的答案,他已经替池竟夕考虑得够周全了,池竟夕可是人民警察,楚客的手段现在是可以花钱给池竟夕买一个来,可是——
身体越来越热,身上灼烧感强烈,楚客又问了一遍,“夏喜茗,还是我?”
池竟夕眼神渐渐开始聚焦,他可能真的在思索,五秒后,他坦然开口,“你……”
“我吗?”楚客一副得逞了得表情,就知道他不敢选夏喜茗,楚客饶有兴趣的探索池竟夕的全身,“我还以为你能刚正不阿,谁都不选呢。
楚客正得意洋洋的说风凉话,全然忘记了他身下的是一条疯狗,但凡他望见了池竟夕贪婪的眼神,是绝不会答应他的。
“就你了!”池竟夕上一秒还瘫软在床上的身体,下一秒和打了兴奋剂一样,他直接把楚客怼到床上,楚客刚才一直挑衅他,池竟夕现在跟一丝不挂没什么区别了,那些可有可无的衣物,一把就能扯下去。
完了!失算了!
“你不能后悔了——我选你——”池竟夕吮吸着楚客的脖颈。
后悔!太后悔了!楚狐狸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警校出身就有这好处,力气大还体力好。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都是制服犯罪分子必备技能。
池竟夕吃的量其实是超标的,吐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这就是解药不起作用的原因之一。
……
楚客一口咬在池竟夕锁骨上,试图让他清醒点儿,别把他弄死。
为什么这药对他起的作用是这样的!他不应该是那样的吗!浑身无力,任人摆布,听话得不得了的那种——
华叶!华叶改的药!华叶你大爷!
“你造的药,你负责……”池竟夕兽性大发。
没见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池竟夕。
“嗯…啊…我负责……我不正在负责吗……”
楚客觉得身上没有一块儿骨头属于他了,全都疼的厉害。
不过有一点可以证明,是听话的。
仅对于某些指令——指对他有好处的指令。
“昏了?”楚客喘着粗气,“不能死这吧?算不算袭警啊?”
他探了探池竟夕鼻息,好好好,睡得好,他扯了个被子,来不及往自己身上裹,先给这小混蛋盖上。
手机上有夏喜茗发来的无数个信息和电话。
腕骨处被池竟夕捏得酸疼不比,那么轻薄的手机都拿不起来了,勉勉强强打了三个字,“没事了。”
他栽在床上,裹了个被角,疼,累,难以接受……
啪!
夏喜茗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楚客脸上。
“卧槽,你打我干嘛?”
夏喜茗看着楚客穿的整整齐齐的,还不忘整理个发型,“昨晚,玩的好吗?”
“好啊,如愿以偿啊。”
“那还舔个脸问我为什么打你,我打不死你,我呸啊,弗朗索瓦,我跟你说没说过不许对他起歪心思!他特么的是警察,就是个傻小子,你踏马要玩滚回你自己国家玩去!你干嘛动他!”
楚客:“……”
他通身上下每一处好地方,全都在隐隐作痛,走路全靠意志力,出门全靠化妆品,两腮都没逃过那小子,拍了二斤粉在脸上才出的门。
“拜托,好姐姐,昨晚,是我,在下面,我不救他,他现在就一点都不热了,凉了!”
“啊?!”夏喜茗的世界观在重塑,“昨晚……”
“那傻小子,把老子吃干抹净跟你表现出他吃亏了一样是吧。”
夏喜茗让他闭嘴,她在思考,她在认真思考:楚客是下面的?!啊?!
“那你和路正阳?啊?”
楚客不知道短短几秒夏喜茗的思绪已经去了何方,“跟正阳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滴妈啊,说实话,我觉得路正阳在我这儿都有点儿费劲儿,没想到啊,他吃你这款,弗朗索瓦,我没想到啊!”
楚客急了,他的一世英名!
