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漂泊武者vs佩恩六道
弥彦与自来也在废弃仓库里两两相望，一时间自来也有些恍惚，他依稀觉得自己回到了和三个孩子共处的那段时光。
他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却与记忆中也相差甚远。
自来也一时语塞：“你不是已经……”
“哦哦，对，我在这边已经死了来着。”弥彦恍然大悟般回答道。
在某一处世界上佩恩六道失败的世界线内，他的尸体随着长门的意识一同沉入黄泉，却成为在彼岸的世界内到处漂泊的亡灵。
那是一段尤为新奇的体验，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意识的行尸走肉生活，被彼岸的居民称作六道轮回的判官。
似乎在现世死掉的人就会进入这边的世界，他陆陆续续遇到很多奇特的家伙，有终年执着的坐在三途川边等待着的白发男人，也有早早逝去但不肯投胎的小女孩。
虽无意识却守护着彼岸，虽无法开口却救人于水火。
弥彦无论身处何处，都会对苦难中的人们伸出援手，他天生就是人类的英雄。
经过漫长的流浪后，弥彦的意识在佩恩体内苏醒了。
作为佩恩躯壳的记忆与弥彦嵌合，他知晓了在自己死后的一切，长门继承了他的意志却向极端的方向前进，最后就连老师都成为他的垫脚石。
不该是这样的，想要救他们，无论是哪个世界都好。
可跨越两界的桥梁几乎不存在，就算存在媒介，也没有因果支撑他前往那里，为此他一直在等待着，哪怕只有渺茫的希望也好，一千万个必死结局里，只要能救下一个他都要去做。
而现在，他的老师跨越世界来向他求助了，弥彦几乎毫不犹豫的起身前往。
这是一场跨越世界的奇迹，名为弥彦的英雄回应了自来也的召唤。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等这一刻太久了！老师想我吗？”弥彦围在自来也身绕来绕去，仿佛自己还是当初他的那个小徒弟。
自来也笑道：“我当然想你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你。”
“长门和小南也没见过呢，我们要把他们吓一跳才行。”
“看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那当然，支援这种事就交给我吧。”弥彦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虽然六道轮回之前是长门的力量，但到了黄泉彼岸就是我的了！”
这就是蛮不讲理的弥彦强盗！想要的通通拿到手。
他露齿一笑，拇指将腰间斜挎的武士刀推出刀鞘：“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嗯对。”
他抽出刀指着仓库外侧：“佩恩六道，出击！”
从他身后忽然闪现出其他五个人影，他们与弥彦的穿着打扮不尽相同，浑身都透露出流浪武士的味道，整齐划一的接到命令后飞速向外冲出。
“……这是！”自来也当然觉得这些人眼熟，这不就是刚才他们正在缠斗的那些佩恩吗？！
“自来也老师，快点跟上！”弥彦在仓库门口逆着光冲他招手：“我们要去战场啦。”
自来也在他的召唤声中下意识挪动脚步，跟着他冲进阳光。
或许在有生之年，他可以见证奇迹。
………………
“这到底是什么啊？！”哈娜不断踢打着四周黏上来的石块，可无论她怎么破坏，都有接二连三的石块贴到她身上。
她在此刻就是块大型磁石。
“真是讨厌！”哈娜再也忍不住了，她发起火来。
“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身为神代的后裔竟会如此失态，简直不可饶恕！”
哈娜再次伸出手打漏周围的石壁，这次几乎打穿了一半，暂时让她见到了外面的光亮。
但很快石块又堆积过来，这次不只是包裹住她而已，还试图挤压她的身躯，将她碾碎成肉饼。
附在她身体外侧的须佐躯壳扛住了这份压力，把她好好保护在其中。
斑绝不会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伤害。
将妻子小心保护好，斑心下不愉的注视着佩恩。
佩恩可不管他心情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那个女人暂时被封印住了，她一时半会儿可没法出来闹腾。”
“是吗。”
斑不动声色的想要解除哈娜的巨大化，将她藏回背后的次元空间，但地爆天星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性质，导致他们之间的联系阻断了。
