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梳理案件
“这是一种入侵行为，这事关民族存亡。”张局递了个眼神给高鹤，“叫夏喜茗进来。”
夏喜茗和张局倒是熟络，张局也不拿她当外人，“喜茗啊，听说你弟弟参军了。”
夏喜茗喝了一口水，嗯了一声，“害，学习太烂，高三就入伍了。”
张局直接捅破窗户纸，“不见得，你弟弟可是飞行员，可见优秀。”
“张局都知道还来问我，其实家里还是不太赞成的，现在国际形势不好，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爸去世的早，我妈——”
不提她母亲还好，这样一提，正中下怀，“既然这样就把母亲接过来，到吉音来嘛，你们那里环境怎么样啊，最近有没有改善？”
海边的环境确实越来越恶劣，癌症病发率很高，比早些年高了好多倍，经济也越来越萧条，可那还是家，夏喜茗苦笑道：“还是老样子，实验室倒是建了一个又一个。”
“所以嘛，还是接到这边来，省的她又担心弟弟，又担心你，局里也好给你补贴，你们当地的补贴到了吗？”
“到了，早就到了，军队嘛。”夏喜茗犹豫了一下，转而眼神变得犀利，“张局，我母亲是个不爱离家太远的人，不如您发挥发挥申通，把我调到家去。”
“你们那边有什么好职位给你啊，就在吉音吧，将来你弟弟安家也在这里，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好替他操办。”
“还是张局心细。”
夏喜茗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她懂得审时度势，但是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摆布。
谁都想从我身上榨取剩余价值！谁都不配！
新闻板块吉音市占了大封面。
这几件事一连串上了新闻，给大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局为了给他们压力，直接说：“结案，一个月内结不了案，大家都别混了，脱了警服另谋他处吧。”
刘可瑞带着秦杰和省厅派下来的同志把每具尸体的尸检报告都做了出来，并做出了分析。
大家收拾好心情整理这一团麻。
案件拨到最起始。
几年前的中大实验室失窃案。
然后是大量的基因编辑婴儿案。
随后gene公司提供的证据显示一枚胚胎与去世的名人阿寐的基因序列吻合。
高鹤看到这里，重重圈起这个节点，“对，从这里开始，事件就不可控起来，小池继续。”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投胎”，是指网络上兴起的小号明星，与去世的某位名人十分相似。由此警方锁定了美人峰娱乐公司，通过胡安曦提供样本，确定了她为18年前去世的劣迹艺人杨曦浣的克隆人。
至此，唯一被有犯罪实质的人，韩智入网。
组织clone被知晓。
然后就是无厘头的杀人事件，疑似销毁克隆人，也疑似是人体实验。
现在加了一宗，外国人在国内的危险交易。
夏喜茗站起身：“报告高队，我有话要说。”
“讲。”
“网上现在的言论对我们不利，但是有人关的不是真相，是迫切的想了解这种十分具有伦理性的克隆人案件，网上网友的产物也非常的恶劣，也完全是满足猎奇心理，在我投放的心理调查实验中，我们不难看出，这部分人群的比例十分庞大，概率学上，我没什么很大研究，但是我找到一个曾经参与过人体拍卖的摄影师。”夏喜茗滑动鼠标，播放视频。
视频内容让各位刑警毛骨悚然，一群人分食一个活人。
“他在哪儿！你从什么地方获得的视频？”
裴朝晚回道：“夏顾问的心理调查是我帮忙安插在很不稳定的网站上，我们每一步获取数据都极其困难，这段视频是网站上卖的最高价的，我通过技术手段获取之后，网站马上对我的电脑进行攻击，一度想破坏我们的公安系统，但是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但绝不是因为没有能力，是不想惹是生非，这也代表他们具有顶尖黑客，我们那天在现场，明明已经屏蔽了信号，但是上空的无人机还是继续航拍，丝毫不受影响，这也就他们的科技手段已经达到了很先进的地位。”
“很好，刘法医，尸检上有什么可以说的。”
刘可瑞忽的踢了秦杰一脚，秦杰踉踉跄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分析，“哦哦，是这样的高队，我们，我们尸检发现很多克隆人的身上有残留多年的针孔。”
吸毒是一种可能，他们被索取也是一种可能。
池竟夕答道：“药品实验，有没有可能是药品实验。”
他拿出那日和楚客访问地下黑市的经历，和技术复原的微孔摄像头录像。
秦杰回道：“有可能，如果是克隆人，他们其实普遍残疾，有各种各样的遗传病，罕见病，被拿来试药非常有可能。”
高鹤已经有了头绪，“所以现在我们的突破口，是地下黑市以及危险药品人体试药，找到对接的实验室了吗？”
大家都沉默了。
没有实验室对接这些。
准确的说，没有实验室能，也没有实验室敢。
违规药禁药这都好说，那些未知的危险毒物和毒品，在国内闻所未闻，危险程度太高，研究难度也太高，研究价值却不成正比。
“都找过了？”
大家还是默不作声。
最后池竟夕默默站起来，“楚客……呃，也就是弗朗索瓦，他的药厂和实验室在法国，有很多药物都可以对得上，比如之前出现的lne亚p型，所以，如果没有实验室接手，是不是可以——”
“当然不可以。”严重违反纪律规定，高鹤让他想都不要想，“你也知道在法国，不在国内，不在吉音，那就不可控。”
夏喜茗紧攥咖啡杯的手也松了下来。
池竟夕没有和楚客提起过这件事，那会儿也是一时兴起，还好高队明智，一口驳回他了。
夏喜茗整个人都靠在椅子里，踌躇，真的没有实验室愿意接手，“我家附近倒是有不少，但是研究的不是这个方向，害，你说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这破案怎么比登天还难。”
