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感受痛楚
鸣人陪鹿丸下了把将棋，毫无意外的输的一塌糊涂。
“真难得，你居然愿意陪我玩这个，如果是平时你早就把棋子扔的到处都是了。”鹿丸闲散的伸出一只腿去，他十分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用最后一棋将死鸣人后，仰头盯着枯山水的竹筒一下一下敲击着水池边沿。
清脆有节奏的叩击声让他也跟着点起头来。
在经历了飞段和角都的苦战大获全胜后，鹿丸有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在此刻改变了，却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命运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他可能会迎来更加凄惨的结局，但此时他只是在和鸣人下棋而已。
鸣人苦恼的挠挠头：“老实讲，这东西都是老头子玩的，我还是学不来啊……”
鹿丸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是先考上中忍比较实在吧。”
“真是的！不要提这个，我已经很努力啦。”鸣人气不打一处使，只能把屁股下面的坐垫冲着对面的冲天辫扔过去。
看着鹿丸轻松畅快的样子，鸣人忍不住问他：“阿斯玛老师呢？这几天没有看到他。”
“他啊，红老师最近怀孕了，他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可能这阵子都不会接任务吧。”
鹿丸掏出兜里的那枚打火机，这是战斗结束后阿斯玛送给他的，说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这次战斗策略非常漂亮，奖励他抽根烟。
鹿丸嗤笑一声，抽什么烟啊，这东西最难闻了。
“真好啊。”
“怎么了？”
“没事，我只觉得真好啊。”鸣人静静的看着他：“红老师怀孕了，鹿丸应该也很开心吧？那个孩子应该会成为你未来的徒弟的说。”
还真别说，这个鹿丸倒是没想到，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说的也是，可能会扔给我来教吧，虽然很麻烦就是了…”
看来未来要操心的事多着呢。
“啊对了，鸣人。”眼见鸣人准备起身离开，鹿丸叫住了他。
“唉？怎么了。”
“谢谢你。”
那个总是梳着冲天辫，懒懒散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过平凡日子的少年，此刻坐直了腰板，郑重其事的向鸣人道着谢。
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彼此。
或许以鹿丸聪明的脑子，他已经发现了丝丝缕缕的端倪，可他此时只想感谢，其他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
鸣人笑了：“在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朋友啊。”
“等下次佐助回来，我们再一起来你家吃顿饭吧。”
等到鸣人从鹿丸家离开来到火影办公室时，纲手正在和自来也撕扯，两人吵了很大声，其实只是纲手一个人的嗓门很大而已，自来也一直在安抚她。
“你找死吗自来也！？你明知道那样肯定回不来的，总之我不同意你去！”
纲手吼了很大声，一巴掌把办公桌都拍烂了，周围藏着的暗部全都往后躲了躲。
谁惹的这公主发这么大火谁去浇灭，可别算到他们头上，上班已经很苦了，领导的迁怒只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从纲手回来当火影后，办公耗材的用量就在飞速激增，财政支出真是越来越悲伤了。
自来也也不好过，他被纲手扯着耳朵龇牙咧嘴的：“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你让我怎么冷静！”纲手嗓门提的更高了。
自来也叫苦不迭，跟红温中的女人道理讲不了一点。
“啊，纲手婆婆、好色仙人。”鸣人完全读不懂空气，直接推门就进去了：“你们在玩什么呢？”
你看哪里像是在玩了！自来也简直想拿螺旋丸把他屁股打八瓣。
你小子搁这儿看戏呢，就不知道阻止一下吗？
隔空接到自来也的死亡视线，鸣人总算连忙改口劝纲手：“啊、这，那个就是，婆婆，师父他也挺不容易的，之前为了把你写进书里都把性格做了很多魔改，你也要体谅体谅他，可千万不能崩人设的啊。”
纲手：“？”
自来也：“？”
纲手猛的转头看向自来也，目光如炬，扭着他耳朵的力道甚至在死亡旋转：“你写了我什么？”
“写、写你是优雅华丽的皇国贵女！美丽善良又富有诗性！身材又好还有一堆追求者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自来也最后甚至疼出了女高音。
漩涡鸣人！我白疼你了！
眼见要出事了，鸣人连忙上去阻止：“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刚刚在吵什么啊？”
纲手横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
鸣人不干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要管火影的决策了？！”
“哎哎哎，别打孩子啊！有话好好说嘛。”自来也连忙拦住她，结果被纲手一拳揍在眼眶上叫苦不迭。
真是做什么都要挨打，自来也欲哭无泪，决定下辈子投胎当豆沙包好了。
“鸣人也长大了，有些事瞒着他是不负责任的，既然他已经听到了那就索性告诉他全部吧。”自来也还是决定向鸣人摊牌：“我们已经调查到晓组织的首领在雨隐村，这次我决定亲自过去收集他们的情报。”
“如果这次机会错过了，下次想再接近他们就很困难了，无论如何我也想把握住这次机会。”
室内一片安静，纲手扭过头看着窗外，用她的行动抗议自来也的做法，紧抓手臂到发白的五指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谁都知道晓组织十分难以应对，只有自来也和她有这份实力可以探查出一二，就算她不愿意接受，也要面对这个现实。
“是他们老大的消息吗？我知道。”
“？”
“？”
纲手冲过来揪住鸣人的领子来回晃：“你、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快点告诉我！”
鸣人颤巍巍的拍了拍她的手。
自来也猛的反应过来，冲上去掰开纲手的胳膊：“他要窒息了，你快松手！”
脖子终于得到自由的鸣人大声咳嗽起来，把手里的卷轴递了出去。