“你别瞎说,我和正阳是——”
夏喜茗狠狠点头,“别说了,我都懂,你的爱好还是太小众,对不起,误会你了,我现在把这一巴掌补给池竟夕。”
楚客无语,“你打他有用吗?华叶是不是有病啊?”
“她有没有病不知道,你俩昨天戴了吗?”夏喜茗打量一眼楚客,“人家是人民的好警察,年年体检,你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没病吧?”
楚客扬手要打她,结果腕骨和胳膊都疼的厉害。
夏喜茗感慨的点点头,“他在警校擒拿应该一直是第一……”
楚客瞪她,她却还没应过来楚客是0的现实。
夏喜茗又脱口而出:“你不能影响他评职称吧?”
楚客彻底疯了,顾不得疼了,真要打她了。
夏喜茗仓皇出逃。
楚客气的站都站不住,坐也不敢坐。
不过其实昨晚如果池竟夕那小子敢选夏喜茗,楚客直接就地正法他了,才不管他死活。
温露露正在给大家发橙子,“正宗的薄皮大橙子,来来来,一人一个。”
“喜茗,想什么呢?”
夏喜茗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走神了。”
“嗯?小池呢?”
“他今天,可能不来吧。”
说着,池竟夕就走进来。
“刚还说你了,今天气色不错啊,睡懒觉了吧。”温露露把橙子塞进他手里。
确实,满面春风的。
夏喜茗和池竟夕对视了一眼。
都速速别开头。
夏喜茗电话一响,池竟夕又盯过去了,“喂,我是夏喜茗。”
“好的,我中午过去。”
夏喜茗一挂电话,池竟夕又把头别开了。
“楚客,在,医院呢,你中午开车送我过去。”
“哦。”
站在医院楼道,夏喜茗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先去,我去买点东西给他。”
池竟夕当场愣在那里。
夏喜茗兔子一样跑了。
vip病房外面就是不一样,还有人守着呢。
“是池警官吧,先生在等你。”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夏喜茗觉着不妥又上来了。
“夏小姐,先生睡了,您先别进去了。”狗腿子就站在门口守着呢,“礼物我帮您转达吧。”
夏喜茗挑眉,“不用了,让他滚去吃智利车厘子吧,我这是山海关大樱桃,不适合他吃。”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这个。
她急于和gene打通关系,把池竟夕丢给了楚客了,她知道楚客对池竟夕心思不正当,但是——
“死华叶,好恶毒啊。”
华叶恨她恨到骨髓里了,违法乱纪的事都干了一遍。
可是他的死,是必然的,华叶再怎么折腾也不能让他死而复生。
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你说一句他答一句。
你答一句他问一句。
最后池竟夕受不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太莽撞了。”
楚客伸了伸腰,疼,他嗯嗯道:“确实太莽撞了。”
池竟夕急了:“我说的是我喝酒的时候!”
“我说的也是你喝酒的时候,你这个同志思想觉悟太低了。”
池竟夕瞟到楚客右脸颊微微浮肿着,难堪的开口,“我昨晚,还……打你了?”
“啊?啊……”楚客才想起来夏喜茗早上甩他一巴掌,这小子还瞎认账啊。
“我怎么有这种癖好啊……”
眼见池竟夕开始怀疑自我了,楚客哼了一下,“夏喜茗打的。”
“……”
在池竟夕的眼神里,楚客读出了不对劲儿,“不是,她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都懂。”池竟夕很释然的点点头。
“你懂个球!”楚客一激动,牵扯着全身酸痛,“哎呦!气死我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造谣啊!”
池竟夕知道怎么回事儿,故意的。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池竟夕兀自看了看天花板,“爱上gay是直女的宿命吧。”
真想下床给他一脚。
“逗你开心呢,”池竟夕按下楚客,“真的对不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会负责任的。”
这语气诚恳的不像话。
楚客才反应过来,他和夏喜茗都被耍了,“傻小子”根本不是拿来形容池竟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