温露露愁的人都瘦一圈：“你们没发现吗，从中大失窃案就特别不对劲儿，我们吉音市可是全国最先普及全息摄像头的，高清得不得了，就没有不能自动识别的活物，另外中大一年拨款顶一个省高校的，他们的摄像头捕不到犯人也就算了，还一直丢，还丢保密实验室的东西，我们还采取了最古朴的蹲点抓惯犯，还是一无所获，这个世界是不是背着我升级了？我跟犯人不在一个维度吧。”
“露露姐，你忘了，中大失窃的录像有问题来着。”裴朝晚当年负责监控录像筛查，她信不过ai，自己一帧一帧的看，她认为这个录像有问题，绝对有剪辑和ai部分，结果机构复检六次，都找不出来裴朝晚说的问题。
温露露：“那个你说了不算，机构检测出来没问题。”
裴朝晚不服气：“怎么不算，人工还干不过ai吗！”
温露露：“那你说怎么驳回机构。”
“就是，哎呀，我要是能驳回这案子不就破了吗。”
池竟夕积极联络各大实验室，冷水被泼了一盆又一盆。
楚客：出来见一面。
“什么事非得出来说。”池竟夕知道他应该打探到实验室的事了，不过池竟夕已经想好如何拒绝他了，理由充足。
结果，楚客说：“我在你们老家附近注册了一个实验室。”
池竟夕眼睛好悬没瞪出来，“在秦皇岛？”
“嗯，是以我个人名义捐赠成立的，它属于中国，所以——”
完蛋，没防住他这一手，“你不要掺和进来。”
“我又不是傻，我在为我自己着想，就看池警官帮不帮我。”
“不帮。”池竟夕说完就要走。
“好啊，那我看你们的案子能拖到几时。”
拖到几时……
小孟喜出望外，“露姐，有一个实验室愿意接手咱们局里的研究。”
“是弗朗索瓦的那个嘛，小夕提过了。”温露露没什么大反应，弗朗索瓦这个人还算可以，就算目的不纯，也比没人接手的好，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不为名不为利的干这件事。
小孟狠狠摇了摇头，“不是，是另一个。”
正当温露露和小孟研究这个实验室的时候，夏喜茗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快递袋，她利落的打开抽屉，找到一把小刀，拆开快递，里面赫然露出一个红色的扁盒子，她便再没有继续拆开，而是看向温露露和小孟，听到有第二个实验室愿意接手后她也表示诧异，她起身过去看了一眼，便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同意他！”
“怎么了？”
夏喜茗指着那个负责人说：“他不是中国人，他是日本人。”
但资料卡上的国籍写着中国河北省——
小孟也指出：“可是资料显示——”
“那个女人就是日本人，她是以她丈夫的名义盘下的，那个男人是个搞水产养殖的，他能做什么实验，不能让日本人接手！”
“他们夫妻两个在国内定居二十年了，我觉得…其实——”
夏喜茗对于日本的态度一直是这样，她出生的时候海洋就已经被污染了，家乡之所以变成今日的模样，丑恶的日本要负全责，夏喜茗读书的时候就发现这是他们民族的劣根性，不承认不在意不道歉，她拒绝和日本留学生共处，她检查选择中大的原因之一也是中大不优待留学生的政策让她舒心。
“日本人当年排核污水的时候可是不屑于它的危害的，怎么到今天了，到我们都地盘上建实验室了，他一个研究海洋的实验室，为什么接手我们都案子，幌子都是幌子！”
夏喜茗亢奋过了头，小孟和温露露也不敢再说什么，小孟讪讪滑动鼠标，“现在咱们说了都不算，高队说了都不算，得看张局。”
新木姜子那个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夏喜茗心上，在她“狭隘的心胸”里，新木姜子就是日本人中更恶心的存在，她一定会为了实验不择手段。她会残害中国人，一定会。
夏喜茗打电话给楚客，“实验室已经出问题了，你要想办法，不能让那个日本人得逞！”
楚客现在在池竟夕身边，池竟夕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耳朵已经竖起来了，他就是想知道楚客会如何争取实验室。
“我有什么办法，炸掉吗？”
炸掉？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不管，我绝不允许她在我的祖国嚣张跋扈。”
夏喜茗挂了，楚客无奈的笑笑，继续和池竟夕散步。
“新木姜子应该已经抗癌三年多了，怎么不懂医者难自医的道理呢。”
新木姜子这个名对池竟夕是陌生的，但是他不傻，他听得懂，“抗癌？她是想借助我们的手，研究抗癌药物吗？”
“应该是这个目的吧，不然呢？”
“那你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楚客的目的——当然不能告诉他。
“你猜呢。”
“为了你的药厂吗？”池竟夕自己都能推翻自己的理论，“可是很多药物，你们已经先人一步研究出来了，也并没有投入市场去生产，也没有发表论文申请专利，你图什么？”
“慢慢猜。”楚客还是轻飘飘的往前走。
池竟夕却站住不走了，“可是案子不会慢慢等我，我们欠他们一个公道，一个结果。”
“……是吗？”
楚客背对着他，“那杨曦浣的公道，还了吗？”
“只杀一个韩智还的了那么多人的债吗？更何况韩智现在还活着呢，你们的执行力太差了吧。”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并没有怼得池竟夕哑口无言，因为他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审理判决和执行那又不是我们都范畴了，是法院的事儿。而且，不会因为他不供出幕后黑手就留他一辈子的。”
三天后，楚客接到了吉音市警局的邮件。
他的实验室正式接手了吉音市所有案件中的药物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