哈娜没法回来，他的须佐自然要继续保护她，也没法收回。
“现在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不会以为，我是失去女人就不能打的类型吧？”
“不然呢？”佩恩歪了下头：“我到现在只看到这个女人出手而已。”
斑迅速眨了下眼，十字准星般的双眸锁定佩恩，他只不过向前踏了一步，不知为何却一瞬间出现在佩恩面前。
近距离直视着那双眼睛，让佩恩一时间无法动弹。
他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这双眼睛是什么，写轮眼会进化成这种形态吗？
“神罗天征！”
无需过多思考，佩恩直接开启的能力，对方却像是预判到一样向后退了一步，身形去到了百米开外。
瞬间移动？不对，和那种原理完全不同，是难以理解的层面。
斑的眼睛扫过他的全身，几乎观测出了他在这一时间的所有死亡方式，他在逐一思考用哪种方式对付这家伙比较好。
抽出这些黑棒他就无动弹了吧，或是挖出这些轮回眼，能力就没办法再用了吧。
总之时间有限，宇智波斑已经拿到了过关攻略，现在要做的是快速实践。
“她只是对我过度关心而已，我愿意陪她玩这种保护游戏，有什么不行？”
斑闪身躲过修罗道和地狱道的袭击，目光微闪，抬手间斩断了所有向他攻击过来的黑棒。
一时间谁也摸不到他，几乎所有的攻击都被他预测到了。
他甚至在被六道各项能力围殴时拔掉了畜生道身上的黑棒。
天道皱起眉头，明明他才是拥有多方位视觉共享的一方才对，这小鬼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斑感受着体内的能量快速流失，这种节能形态下开启千里眼的观测视野太过于勉强了，身为契约者的佐助也和他距离过远，他的各项能力值都在飞速下滑。
如果不是靠着预知能力，现在他很可能就要被撕碎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在下一次眨眼时，斑的千里眼就骤然消失，连带着写轮眼也一起消失不见，黝黑的双眸警惕起周围呈现包围趋势的六道。
佩恩自然也发现了他的端倪：“那双眼睛看来是有限制的啊，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消失，但看来，命运站在我这边。”
等支援已经来不及了。
火箭炮击接踵而至，斑觉得是时候强行突破极限拼一把了。
“欺凌弱小当斩！”
几道紫色刀气隔空劈来，打断了佩恩的攻势，六道陌生的身影向佩恩六人袭去，同时将他们逼退了出去。
天道佩恩瞪大双眼，紧紧盯着为首的那道身影，仿佛自己在做梦：“你——！”
“呀~”弥彦摸摸下巴，近距离观赏起对面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忍不住感慨：“原来是这种打扮啊，不得不说还是很酷，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吗？”
“弥彦！！”
“长门，好久不见。”弥彦冲着好友笑起来：“你还是这么阴沉啊，就算这种情况也不愿意亲自来见我。”
“我……”佩恩的壳子一时间无所适从，无论是被好友看到自己这样利用他的尸体，还是再次相遇的奇迹都让他冲昏了头脑。
“这种事等下在谈，现在我要解救受困的落难小姐了。”
弥彦对着上空的陨石就是一记拔刀斩，成功把陨石劈成了两半。
哈娜从空中掉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周身的须佐能乎护甲也自动解除了防卫，化成点点荧光消失。
“完全不行了啦！”哈娜很快缩回了正常人大小，挫败的抗议：“就算打起精神努力战斗，也完全不是摔跤手的类型，只能用出叮砰咚这种野蛮出拳根本就打不过经过华丽设定的反派啊！”
总之闹起了脾气。
“小小姐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是你们叫来的增援不是吗？”
弥彦上前一步，佩恩就后退一步。
弥彦有些奇怪，他再次往前走了三步，结果佩恩向后狂退了六步。
他看起来完全不想打啊。
“我知道了。”弥彦叹了口气：“原来长门讨厌我啊，对不起。”
听到他这么讲，长门透过天道渗透过来的表情都有些崩盘：“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这样啊，你们还是这么喜欢我啊，哈哈哈。”
知道被他摆了一道的长门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长门都没法平静的面对这位逝去的好友，他不是过眼云烟，而是促使自己成为这副姿态的无尽梦魇。