纲手一把抓过，打开和自来也看了起来，她的表情随着一目十行逐渐凝重到震惊，和自来也对视一眼后了解到彼此的想法。
纲手问：“你从哪得来的情报？”
“佐助那边给我的啦。”鸣人把所有事一股脑都推给自己好兄弟：“他最近传信给我，说和晓组织的宇智波鼬见过面，拿到了相应的情报，我想不管怎么样，这份资料应该要给你们看看才行。”
“好色仙人不用再去探查他们组织头领的能力了，是吗？”
纲手攥紧那份卷轴，一股淤积在胸腔内的沉闷终于呼之欲出：“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用再去了，这已经再详细不过了。”
“好哎！”鸣人欢呼起来。
自来也回忆着卷轴上的各项能力：“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这能力相当棘手，并不好应对啊。”
“总会有办法的，难道他们还是无敌的不成。”
纲手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遣散周围看护她安全的暗部，避免过多的人窃听到这件事。
无论是宇智波佐助还是漩涡鸣人掌握到的这份情报，对他们来说都太过危险了，为了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老家伙，必须多留份心才行。
只要有她在，谁也不能动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啊对了，还有。”
“什么？”
“上次我和鹿丸他们一起去讨伐了晓组织的两名成员，我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尸体旁放了张纸条，说了些很欠揍的话。”
鸣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笑了：“他们老大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找过来吧？”
……备不住，还真备不住，那要取决于你说了什么。
“就算你不留那个纸条，他们大概也会找过来，别忘了他们在收集尾兽，而你是九尾人柱力。”
纲手想起前两天砂忍村传来的情报：“一尾人柱力前两天遭到了袭击。”
“怎么会？”鸣人惊讶为什么晓组织的行动提前了：“我爱罗没事吧？！”
“他还活着，听说好像是只抽走了大部分一尾查克拉，留了一点作为保留，所以人柱力没事。”
那真是太好了……鸣人松了口气。
“需要根据目前的情报来制定战略了，以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很可能最近就会采取行动，我们需要防范于未然。”
纲手回到办公桌边，展开一张木叶村的详细地图，手指划过相应的区域：“等下就把木叶的所有精英忍者都叫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九尾不可能给他们，村子也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
………………
就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几天后，晓组织如约而至。
相貌各异千差万别，身上都打着黑钉的怪人们从天而降，分别来到了木叶村内不同的位置制造骚乱。
他们踏平了房屋，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预想中的惊慌并没有发生，这木叶村好像变成了一座空城。
天道佩恩抬手一个神罗天征掀翻蔬菜棚：“九尾人柱力在哪。”
“在这儿。”
没有丝毫犹豫，鸣人当即落到他面前：“你要找我吗？”
藏在斗篷后的脸遮住了佩恩全部的神情，只用那双轮回眼盯着鸣人，半晌后，他抖出一张纸条：“这是你写的吗，你的痛苦在我之上？”
鸣人：…………
你还真是因为这张纸条跑过来的啊？！
“毫无意义，可笑至极。”佩恩的手指迅速收紧，那张纸条瞬间变为灰烬消失：“看你这副蠢兮兮的样子，根本没有体验过绝望所带来的伤痛，连栖身之处都如此完好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论痛苦一词。”
“肤浅的五大国草籽，拒绝思考、目光短浅之人必将受到神罚。”
不给鸣人任何反驳的机会，佩恩张开手，一股引力将鸣人拉扯了过去，可当他抓住对方的脖子时，却只抓住了一团烟雾。
是影分身。
周围一瞬间窜出大量的鸣人搓着螺旋丸，铺天盖地的向他砸过来。
“神罗天征。”佩恩伸出手去，强烈的排斥力又将所有鸣人都向外推开。
身为真身的鸣人被弹开后在地上翻了几圈，站在房屋残骸边打扫了下身上的灰尘。
见他这般气定神闲，佩恩眼神微闪，毫无波澜的语气也因此染上恼火：“你还有遗言？”
鸣人摇头：“遗言是没有的，但还有其他人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佩恩回过头，就看到那个曾经的师父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的身影而已。
自来也似乎透过那双轮回眼直视到了内里的人，这让佩恩的身形一时间僵滞在原地。
“长门。”自来也带着叹息念出那个名字。
“…老师。”佩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并未打消抓捕九尾的计划，只不过看在昔日老师的情分上，他愿意多些耐心听听他的话。
“我要向你道歉。”自来也的眼中溢出悲伤，他从未想过，在自己离开后这三个孩子会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神明仿佛和他们开了个大玩笑，把原本欣欣向荣的未来蹉跎的千疮百孔。
“是我过于理想化，总是追随着预言，强行将责任强加于你们，才会造就这种悲剧。”
痛苦溢上喉咙，让自来也不知如何叙述：“命运本不该如此。”
佩恩垂下双眸，他下意识不去看自己老师的身影：“一切不过是场试炼罢了，如果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老师身上，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错的不是一个人，是整个世界。”
佩恩冷酷的宣判，宛如冰冷的裁定者。
“富有丰富的想象力，仍互相厮杀，尊重生命的同时，仍夺取生命，多么可悲啊，这个世界的人就是如此错综复杂又蛮不讲理。”
不可理解又无法理喻，这样的人性无法带来和平。
“既然谁都无法得到那个答案，就不用再去刻意寻找了，毁灭即是救济。”
佩恩宛如拥抱世界般张开双臂，周围所有的物体都脱离了引力浮上半空。
“让世界感受痛楚吧。”
一大堆锋利的建筑残骸向四方猛然炸开。