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愣逼了
“二溜子？谁给你起的，真溜。”
“我晓得。”钟国辉甩过去一白眼，“连我这个在鬼子封锁下的人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这些报纸上都有哎，你以前不会是在山里长大，和外面不交接的吧？”
“可以的，还行，我能撑住。”钟国辉勉强一笑。
半晌！
二溜子满脸哀伤。陷入无限的沉思当中。
临走前，二溜子询问了一下村里人大别山在哪，结果被询问的人纷纷摇头，最后催促他赶快走，把他往村外赶，这让二溜子摸不清头脑，不过被赶出来了那就继续上路吧。
两人草草填下肚子，大毛也满嘴是血的猎食回来了，回复了体力后，继续走。
“四十一那啥军的听说是在大别山，要不你们去大别山那儿去找找。”有人提议道。
“只有到上游找找有没有适合过江的地方了，这里现在都被鬼子占了，想要安全的过去是不可能的，听说上游已经被夺回来了。”钟国辉提议道。
“别说话。有鬼子，我现在慢慢松开手，别发出声音。”二溜子的声音在钟国辉的耳边响起。
“什么时候过江啊？”路上，钟国辉突然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嗯……好吧。”钟国辉想了想答应了，毕竟它也觉得自己快撑不住要睡觉了。
“过江？”二溜子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过江？”
不明所以的钟国辉刚想问干什么的时候，就被二溜子捂住嘴。只能呜呜的叫着，一脸惊恐，眼珠子不住的往自己身侧二溜子那瞟，以为对方要对他行不轨。
“你们真的决定了吗？这路上可不太平。”村长问，他们在一走，这村子又少了一户人家了，而且这乱世里，还不一定能到大别山呢。
“我又不识字。”二溜子理直气壮的说道，也是，在这个文盲达95％的国度里，不识字的确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会识字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晓得就是多。”二溜子心里感叹了句，对于钟国辉的建议自然是照做了，谁让他什么都两眼一抹黑呢？
“走！”注视着日军卡车从视野消失后，二溜子带着钟国辉和大毛继续前进，这次他们没有走大路了，而是顺着路两侧的灌木丛或者丛林草窝前进。
走了约一公里多，二溜子忽然听到背后似乎有人在喊自己，但又不确定，不过这里貌似只有自己一个人吧。那就是在喊自己咯。
对哦，钟国辉父母眼睛一亮，自家儿子肯定是跟那个要饭的跑了，但很快有萎靡里，因为都走了一天了，去哪去早啊。
回到家里，两夫妻商量里一宿，决定了，去大别山寻找儿子。
“额，我不知道大别山在哪。”二溜子挠了挠有些发红的脸红。
这老夫妻两有些迟疑了，虽然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但同样他们也舍不得这片土地，中国人都讲“根”，无“根”之人都会被人瞧不起，他们一弹离开，可以说是抛弃这里。
扭头回去一看，只见一个青年追了上来，而且还冲他招手。没错了，就是在喊自己。
二溜子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那人跑到跟前，毫无往地上一坐，粗喘着气说道，“兄弟，你是去找大别山的那个四十一集团军吗？我知道，不过你要带我一起去。”
“你儿子会不会追那个讨饭的（二溜子）去了？他可是说去四十一集团军，你儿子早就想去了。”村长说道。还是村子想的多，反应快，外加旁观者清的头衔，轻松的猜出原由。
“我嘛……”
“啊？！这个啊，教我们认字的先生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钟国辉认真的说道。
一路两人专门走小路，大路不敢走，因为越是靠近池州、枞阳、安庆等地，日军出没的更加频繁，巡逻的强度也极高，由不得他们不注意躲避，小心翼翼的闯过日军的关卡，因此他们赶路也换成了夜晚，白天休息，突然的颠倒作息方式，二溜子还好些，但钟国辉却极为不习惯，眼睛上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身体消瘦了许多，精神劲头也差了不少，这让一直生活安逸的他有些打退堂鼓了，不过都走到这里了，再退回去，不说能不能回去，关键是有没有脸回去，他可落不下这个脸。
“你叫啥？”青年问道，以这样的开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起来。
说着一把拉住钟国辉，往路边半人高的草丛里一钻，大毛很自觉的跟后钻了进去。