无数个日夜他都在自我折磨中度日，如果那时更果断一些就好了，都怪自己太过懦弱，才让他们三个从此分崩离析。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狼狈的弥补罢了。
“停手吧长门。”
弥彦静静看着对面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我的死亡不是你的错，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那样选择，因为我想要保护你和小南，你们是比我的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
“就是因为世界充满了不公和欲望，才会有形色各异的人们诞生，由一人建立的绝对秩序是不会实现和平的。”
如果世界只被染上一种颜色不是太过于单调了嘛？扼制罪恶是英雄的职责，创造纷争是欲望的本性，人类本就是绘布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有欲望的世界不过是一纸空洞，就算想要实现没有纷争的世界，也绝不是这种方式。
长门对此一言不发，佩恩不进攻也不撤退，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半晌后，他终于晦涩开口：“不……我做不到。”
“我无法原谅，这个杀死弥彦的世界。”
他们的本意只是想要雨隐村在艰难的乱世存活下来，却遭致那样的对待，好友凄惨死去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
长门是个不善言辞却十分温柔的人，他没有伟大的志愿也没有波澜壮阔的理想，只要看着好友为世界努力的样子就让他暗自雀跃。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只有这样才能延续我们的意志，我不相信人性，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佩恩头一次这么失控，他对着木叶的人大喊：“谁让你们打扰他的安眠的！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是我自己要来的。”弥彦再次上前一步：“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这次我一定要救你。”
“我不要你救，我已经被你救了够多次了！”
佩恩呼唤周围的五人，六道轮回再次集结在他周围。
“是嘛，我看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弥彦也动起真格，漂泊武者们聚集在他身后。
两方看似一致，却十分不同的六道轮回都背负起自身的使命，瞬间向同样的对方发起猛烈进攻。
弥彦抽出腰侧的武士刀，一击砍在天道佩恩的黑棒上。
佩恩发动起神罗天征的同时他也发动了同样的能力，两相排斥直接相互抵消。
“你！”佩恩瞪大了眼睛。
“这项能力很好用嘛。”弥彦笑弯了眼：“长门的能力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怎么哪哪都有白嫖怪啊？！
放弃使用轮回眼的能力，佩恩和他拼起了近身战，武士刀和黑棒撞击的叮当声不绝于耳，他们都非常熟悉对方的攻击路数，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虽然能力本自同源，可使用的人毕竟不同，弥彦更擅长将对方吸引至身边，用带有冲击的刀气将其悉数斩断。
恶既斩，大概就是这样的理念。
无论在哪里，弥彦都是刚正不阿为大家带来希望的象征。
“你怎么到哪里都是英雄啊……”
看着他，长门痛苦不堪的喃喃自语：“我无法成为像你这样的人，能做到的只有缅怀着你悲惨死去而已，难道连这样都是错的吗？”
“当然是错的，长门就是长门，没必要去成为谁。”
弥彦趁机斩断他引以为傲的武器：“现在的我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的，我说过了，我要救你！只有这个世界也好，休想就这么蛮不讲理的死了！”
他在掌心聚集起引力弹飞其他六道，在漂泊者们抑制住这些分身时，一举将他们封锁到陨石之中。
“锁定了！”弥彦将武士刀在手中翻耍出一道漂亮的刀光，毫不犹豫的对着天空的陨石一刀劈下。
“星爆天穹寂灭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