二溜子愣逼了，他从来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简单的交流中，二溜子得知他叫钟国辉，刚过了21岁生日，也就前几天，他要去当兵，打鬼子。听闻四十一集团军很厉害，所以就决定去看看，不过家里人都不同意，一直也就没有机会，知道二溜子的到来，他才决定偷偷的流出来，和二溜子一起。至于村里人为什么在听到他说要去找四十一集团军时将他赶出来，这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有个村子里有人叫嚣咬去四十一集团军当兵，然后回来打鬼子，结果不知道怎么被日军听到了。然后整个村子就惨了，直接被屠。所以四十一集团军成了大家的禁词，私下熟人间说说都要小心。跟别说放在明面上。
“那你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意思吗？”
“还能撑得住吗？过这里因该就差不多了，那边的日军因该少了。”二溜子见钟国辉满脸疲惫，有些担心。
“不说了。”
“这里能用的起车除了鬼子还有谁？”二溜子反问。
“我们已经决定了。”男人咬牙说道。
“叫我二溜子好了。”
原本二溜子一个人一匹狼，变成了两人加一匹狼。
绕过铜陵县，他们继续沿着长江南下西进，不过钟国辉的家里却闹翻天了，唯一传宗接代的儿子不见了，这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啊，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一直到天黑，也没见儿子回来，可以肯定了，他们儿子真的走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大别山在江那边啊！你不知道吗？”
“……跟我来！”
“闭嘴！别打扰到我。”
听到二溜子的话。钟国辉提起的心才放下来，他还以为对方拉他到草丛里要做某种ooxx的事。他可不好男风。
看着七辆日军卡车绝尘而去，留下一大串飞扬的尘土还在公路上久久环绕。
很快，一辆日军卡车从前方不远拐弯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一辆丰田k型4x2卡车，晃晃悠悠的开过来，第一辆过后，后面又接着驶出一辆，日军的卡车根本不止一辆，两人躲在草丛里从头到尾数了一遍，一共有七辆，至于这些日军干嘛去，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夫妻两稍稍交代一下，就互相搀扶着里开这个他们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村子。
“你怎么突然的想起打鬼子呢？”二溜子突然了一句。
“是啊！”钟国辉扔过去一个你好奇怪的眼神。
二溜子和钟国辉，晚上没地方睡觉，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个草窝，轮流睡觉，毕竟还要注意野兽出没。
愣了十几分钟的神，他才缓过来，机械的扭过头来，问道，“你是说大别山在江那边，我们还有渡江？”
“什么啊，我都说了，你怎么能不说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钟国辉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这里除了鬼子，就没有谁会有汽车了，那么听到汽车声也就说明有鬼子在不远。
钟国辉也每鄙视他，接着就向他普及有关四十一集团军的事，以及地理位置。
二溜子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青年，缓缓点头说道，“好的。”
“喂喂，继续说啊？怎么停了？”钟国辉在二溜子失焦的眼前挥着手。
二溜子似乎感觉的了钟国辉疑惑的眼神，扭头看了眼他，解释道，“有车子的声音。”
“哦哦，对了，你为什么气四十一集团军啊？”
两人各睡了半夜，第二天一早继续上路，多亏了钟国辉带了干粮，不然他们两可要忍饥挨饿了，大毛猎来的生肉他们可没法食用，而且他们也没有火种，也没学过野外生存。
“车子声音？”钟国辉不解，“这跟鬼子有什么关系啊？”
“额，不太了解，先生直说过国家有难，我们都要帮助国家渡过危难，好像是这样吧，你知道么？”
首先他们是在铜陵县（现在还叫县）的范围，算是安徽腹地了，而大别山在安徽的边上，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起码要花四呜天走，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若是不顺利，没个七八天可到不了，而如今他们面对的首要难题就渡江了。
感觉到二溜子的手慢慢松开，钟国辉也松了口气。不过是被二溜子猛地捂住嘴憋的，同样心里也送了口气，他担心对方对自己做奇怪的事，幸好没有发生，不过……鬼子在哪？继而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二溜子，似乎在询问他为何不见日军。
“那好吧，你们走吧。”村长抬起拐杖冲他们挥了挥，让他们走。
“先找地方歇息一下吧，你睡一觉，看你那样我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